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營之中轉悠半晌之後,殷郊這才被蘇全忠待到一處軍營之前,殷郊望着前方跟其他地方沒有半點差别的軍營,眉頭微微皺起。
殷郊之所以皺眉,并非是殷郊看出那營地之中有什麽問題,而是在殷郊的識海之中,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跳躍,這種感覺,讓殷郊不舒服,但是随着那東西的每次跳躍,殷郊感覺到久違的法力,自識海之中彌漫而出,充斥自己的身軀。
“這是什麽情況?”
此時殷郊才意識到,自己的識海的蹊跷,感受那慢慢充盈身體的法力,在體内運轉之時,沒有半點遲滞、生澀之感,仿佛那法力本來就應該屬于自己一般。
殷郊在體悟自己體内出現的法力之時,腳步也不由的停了下來,殷郊的異常舉動,讓蘇全忠微微的皺皺眉頭,以爲殷郊觀察出了什麽,腳步也放慢了,生怕打擾了殷郊。
而此時的殷郊眉頭皺的更深了,這些法力在周身遊走片刻之後,殷郊的腦中突然出現一段陌生的經文,這經文之中的文字,可意會卻不可言傳,每當殷郊想要去寫出之時,卻不知道如何去下筆。
“鬥阙紫薇真經?”
在仔細感悟這段經文之後,一個功法自然而然的在殷郊心中浮現,随後殷郊便感覺有一天紅色的頭上雙角,鱗甲齊全的巨龍吼叫一聲,沒入自己身體之中,最終化作一股紅色的熱流,順着殷郊體内筋脈運轉起來。
這巨龍雖然跟真龍無異,唯一不同的便是真龍一般都是五爪,而撲入殷郊體内的巨龍則是三爪,其餘本該出現爪子的地方,則是兩個凸起,有氣流在其中湧動,仿佛随時都能形成第四爪,甚至是第五爪。
而此時要是修爲高深的練氣士在附近,定然能夠看到,原本在殷郊頭頂,那萬丈的紅光,此時盡數消失不見,現在任何人也不能夠憑借那道殷商太子獨有的紅芒,通過觀氣之術,來窺伺殷郊。
殷郊在那頭頂紅光化作的巨龍進入身體之後,原本在體内流轉的法力,與那紅色的熱流相遇,随後便瞬間融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土黃之中泛着紅芒的能量。
随後這混合之後的光華順着筋脈,流入了殷郊的丹田之中,最終形成一顆猶如龍珠一般的圓球,而識海之中的那神秘的東西每次跳動,那丹田之中的圓球也随之跟着跳動着。
彼此互相呼應着,産生一種奇妙的感覺,讓殷郊有些沉醉,不過殷郊此時的意識沒有完全的陷入其中,還記着此次來這營地的目的。
殷郊深吸一口氣,自那奇妙的感覺之中掙脫,此時殷郊再看這方營地,跟之前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覺,殷郊能夠看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青色氣體,在空中萦繞不散。
這青色氣體殷郊仔細辨認,能夠辨認出的就有五道之多,還有一些似乎有些看不真切,不知道具體數量。
“這是妖氣?”
殷郊雖然沒有見過真正的妖氣,但是卻在典籍之中有着記載,妖其實歸結來說,也是按照五行來區分,其身上妖氣也有五行的屬性。
而青色的妖氣一般是木屬性的妖才有的,而這妖氣之中,滲透着斑斑點點的紅色,便是血煞之氣,如此妖氣已經證明,這是一隻罪孽加身的木屬性妖怪。
見到此種情形,殷郊的雙眼微微的眯起,腳下毫不遲疑,循着那妖氣,朝着妖氣彙聚的方向大踏步追去,殷郊相信,這青氣彙聚之地,必然是那妖怪存身之所。
就在殷郊追的興起,忽然殷郊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人抓住了,殷郊此時才回過神來,在向前看去之時,不由的驚出一身冷汗。
此時殷郊所在的位置,正是一處山崖,雖然山崖并不算是那種深不見底的,跳進去便萬劫不複的深淵,但是即使殷郊與蘇全忠這種武者,若是掉下去,必然也會受重傷的。
而拉住自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跟自己一起前往出事營地的蘇全忠,此時蘇全忠一臉緊張的看着殷郊,看其揚起的另一隻手,怕是自己再不轉醒,對方就會出手打暈自己。
殷郊看着對方的動作,不由的苦笑一聲,而此時的蘇全忠也看到殷郊的眼神變的清澈,先是松了口氣,随後看到殷郊的眼神盯着自己高舉的手,不由的讪讪的收回了手。
“殿下,剛才你可是中了邪祟?”
蘇全忠收回手之後,臉上讪讪之色也收斂起來,鄭重其事的開口詢問道。
殷郊心中苦笑,自己怎麽是中了邪祟?
分明是自己剛剛掌握了一門望氣之術,而這種望氣之術還不娴熟,故此全部心神都沉入其中,沒有注意到周圍環境,這才有如此窘迫之事。
可是這話不能随便跟蘇全忠說,要不然自己爲何會那望氣之術也不好解釋,故此殷郊心思電轉之下,想出一個借口。
“孤并非中了邪祟,而是用了自申公豹仙長那裏得來的一種符箓,探尋到了一股妖氣,循着妖氣便來到此地,由于孤不善用這符箓,故此才會如此。”
殷郊此時一切都推到了申公豹的身上,因爲申公豹是冀州侯蘇護一家都認識的仙長,而且對方與自己還有很多交集,故此這話說出來,隻會增添申公豹的神秘感,而不會聯想到自己那申公豹當擋箭牌。
“嗯,申公豹仙長真是好厲害的手段,一張符箓就有如此的效果,不過,殿下,這符箓不是你我凡人能夠用的,這才就險些出了意外,若是下次使用之時,還是多加小心才是!”
東海之濱,龍宮之内;
“啊~~阿嚏~~”
坐在案幾之後,正與東海龍王推杯換盞的申公豹忽然打了個噴嚏,原本端着的酒杯中的仙釀瞬間撒了出來。
“收!”
察覺自己失态的瞬間,在電光火石之間,身上法力鼓蕩,手中酒杯翻轉,輕喝一聲,随後便見到那飛出去的酒液盡皆被酒杯收了回來。
“到底是誰在背後罵道爺?”
“不對,貧道乃是無垢仙體,即使别人罵自己,也當不會如此!”
“噓~~,管他呢,此次還好面皮沒有丢!”
申公豹輕輕的籲了口氣,剛才他也不知道爲何會打了一個噴嚏,若是這酒液撒了一身,那他這玉清嫡傳,聖人門徒的面子要往哪裏放?
此時東海龍王敖廣眼中閃現出一抹不解之色,因爲剛才申公豹的行爲有些怪異,到了申公豹這個等級的仙人,盡皆是無垢之體,怎會忽然打噴嚏呢?
東海龍王最初的想法猜測,這是申公豹故意如此作爲,以顯示自己的法術神通,可是轉念一想,這能叫覆水回收其實并不是難事,就是尋常未成仙道之人應該也能做到,隻不過沒有申公豹做的如此行雲流水罷了。
申公豹要是想要顯示自己的法術,應當不會選擇如此簡單的法術,可要是說,申公豹不是如此想法,他爲何會有如此舉動?
東海龍王壓下心中的疑惑,表現出被申公豹的這手驚豔到了的樣子,朝着申公豹拱手開口恭維道。
“申道友,人倒是覆水難收,沒想到今日老龍倒是看到了申道友的妙法,玉清門徒果然名不虛傳!”
饒是申公豹面皮比較厚,可是聽到東海龍王如此違心的誇獎,也不由的臉上發燒,準備在宴席之後,好生推算一番,自己爲何會打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