福祿等了會,才聽殷瑾宜道:“讓他來。”
福祿出去傳了話,見陸涯直直往裏闖,一把抓住陸涯:“見殿下不準帶武器。”
尤其是來曆不明、功夫不錯的陌生人。
陸涯解下佩劍,抛給福祿,大跨步進去。
她有些急切,不耐煩應付這些小事。
進了水榭,跪下行禮:“殿下,小人有件很重要的事,懇請殿下幫忙。”
聲音不小,竟蓋過了唱戲的聲音。
殷瑾宜揮揮手,讓人下去,勉強坐直了身子,了然的笑了笑。
他就說嘛,此人找上門,必是有所求。
“說吧,何事?”
陸涯俯身又行了一禮:“殿下可屏退左右?”
“不成。”殷瑾宜道,“我可不會武。”
陸涯無語,一直這麽警惕,前世就不會輕易被人毒害了。
既如此,她也隻好直說了。
“殿下當知二皇子此去江南,是爲了查賣官鬻爵的案。就在昨天,小人……”
“都退下!”
殷瑾宜陡然出聲,打斷了陸涯。
除了幾個侍衛留在不遠處,其他人皆遠遠退去。
“繼續。”殷瑾宜敲了敲椅子扶手。
“昨日小人在官道上,偶然看到二皇子被人襲擊,金麟衛及時趕到,救下了二皇子,他們一行人離去的匆忙,遺失了一個破損的盒子,裏面裝着一個賬本。
小人不知如何是好,隻得匆忙進城,剛才回去時,發現小人的随從被官兵抓走了。小人鬥膽猜測,此事恐與二皇子有關,懇請殿下救小人和随從一命。”
說完,陸涯瞥了殷瑾宜一眼,有點擔心他是否能聽懂。
至于銀兩,自然昧下了。
成大事,怎麽可以沒錢?
場面一時寂靜,陸涯甚至能聽到蟲鳴聲。
好一會兒,殷瑾宜似是終于琢磨出味了,忽然厲喝,酒壺重重拍在桌上:“大膽!竟敢在此胡言亂語,編排皇室,你自己找死,别拉上本宮!趕緊滾!”
“殿下,小人所言句句屬實,有賬本爲證。”
陸涯自懷中取出賬本奉上,心中有些遺憾周既白不在,她瞧着周既白比殷瑾宜明智的多。
殷瑾宜沒接:“給我這個做什麽,我又看不懂。”
陸涯:“……”
要不是落落突然被抓,她也不會沒頭沒尾的提起這件事,必當好好謀劃。
“殿下,小人别無所求,隻求殿下幫小人救出小人随從,他雖是随從,小人卻把他當弟弟般看待,是小人很重要的親人。洛京中,除了當今陛下,唯有殿下您能做到此事。殿下,小人求您了。”
纨绔也是有方便之處的。
論不要臉,一般人還真比不過。
但凡殷炎要臉面,就得給殷瑾宜面子。
殷瑾宜晃着扇子:“話雖如此,我與你又不熟,爲何要牽扯其中,安心當個纨绔,吃喝玩樂不好嗎?”
陸涯瞬間握緊拳頭。
這個該死的纨绔!
這麽重要的東西無論送到誰手上,都會馬上利用起來,偏這個纨绔……氣死她了!
陸涯深呼吸,壓下心頭怒意:“那小人就不麻煩殿下,自己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