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侯蘇護的府邸,中門大開,在門口的院子中,香案之上,三根高香散發這袅袅的青煙,蘇護一家,盡皆跪在院中。
“人皇口谕:朕聞卿有一女,德性幽閑,舉止中度;朕之長子郊,品行良善,才能出衆,亦是正婚配之年,朕欲選愛卿之女爲東宮側妃,自此卿爲國戚。食其天祿,受其顯位,永鎮冀州,坐享安康,名揚四海,天下莫不欣羨!卿意下如何?”
“若愛卿允之,太師聞仲此時所征之北海,便自今日起,爲愛卿之女休沐之地,若日後愛卿之女誕下子嗣,那北海之地便爲愛卿之孫領地,萬世不移!”
“到時候愛卿雖不爲北伯侯,但有北海與冀州南北呼應,也可保愛卿之祖業,不被他人所乘,宗廟四時香火不絕,若愛卿同意,便手下朕所下之聘禮,自此愛卿爲大商之姻親,與大商休戚與共!”
冀州侯蘇護聽着這旨意,臉上露出狂喜之色,一直以來,冀州侯蘇護也是關注天下大事的,在殷商的四疆,東、南、西三個方向大諸侯所轄的小諸侯已經被蠶食,隻有這北疆還算是平靜。
不過,冀州侯蘇護一直擔心,北伯侯對其所轄小諸侯的動手,冀州雖然是這北疆比較大的諸侯之一,但是有東、南、西三個方向前車之鑒,冀州侯心中一直都是很沒有安全感的。
要不然以及冀州的底蘊,根本不會備下十萬的大軍,一切都是爲了預防有一天北伯侯的蠶食,若事到臨頭,也有一拼之力。
“能與天家皆爲姻親,是臣屬的三生有幸,請天使回複大王,這聘禮老夫收下了,什麽時候需老夫送小女進入朝歌,隻要大王來旨意便是!”
在讓人把帝辛送來的聘禮手下之後,冀州侯蘇護便請想帝辛派來的使者進入府中,可是就這時,隻見那使者再次自袖中掏出一卷卷軸,在衆人面前打開之後,再次輕咳一聲。
“冀州侯,大王有言,若是冀州侯同意與天家結親,那便拿出此旨意宣讀,還請蘇侯爺接旨!”
冀州侯蘇護聽了還有旨意,讓人把聘禮放在院中,蘇府再次在院中跪下,隻聽剛才宣讀口谕的使者再次開口道。
“人皇鈞令,以冀州侯長子蘇全忠爲鎮北将軍,出鎮北海,以雍城爲基,爲太子郊側妃守護北海之地,待太子郊之子嗣出鎮北海,再行返回冀州!”
冀州侯蘇護聽到讓自己的唯一的兒子出鎮北海,便是微微一愣,他真的沒有想到,帝辛對他如此信任。
那北海之地,說是自己女兒嫁給大太子之後的休沐之地,但是在自己女兒的子嗣一日不出鎮北海,那北海之地,跟他冀州侯的領地沒有任何的區别。
可以說,這就是變相給自己追加領地,冀州侯蘇護眼中的興奮之色更加的濃郁,朝着那傳旨的使者三叩首之後,算是接了旨意。
冀州侯蘇護心中明白,自此之後,他冀州在整個北疆已經成爲僅次于北伯侯崇侯虎的存在,北海的領地比之冀州并不遜色,要是好好經營,這北疆到底誰說的算,還真是不一定。
而且冀州侯最有底氣的是,就算是在冀州侯蘇護跟北伯侯崇侯虎的明争暗鬥處于下風,那崇侯虎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動冀州或者是北海。
北海是太子側妃的休沐之地,崇侯虎若是對那北海動手,那便是挑釁殷商那個最有可能成爲未來人皇的太子,無論是帝辛,還是那殷商大太子,都不會放過北伯侯的,北伯侯自然不會如此不智。
而這冀州,他冀州侯蘇護與人皇爲姻親,就算他一再失利,最起碼也能保住他祖宗的基業,不至于亡國,幾乎在與北伯侯鬥的時候,他蘇護已經占據了不敗之地。
自殷商建立,四大諸侯便存在,或許在幾代之後,這北伯侯也有可能姓蘇,想到這裏,冀州侯蘇護的血液的流速都加快了幾分。
“天使,還請轉告大王,我冀州必将鼎力守護北海,請大王放心便是!”
見到再無旨意,冀州侯蘇護便熱情的請帝辛的使者進入府中休息,吩咐管家好好招待天使,而蘇護自己,則是返回書房,開始奮筆疾書。
在接到帝辛的旨意之後,冀州侯塵封無數年的野心也活躍起來,遙想當年,在蘇護還是一個少年時,也曾經想勵精圖治,壯大冀州領地。
可是随着年歲的增長,北伯侯崇家事他們冀州一脈躲不開,繞不過的一個障礙,而大義名分,在殷商鼎盛之時,就算冀州的力量已經遠超做爲北疆之主的北伯侯崇家,卻也是無能爲力。
而今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自己的女兒已經與殷商理論上的繼承人有了婚約,而且那北海那有七十二路諸侯之地,大部已經分給自己未來的外孫。
這樣的話,他冀州一脈的勢力已經今非昔比,而且帝辛在世之時,他隻能經營冀州和北海之地,但是若是等到自己女婿即位,這北疆到底誰說的算,那還猶未可知。
此時細看之下,就會發現,此時的冀州侯蘇護的面色都有些潮紅,在蘇護放下手中的筆之後,輕輕吹幹在絹帛上的字迹,把布帛仔細的疊整齊,裝入一個錦囊之中,做完這一切,對着門口輕聲道。
“忠伯,進來吧!”
隻聽冀州侯蘇護的開口之後,便見到一位老者,自門外進得屋中,朝着坐在書案之後得冀州侯蘇護微微的拱了拱手,開口道。
“侯爺,老奴在!”
聽到那進來的忠伯自稱事老奴,那冀州侯蘇護的眉頭微微的皺起,自書案之後轉了出來,直接來到那忠伯的面前,上前一步,扶助那忠伯的手,輕聲道。
“忠伯,何必如此自貶?”
“整個冀州侯府中何人敢把您做那呼來喝去的奴仆?這冀州侯一脈有忠伯守護,已經天大之幸事,若不是你執意不願在人前顯露身形,我早就把你身份介紹給府中家眷了。”
很明顯,那蘇護對忠伯的自稱非常不滿,這冀州侯府的忠伯,便是這冀州侯的守護者,蘇護也不知道這忠伯的實力如何,但是迄今爲止,從未有一人窺破過忠伯的身份,就是那号稱是闡教二代弟子的申公豹也未曾。
這也讓蘇護對忠伯的手段有了更清晰的認識,而忠伯每百年,就會以一個新的化身進入冀州侯府,故此這冀州侯府中,隻有家主才知道忠伯的厲害,其餘之人都以爲冀州侯府中的忠伯隻是一個耄耋老者。
聽了冀州侯蘇護的話,那忠伯佝偻的身軀直了直,對着冀州侯蘇護笑了笑,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侯爺,老奴乃是冀州侯一脈的守護者,自然不能逾越了身份,禮不可廢,侯爺有什麽需要老奴去做的,直言便是,老奴必然會竭盡全力爲侯爺辦到。”
冀州侯蘇護聽那忠伯依舊如此言說,蘇護也隻能長長的歎息一聲,朝着那忠伯鞠了一躬,然後面容及其鄭重的開口道。
“忠伯,此次大王與我冀州一脈聯姻,同時把北海之地,給妲己作爲休沐之地,這是我們冀州侯一脈崛起的良機,全忠之後便要總鎮北海,這是全忠第一次統轄偌大領地,我很不放心。”
“故此,忠伯還要勞煩忠伯前往北海,萬萬要護持全忠周全,這錦囊之中,乃是我對全忠的交代,其中也有對忠伯你的事情,按照祖訓,本應該在全忠成爲冀州侯之時,再把這個告訴全忠,可是是急從權,還請鍾伯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