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人隻是人間的洪錦,并非是仙長的那位故友,這六道輪回之論,道友乃是天庭神抵,知道的應該比孤更加的清楚。”
“後土娘娘大德,以身化爲六道輪回,天庭有協助六道輪回運轉之義務,道友作爲天庭的一員,若是以前世之事,幹涉今生他人之命運,就不怕天規玉律麽?”
殷郊算是針鋒相對,不過在說明情況之前,殷郊是需要占據大義名分,畢竟跟天庭大人物打交道,一個不小心,造成人族和天庭的沖突,是現在紛亂的人族不能接受的。
殷郊說得話任誰來都挑不出半點毛病,畢竟在理論上,在進入六道輪回之後,喝下孟婆湯之後,便跟前世之人并非一人,而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個體。
可是在洪荒世界,很多修爲不能精進的練氣士,都會選擇在道友的護持之下,進入六道輪回轉世重修,以期在下一世能夠突破桎梏,達到更高的境界。
後土娘娘爲了給巫族結一個善緣,隻要不是做的太過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有的時候連孟婆湯都要少給喝一點。
可是這都是暗地裏的事情,根本放不到台面上,現在的洪荒,還沒有西方教的轉世特權,這也使得現在的轉世重修雖然常有,但是依舊算是一個潛規則。
潛規則之所以稱之爲潛規則,是在所有人都承認的時候他就是一個規則,要是不作承認,那就是一個不合法的存在。
而殷郊就是利用這一點,直接把符元仙翁的話頭堵死,甚至又有要問罪符元仙翁的意思,這使得符元仙翁原本笑容可掬的面龐瞬間凝聚。
眼睛看向殷郊之時,也沒有之前的那般溫和,取而代之是一種犀利,且頗具壓迫感的眼神,要是一般人倒是有可能招架不住。
可是殷郊其實一般人,要不是造化玉碟化作的寶珠爲他遮掩,如符元仙翁這種大神通者,此時差不多都能夠看出殷郊的修爲了。
“怎麽?符元仙翁難道是要用強?”
“符元道友,你可要仔細斟酌,你既然是天庭之人,在孤的軍營,你一舉一動都代表這天庭,若是你真的用強,孤就有理由懷疑天庭是蓄意挑釁。”
“符元道友你要知道,我大商雖然邊疆有些叛亂,但是人族氣運大部依舊在我殷商,我殷商面對天庭的欺壓,人族和天庭之間若是當真宣戰,那麽符元道友你要準備承擔這更大的因果!”
殷郊說這話的時候,神色雖然平靜如常,但是手掌在翻動之間,已經溝通這殷商軍營之中,早就布下的陣旗。
這陣旗還是之前爲了防護殷商軍營的大陣,這大陣雖然面對聖人的誅仙劍陣,緊緊能夠阻擋那逸散的些許殺意,和戰鬥餘波。
但是面對一般的仙人卻也是足夠,這符元仙翁的修爲境界,殷郊也是能夠看得出來的,這符元應該是斬去一屍的準聖修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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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修爲雖然不低,但是殷郊卻并不懼怕對方,畢竟有陣法之助,自己根本不需斬殺對方,隻要在對方救走洪錦之前,斬殺對方便可以了。
殷郊作爲殷商的儲君,而現在的殷商無論是在天庭,還是在六道輪回,都是代表着人族的正溯,故此他這個儲君也是代表人族的。
對于符元仙翁這種渴望大道的練氣士,雖然重視面皮,但是能夠活到現在,對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還是心理有數的。
他可以強行就洪錦,但是卻不敢斬殺了殷郊,要是斬殺了殷郊,那麽人族和天庭就立馬有開戰的風險,畢竟殷郊身上具有人族的氣運,天庭之人斬殺殷郊,就代表着人族和天庭的決裂。
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在火雲洞坐鎮的那幾位上古聖皇也都坐不住了,若是人族的儲君被人斬殺,人族沒有任何的表示,那麽人族怎麽配做天地的主角?
殷郊這個殷商儲君的隻能是人族内部之人斬殺,那是人族内部氣運正溯的争奪,可是他絕對不能被外族之人斬殺,就是這個道理。
就在另外一個世界的封神演義之中,在帝辛走到窮頭陌路,親自率軍出征的時候,跟其厮殺的也隻能是人族的那些諸侯和武将。
如楊戬、哪吒之流,隻能翦除帝辛的羽翼,卻不能直接對帝辛動手,因爲他們對帝辛動手,會觸犯人族的忌諱。
“殿下,貧道并未跟人族爲敵的心思,隻是這洪錦貧道是必然要救的,貧道願意以丹藥、寶物跟殿下交換,殿下以爲如何?”
符元仙翁說着,手掌一番,手中便出現一個紫玉瓶和一個閃爍着寶光的偃月刀,符元仙翁朝那偃月刀屈指一彈,原本如牙簽大小的偃月刀瞬間變大,轉瞬之間便變到尋常長兵長短。
“殿下,這紫玉瓶之中乃是補足壽元的丹藥,凡人習武,自然會留下很多的暗傷,這些都是損傷元氣,折損壽元的,這丹藥能夠完全化解這些。”
“至于這偃月刀,乃是太上老君八卦爐之中出品,能大能小,如意變化,其上寶光殿下也看到了,尋常兵刃怎能敵其萬一?”
見到自己的面子解決不了這件事,符元仙翁換了一個形式,開始由開始的請求換做了利誘,若是尋常人,無論是這丹藥,還是這兵刃都是十分吸引人的。
不過殷郊現在已經突破了金仙,達到了大羅金仙的境界,可以說,就是現在,他不理會封神大戰和殷商,他已經完全可以脫離封神大劫。
早就證得長生道果的他,對于那彌補壽元的丹藥根本沒有任何的興趣,至于這兵器,這偃月刀按照符元仙翁所言,乃是太上老君出品。
但是比之自己手中的紫薇神劍,和那把先天靈寶的長槍,都是差的太多,根本沒有任何的可比性,要是能夠被這點東西利誘,那才叫怪事。
“符元道友,壽元之數,自有天道注定,孤雖然不才,但是卻不想私自幹涉,至于這神兵利器,雖然屬于孤之所愛,但是誅殺洪錦乃是國之公事,非洩私憤,作爲殷商儲君,自當以身作則!”
“這洪錦做下的惡事影響深遠,不誅殺他,不足以震懾有異心的戍邊大将,若是這洪錦都能求活,那我殷商軍法威嚴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