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還沒等反應過來,手中便已經多了一物,入手感覺柔然,絲滑,低頭一看,原來是一方手帕,其上一朵牡丹花,其下有一行小字。
看着那蘇全忠鬼鬼祟祟的樣子,殷郊皺了皺眉,并沒有把那方手帕收起,而是一臉疑惑的看着蘇全忠。
“殿下,這是侯府你一位故人給你的,你且好生收藏!”
說完之後,那蘇全忠還對殷郊擠了擠眉,看着蘇全忠如此表情的暗示,殷郊再沒有想到這手帕是怎麽回事,那就太愚鈍了。
手中拿着那柔軟的手帕,殷郊心中湧起萬千情緒,頭腦之中,那道倩影再次浮現出來,心中甚至有前往冀州侯府,跟佳人相會。
可是殷郊知道,作爲現在一軍的統帥,且擔任運輸糧草的責任,這是聞仲大軍的命脈之所在,現在所有糧草都囤積在城外,萬萬不能有失。
此時他這個運糧官自然不能離開囤積糧草的大營半步,殷郊壓下心中的悸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驅散自己腦中的其他想法,把那柔軟的手帕直接揣入了懷中。
“全忠,這個你帶給她,這是一件寶物,有屏蔽毒霧瘴氣和避水的特性,這也算我的一番心意!”
殷郊手下手帕之後,在懷中掏出一件玉佩,遞給蘇全忠,這玉佩赫然是申公豹給殷郊的法寶,殷郊在來冀州之時,算是孑然一身,也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禮物,故此便直接把玉佩轉送給蘇妲己。
這玉佩怎麽說也是一個法寶,而且還有各種神奇的功效,這東西對殷郊其實也有用處,但是此時殷郊心中,全是那位伊人,自然最好的東西都想給對方。
蘇全忠聽說這玉佩居然有如此功效,在拿過來之後,便開始仔細的打量起來,不過蘇全忠并非是練氣士,自然看不出什麽端倪。
端詳半晌之後,蘇全忠把玉佩直接收入了懷中,跟殷郊打了個招呼之後,便帶着一衆騎士,返回冀州城,也是去尋那殷郊都推崇至極的“鄭倫”。
直到黃昏時分,才有馬蹄聲響起,殷郊雖然已經猜到了來人應該是蘇全忠等人,可是依舊是讓軍營之中士卒,小心戒備,畢竟這些糧草太過重要了。
在殷郊來到轅門之時,浩浩蕩蕩的騎兵已經快來到了殷郊所在的大營之前,這三千精騎乃是真真正正的精銳,幾乎人人披甲。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冀州侯蘇護對自己的獨子是有多看重,這三千人馬彙聚在一起的煞氣,比之殷郊自恩州出發之後,所領的五千人都強上近一倍。
這煞氣乃是真正從屍山血海之中存活下來的老兵才能擁有的,要是能把這煞氣引導對敵,怕是一般仙道有成的仙人,都要退避三舍。
在這三千人最前方,是一前一後兩位将領,最前方一人騎着一匹軍中駿馬,一身亮銀甲,映襯着黃昏時分,夕陽的紅光,恍若天人,這人正是那蘇全忠。
而其身後幾步遠的位置,便是一個有着紫黑色的面龐大将,胯下的是一匹殷郊不太認識的異獸,那異獸似乎根本沒有發力,就能跟上大軍的行動,在異獸之上的大将一雙虎目此時正也在看着殷郊所在的方向。
在大軍來到轅門前幾十丈之後,蘇全忠便直接翻身下馬,而其身後不遠處的那個紫黑面龐的大将,也跟着下了異獸。
“殿下,既然明日清晨出發,末将便率領麾下士卒,進入大營,還請殿下成全!”
此時的蘇全忠已經以末将自稱,雖然殷郊在此沒有一兵一卒,也沒有人對殷郊和蘇全忠的從屬關系有什麽定義,但是蘇全忠還是對殷郊用這個稱呼。
一則是殷郊的身份乃是殷商的大太子,是人皇之位的第一繼承人,身份之尊貴,比之他父親冀州侯都要重的多,屈從其下屬也是理所應當。
第二則是因爲從殷郊逗留在冀州城之後,蘇全忠被殷郊傳授了不少武藝,就是單論武藝來講,蘇全忠自認爲也不是那殷郊的對手。
最後則是其父親的交代,讓蘇全忠一定要跟緊殷郊,一方面跟殷郊這個未來的人皇打好關系,另一方面,蘇護認爲殷郊身份尊貴,聞仲必然會設法保護其萬無一失,隻要緊跟着殷郊,必然是沒什麽危險的。
而此時的殷郊卻是也缺少精銳護送糧草,冀州侯蘇護在籌集糧草之後,确實也調撥了一些士卒,冀州的士卒除了少數的精銳之外,基本都是不堪一擊。
最開始給殷郊調集的士卒,都不如殷郊在白龍山收服的那些山賊精銳,要是就靠這些士卒,殷郊還是有些擔心這一路的安全的。
現在蘇全忠既然帶了這麽多精騎來此,殷郊自然是歡迎至極,畢竟運送糧草看似簡單,但卻是需要萬無一失的,殷郊也害怕這些糧草出現意外。
“好!”
“來人!迎接大軍入營!”
殷郊在這大營數日,在軍中也樹立了自己的威信,此時有了殷郊的命令,大營之中,便開始了忙碌,雖然三千人不多,但是所需紮營之物,也要速速準備,待到日落,還不那麽好處理了。
蘇全忠讓蘇護給他配備的副将總管紮營之事,而他自己則被殷郊請入了中軍大帳,而那紫黑色面龐的将軍,也給蘇全忠領着,一起前往。
進入大營之後,各自就坐,殷郊居于上首,蘇全忠以及那個紫黑面龐的将軍分居左右,待幾人坐定之後,蘇全忠指着對面紫黑色面龐的将軍開口道。
“殿下,真是慧眼識人才,這位便是你提到的鄭倫将軍,不是你提醒,末将與父侯差點錯失一位人才,鄭倫掌中降魔杵,就算是末将,也要仔細對待,才能落于不敗。”
聽了蘇全忠的話,殷郊心中不由的撇了撇嘴,那鄭倫手中的降魔杵雖然也算不錯,但是比較其所會之異術,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要論武藝,或許蘇全忠能夠跟鄭倫打個有來有去,但是若是鄭倫用上異術,就蘇全忠這樣的,基本就是白給,就算殷郊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能夠防禦這鄭倫的異術。
“殿下,末将有一疑問,還請殿下未末将解惑,末将來到冀州以來,素未出手過,在冀州也不過擔任百人将一職,冀州如末将這般職位之人甚多,不知殿下如何得知末将的。”
鄭倫的這話一出口,蘇全忠心就是一驚,生怕鄭倫惡了殷郊,從而牽連他們冀州,不由的瞪了鄭倫幾眼,可是即使如此,那鄭倫似乎也跟沒見過看到蘇全忠的眼神一般。
殷郊其實也沒有想到鄭倫會如此問,原本殷郊以爲,這鄭倫在冀州侯麾下算是懷才不遇,可是殷郊現在才知道,鄭倫有如此本領,到了最後也不受重視的原因。
這個情商卻是有些太低,要是一般人,在蘇護說完那番話之後,就應該對殷郊道謝,拉近彼此的關系,攀上殷郊這個殷商太子的高枝兒,還怕不能有個大好前程?
不過看着這鄭倫的神态,若是自己不給他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怕是這家夥心中一直都會有疙瘩,殷郊心思電轉之間,便有了計較。
殷郊對着眼神之中,逐漸帶上幾分愠怒的蘇全忠微微的搖了搖頭,對那一臉嚴肅的鄭倫笑了笑,然後這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