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蘇全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庭院之中,徹底沸騰了,一衆将領各個都開始了議論起來,還有人對蘇全忠指指點點。
要知道殷郊的年紀看起來,跟那蘇全忠歲數根本沒有多大的差距,而且最重要的是,蘇全忠乃是那冀州侯的獨子,已經是未來冀州侯必然的繼承人。
那個小将是誰?
就算是聞仲聞太師比較器重那小将,那小将按照年齡來推算,最多也不過是個萬人将,這等身份,是何德何能成爲那蘇全忠的師傅呢?
就是那冀州侯蘇護,此時面容也有些僵硬,對那蘇全忠張了張口,半晌沒有說出什麽話,最後長歎一聲,把目光看向了聞仲。
“少侯爺,末将才疏學淺,不能成爲你的老師,若是少侯爺不棄,可以跟末将平輩論交,多多切磋便是了!”
此時的殷郊也注意到了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心中很快對事情有了個大緻的判斷,雖然他現在要單輪武技的話,成爲那蘇全忠的師傅根本沒有問題。
可是現在他爲了隐藏身份,化名爲“殷城”,他可不想給自己惹下大麻煩,故此略帶歉意的對蘇全忠行了行禮。
聽到了殷郊的話,那冀州侯蘇護,以及冀州一脈的将領盡皆松了口氣,要說這蘇全忠拜聞仲爲師,那整個冀州侯都要大宴三天,以滋慶祝。
可是若是冀州侯的少侯爺蘇全忠拜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将爲師,那到時候冀州侯以及冀州侯麾下的衆将還不被天下人恥笑。
偌大的冀州侯領地,居然沒有一個能夠教授自己少侯爺的老師,使得未來的冀州侯随意的拜了一位,年紀跟少侯爺一般大小的老師,傳出去,其他諸侯說不得都要笑掉大牙。
而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在這假山的陰影處,一個明媚皓齒,巧笑倩兮的美人,正在煙波流轉的看着在場中不卑不亢的殷郊,美目之中異彩連連。
“小姐,這裏都是一些大老粗,被人發現就難堪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就在這位美人眼放異彩的看着殷郊的時候,那美人旁邊一個一副丫鬟打扮的俏皮姑娘低聲開口勸道。
“小環,要回你先回,我還要再看看,那個比我大哥武藝還厲害的小将,到底是什麽人?”
那個被叫做小姐的美人回過頭來,輕聲的對那俏皮的小丫鬟開口道,那美人回眸的瞬間,就算是那叫做“小環”的丫鬟跟這位小姐每日朝夕相處,也不由的被那美人的回眸驚豔道。
“哼~”
被一聲嬌嗔驚醒了的小丫鬟,隻能一邊感歎自家小姐的美麗,一邊的給自己家的小姐把風,以防止被冒失的下人看到自己家小姐的行爲。
此時的在場之人,除了聞仲以外,并沒有其他人知道此時還有一個人,在一旁觀察着整個院子中的情形。
在殷郊婉拒了蘇全忠之後,也算是給了冀州侯蘇護以及冀州衆将士的面子,蘇全忠也怕自己的兒子再出什麽幺蛾子,便搶先開口道。
“既然殷将軍已經說了,全忠呀,你就跟這殷城将軍好生親近,這位殷城将軍真是少年豪傑,來人!去寶庫,尋一把上好的長槍給這殷将軍!”
蘇全忠也并非是愚鈍之人,剛才那脫口而出的拜師,是因爲受到了打擊,一時沖動,這才直接提出的要求。
可是經過這一會的回味,他已經知道自己剛才是有多莽撞,正好此時冀州侯蘇護的話剛剛落下,蘇全忠也就坡下驢開口道。
“殷将軍,如若不棄,你便是我蘇全忠的大哥了,太師大軍在冀州城還要休整數日,不若你就留在冀州城,我們兄弟二人也好親近一二。”
此時蘇全忠雖然是在就坡下驢,但是言語之中的神态也是極爲的誠懇,此時的蘇全忠體現了一個,少侯爺的素質,彬彬有禮且态度極爲真誠,讓人提不起惡感。
就是聞仲,面對這樣的蘇全忠,心中都暗贊,這蘇全忠還真是一個不錯的未來冀州侯,念及殷郊的身份,現在多跟這些未來的諸侯打好關系,對未來繼承大寶也有好處,于是遍輕輕的點頭。
不過他卻并沒有注意到,此時的殷郊正在跟他使者眼色,說實話,現在任何的事情,都沒有去體悟那“正一天仙妙法”有吸引力。
要說這蘇全忠,雖然武藝還算可以,但是多是依靠自己的一身天生的神力,要論武技,不過是非常的粗糙的戰場之技。
要跟對方試驗的武技,已經在剛才的切磋之中,驗證的差不多了,對于再跟這蘇全忠親近,換在沒有得到“正一天仙妙法”的時候,殷郊或許還能有幾分興趣。
可是現在殷郊自己的身份,不過是一個隻掌握五千人的一個小小的部将,若是自己出口貿然拒絕蘇全忠這個小侯爺,那就是駁了未來的冀州侯的面子,說不得還要被冀州一脈諸将敵視。
他現在能夠想到的,隻是給聞仲傳遞自己的意願,讓聞仲這個權傾朝野的太師拒絕,這樣即使是冀州侯蘇護,也不能違逆聞仲的意思。
可是令殷郊氣餒的是,殷郊不斷的給聞仲使眼色,隻見那聞仲似乎在思考着什麽,根本沒有理會殷郊,最後還朝着冀州侯點了點頭。
“太師……”
見到聞仲已經有答應的意思,殷郊再也忍不住,直接邁出一步,正準備開口提醒聞仲,可是這時候聞仲也轉過頭來,朗聲開口道。
“殷城,既然冀州侯以及冀州少侯爺如此器重于你,你便留在這冀州月餘,待到大軍開拔之後,你押送着冀州侯準備的糧草,循着大軍北行的方向,與大部隊彙合。”
“……”
殷郊一陣無語,沒想到他就這麽被聞仲留在了冀州,而且似乎要在從最開始的先鋒,成爲現在運輸辎重的部隊了。
其實殷郊也能夠理解聞仲的決定,這次與蘇全忠比試,和拜師這件事,不過是一個由頭,或許聞仲早就有心思讓自己去做那運糧官了。
大軍已經過了冀州,再過了崇州之後,便到了北海,那裏便是大戰的戰場,在戰場之上,最危險的便是最開始的月餘。
聞仲現在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把殷郊留在冀州,借着運糧這件事,壓制殷郊到北海的時間,把那段最危險的時間渡過去,這樣也能減少殷郊的隕落幾率。
經過月餘的時間差,已經在戰場紮穩腳跟的聞仲,必然能夠查明那北海袁福通軍中的各個将領的情況,到時候殷郊再前往北海,也能夠放心讓殷郊去曆練。
不過理解是理解,但是殷郊還是不太想如此,但是聞仲的軍令已經下了,就算是殷郊不想,也隻能順從。
畢竟聞仲治軍嚴謹,可是在大商都出了名的,就算他沒有用化名,用殷商的大太子的身份出現在軍中,也不能阻撓聞仲的軍令,在軍中,隻有一個聲音,把便是主帥的聲音。
“殷城遵命!”
殷郊心中暗暗歎了口氣,抱拳領命,與殷郊的心中郁悶不同,那一衆跟随聞仲出征的将領,都有些豔羨的看着殷郊。
如殷郊這等年紀尚輕的将軍,能夠跟那冀州少侯爺這等尊貴的人物稱兄道弟,到時候必将會前途不可限量。
而且就算到時候在殷商一方混不下去,就算前往冀州,就憑借跟冀州少侯爺的關系,到時候也必将成爲一方大将,此生富貴必然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