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此人說的頭頭是道,殷瑾宜當下就信了三分,想起這馬确實不如平日乖順,索性下馬查看。
衆人也下了馬,圍上前。
一旁的百姓好奇極了,卻不敢多看。
殷瑾宜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每一條症狀都對上了!
今日若這樣出去了,非死即傷。
殷瑾宜瞬間沒了狩獵的心情。
“回府!”
正要上馬,又想起這馬碰不得,一時臉色更加難看,目光沉沉的盯着馬,不知道在想什麽。
有個不會看臉色的公子哥還問了聲:“八爺,今兒不出去了嗎?”
殷瑾宜當即罵了回去:“出個屁!”
命都差點沒了!
罵了一句還不解氣,殷瑾宜又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
那人這才發覺說錯話,垂下頭,往人群後面縮了縮,一邊祈禱着不要被殷瑾宜記恨,他整起人來,可狠了。
殷瑾宜現在沒心情計較,見對方收斂,就收回了視線。
自己的馬是不能騎了。
随從和侍衛的馬,他又瞧不上,有礙他的身份。
有人讨好道:“八爺若不介意,可以騎我的馬,這也是它的榮幸。”
殷瑾宜不予理會。
那人讨了個沒趣,悄悄撇了下嘴角。
這位八皇子實在不好讨好。
人群中擠出一人:“用我的馬。”
陸初塵認識此人,周既白,殷瑾宜的表兄,據說是經商天才。
殷瑾宜死後,周家迅速被瓜分,主家幾乎死光,旁支也受到牽連,隻剩少數遠房僥幸活着。
“好。”殷瑾宜立刻應聲,略頓了下,對周既白道,“那人你處理下。”
周既白微微颔首:“放心。”
陸初塵蹙眉,心頭不悅。
敢處理她?
殷瑾宜沒多說,上了周既白的馬,揚長而去,身後跟着一名同行的随從和兩名侍衛。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說好的狩獵,怎麽變成了這樣?
“今日都散了吧。”
周既白說了一聲。
作爲八皇子表兄,他的話還算有份量,這些人也給他面子。
此言一出,衆人便打算離開,有人提議去殷瑾宜府上看看情況,得到附和。
周既白沒提醒他們,殷瑾宜不一定有心情招待他們。
衆人散去。
周既白轉身看向被自家小厮攔住的陸初塵二人。
落落與小厮劍拔弩張。
陸初塵挑眉,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快。
“實在抱歉。”周既白微微拱手行禮,“攔下兩位沒有惡意,隻是想表示感謝,多謝這位公子仗義執言。鄙姓周,方才那位是我表弟,性子随性了些,還請見諒。”
陸初塵險些嗤笑出聲。
把纨绔說成随性,周家人還真是護短。
周既白從袖口取出一張銀票,雙手遞向陸初塵:“小小心意。”
陸初塵沒客氣,接過銀票,看了下上面的面額。
一百兩。
對普通人而言,可能是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
買殷瑾宜的命,太便宜了。
不過殷瑾宜并未暴露身份,她也不應該知道殷瑾宜是誰,這虧也隻能吃了。
莫名有些不爽。
周既白又道:“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可是獸醫?”
“陸涯。”
她現在叫陸涯,路引上就是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