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自己這般作爲之後,殷郊依舊不動如山,泾河龍王的氣更盛了,心中暗道這道士不曉事,都已經輸了賭約,還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心中有氣的泾河龍王指着殷郊開口道。
“你這牛鼻子,什麽号稱是‘知兇定吉,斷死言生。開談風雨迅,下筆鬼神驚。’,可是昨日你算的雨水時辰和點數都不準,這妄言禍福的妖人還有何面目在長安擅惑衆心?”
這泾河龍王的話,惹得一衆長安百姓紛紛圍攏過來,似乎在看熱鬧,而泾河龍王說着,再次提起做人的闆凳,就要朝着殷郊面前的桌子砸去。
“呵呵,你可以砸!今日貧道免費贈送那一卦!”
“泾河龍王,你擅改下雨時辰,克扣降雨點數,風伯、雷公、雲童、電母等人已經上書彈劾你了,貧道算定,剮龍台上你需走一遭!”
“泾河龍王,就你這微末的變化之術,也敢在貧道面前獻醜,你的變化之術能瞞得過别人,卻瞞不得貧道!”
在被殷郊點破行藏之後,泾河龍王身體瞬間就是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殷郊,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此時的泾河龍王也知道自己是闖禍了。
無論是擅改降雨的時辰,還是克扣降雨的點數,都是犯了天條的,現在天庭跟之前的天庭大不相同,在楊戬成爲的司法天神前,對這種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如今卻不同,如今的天庭的司法天神權柄之重,比之任何時候都有威懾力,楊戬自上任之初,已經處罰不知道多少違背天規的神明。
泾河龍王之前還存在僥幸心理,認爲大家心照不宣,沒有人開口戳破自己做下的事情,那麽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
現在眼前這個能叫破自己行藏的算命先生,現在看來不是凡人,說不得還是哪一個鼎鼎大名的人物,對方既然說是風伯、雷公、雲童、電母等人已經上書彈劾自己,那必然是确實有這麽回事。
現在這件事捅了出來,那自己的處境應該是非常的危險了,想到那天條上規定,泾河龍王背脊冷汗瞬間流了出來。
“敢問仙長名諱?”
此時的泾河龍王心中大爲着急,在泾河龍王想來,既然眼前這位仙長如此有能耐,那先大探出這人的跟腳,看看能不能幫助自己。
“名諱?”
“貧道的名諱你還不配知道!速速離去,返回家中等待剮龍台上走一遭便是!”
殷郊并沒有想要幫助對方的意思,以對方的這幾日的行爲,殷郊已經斷定對方是一個眼中根本沒有凡人的神明,此等神明依舊是以洪荒那一套生存,完全不把羸弱的人族放在眼中。
至于如另外一個世界那般,去告訴泾河龍王去求李世民,殷郊是不準備如此,雖然西遊的大勢不可改,但是殷郊卻是實實在在不想給泾河龍王一點機會。
“仙長,小龍已經知錯,還請仙長憐憫小龍修行不易,救小龍一救,若是仙長能夠救得小龍,隻要小龍能夠達到的任仙長開條件。”
殷郊越是如此,泾河龍王越是斷定殷郊可以幫助自己,于是泾河龍王一咬牙,直接雙腿一屈,就要跪在殷郊的面前。
不過就在泾河龍王要下跪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身前仿佛有一堵無形的牆,讓泾河龍王根本跪不下去,見到如此情況,泾河龍王何嘗不知道,自己眼前是一個真正的大神通者。
“去吧!”
殷郊一聲去吧出口之後,随手一揮,泾河龍王就感覺到自己天旋地轉,頭腦瞬間仿佛要炸裂了一般,就在他以爲殷郊對他出手的時候,他眼前的景象忽然變化。
“這是……”
見到眼前這熟悉的景象,泾河龍王雙眼瞬間瞪得溜圓,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仿佛見到一件令他窒息的事情一般。
“父王,你這麽快就回來了?”
“小九?”
出聲的人正是泾河龍王的第九子,他之前正準備提着自己的雙鞭,去尋那漁夫的晦氣,爲自己的父王分憂,可是還沒等出泾河,便見到自己父王回來了。
“這裏真的是泾河龍宮?”
“那是自然,除了四海之外,還有哪座龍宮有父王的龍宮如此精緻?”
“父王,你這怎麽了?”
在下意識的回答了泾河龍王的問題之後,小鼍龍瞬間感覺到事情不對,面上滿是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父王,想要探究一下自己的父王到底怎麽了。
“無事、無事!”
“小九,你這是要做甚?”
“我?”
“孩兒聽說咱們泾河邊,有一個老漁夫每日都要調一條咱們泾河一脈的血脈,當真是不爲人子,孩子這就要去尋那漁夫的晦氣!”
這小鼍龍是唯一一個在泾河的龍太子,雖然是排在第九位,但是泾河龍王把對其他龍太子的寵愛全部施加在小鼍龍的身上,故此小鼍龍在泾河龍王面前根本也不藏私。
“漁夫?”
“你先放下這件事情,這件事不是你能夠參與的,你且拿着這個錦囊,前往你舅舅那裏,尋一個差事,鍛煉一番,倒是也好某一個差遣。”
在小鼍龍提起漁夫,讓泾河龍王再次想起那個在長安城算卦的道人,聯想到可能發生的事情,泾河龍王心就一沉。
然而泾河龍王知道,自己的這個孩兒極爲沖動,若是留在泾河,到時候說不得還要惹出禍事,泾河龍王爲了保護小鼍龍,隻好讓小鼍龍去往西海。
随着這些年化龍族漸漸掌握江河湖泊的神位,已經隐隐有崛起的架勢,如此情況下,泾河龍王有要跟四海龍王并駕齊驅的心思。
故此很長時間之前,泾河龍王跟西海龍王關系就沒那麽親密了,就是剛才泾河龍王給小鼍龍的錦囊之中,其實是泾河龍王的印玺。
這印玺雖然不能完全代表泾河水神的神位,但是從某種程度上,這代表着泾河龍王向四海龍王的妥協,象征意義很大,這也是現在泾河龍王能做到的極限。
“父王,當真要給孩兒某個差事?”
“太好了!”
小鼍龍聽了泾河龍王的話,不由面上露出大喜的神色,他早就羨慕自己的各位哥哥都有神職,隻剩下自己在泾河之中,無所事事。
“嗯!”
“現在就啓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