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當天,袁洪便已經打點完山中事宜,直接提了根棒子,便跟直接下山投奔殷郊,看着截然一身的袁洪下山加入自己的先鋒營,殷郊心中對護佑他們殷商國祚,平添幾分信心。
袁洪雖然法術沒有其他真正的大教練氣士那麽厲害,但是在堂堂之陣上,比之十個練氣士都有用處,畢竟仙人鬥法,有聞太師的截教,但是若是說沖鋒陷陣,還是要看真正精通肉搏之術的人。
自得袁洪之後,殷郊這一路行軍比之之前更順暢了,畢竟袁洪這等實力的大妖,隻要沒有可以掩藏自己的氣息,方圓十數裏的妖族都能感受到其氣息。
本來滿是戰陣煞氣的軍隊,一般的妖族都會退避三舍,現在有袁洪這等大妖坐鎮,别說妖族,就是一些山野猛獸,都遠遠的跑開了。
這一日在要渡黃河之時,忽然聽得前鋒營後隊忽然騷亂起來,殷郊看着喧鬧聲漸起的後隊,不由的皺起眉頭,這還是他率領這先鋒營第一次,發生如此場面。
“袁洪将軍,還請你鎮壓前軍,後軍不知爲何,發生騷亂,我且前往探查一番,這裏還勞煩将軍了。”
殷郊對袁洪非常的信任,此時作爲隻是一個先鋒營的領軍之人,殷郊沒有權利任命袁洪任何的官職,不過在有這個突發情況之時,殷郊還是讓袁洪統領前軍。
這先鋒營雖然有副将,但是礙于殷郊的主将身份,也不好說些什麽,故此在袁洪點頭同意之後,殷郊一夾馬腹,朝着後隊的方向沖去。
三千人的隊伍說長不長,說短也真不短,以殷郊胯下戰馬的速度,也用了幾個呼吸,才到了後軍。
到了後軍之時,在看向騷亂之處的時候,以殷郊兩世爲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隻見一個數丈的巨漢站在混亂處的中心,殷商鐵騎中,一衆騎在戰馬上的騎士,在他的面前都像一個小矮人一般。
“這是什麽妖族?”
在看到那巨人的瞬間,殷郊第一反應,那巨漢就是什麽妖族使用法天象地的神通,可是在轉瞬之間,殷郊就否認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不對,沒有妖氣!他不可能是妖族!”
殷郊擡着頭,看着對方那肌肉虬結的身體,仔細的觀察半晌,也沒能夠把自己印象之中的哪個種族跟眼前這個大塊頭對上号。
“這大塊頭似乎沒有惡意嘛,要是能夠把這個家夥收入麾下,那麽……”
在看到那個巨人被先鋒營後軍的衆人圍在了中間,用刀劍指着,卻并沒有對那些士兵做出什麽敵對的舉動,隻是把手中那一根巨大、光秃的樹幹扛在肩上,小心翼翼的戒備着。
“住手!”
“所有人後退五十步!”
殷郊心中既然已經起了收服對方的想法,便沒有再遲疑,一夾馬腹,直接沖上前去,一邊奔馳着,一便大喝道。
對于殷郊這個先鋒營的最高長官的面容,先鋒營之中的大多部分軍官都是認得的,見到最高長官下了命令,那些軍官瞬間越是自己的部下,開始緩緩的後退,那巨漢身邊的圍着的大商士兵,在片刻之後,便盡皆讓開。
“你是何人?爲何沖撞我征北大軍?”
在那先鋒營盡皆後退之後,殷郊打馬上前,并沒有下馬,用手中的馬鞭指着那巨漢,開口大聖的喝問着道。
“你是他們的頭頭?”
“我叫邬文化,是附近的居民,我實在是太餓了,見到你們這有這麽多的糧食,你們人也并不多,應該也吃不了,想要借一些果腹,并沒有什麽惡意!”
“咕噜噜~~”
就在那巨漢說着,肚子中響起了一聲如雷鳴一般的響聲,那大漢面色就是一紅,摸着自己的肚子,仿佛是極爲的不好意思。
“邬文化?”
那大漢說到自己的姓名之後,他後邊說的什麽,殷郊都已經無法聽進去了,他看着身高數丈,肌肉虬結的大漢,他真的沒有想到,這位就是大名鼎鼎,有陸地行舟之稱的邬文化。
這家夥在封神演義的後期也算是大放異彩,單挑鬥将的時候敗的意圖糊塗,但是在夜裏襲營的時候,這家夥就是一個人肉坦克。
殷郊記着,在那次夜襲以西岐爲首的聯軍的營地的時候,那聯軍一夜之間就損失十萬餘人,戰将也有無數。
那邬文化手持着排扒木,那種隻是一種農具的東西,就把聯軍的士卒,當做麥子一般的掃到,挨到就傷,碰到就亡,可謂是混戰之中的一大殺神。
就算如此戰績,還是這邬文化并不會什麽武藝,胡亂揮舞手中排扒木造成的殺傷效果,若是這個邬文化就算有一般尋常武将的武技,哪怕是最基礎,軍中的那些大開大合的武技,再加上一把如狼牙棒或者斧子一類重兵,怕是這家夥就一個人形堡壘。
無論是此去北海,還是到時候對上西岐的人馬,在堂堂之陣,都能發揮出極大的作用,現在算算,距離封神開始還有着那麽多年頭,隻要對這邬文化好生調教,不怕他掌握不了戰陣之上那大開大合的武技。
“小郎君,能不能給我點糧食吃,我很有力氣,十個二十個漢子都不一定有我能幹,就是這些用大馬車拉的糧食,我都可以扛着走,你看……”
那巨漢看到殷郊半晌沒有答話,以爲對方應該是不能答應給自己些糧食,于是改變了策略,開始說要給殷郊打工,這邬文化說着,就已經把兩輛馬車上的大包全部扛在肩上,說着還要去拿第三輛上的大包。
看着那巨漢的動作,殷郊心中有一種怪異的感覺,這個絕世的殺神,似乎也太好被得到了,自己還沒有想好如何去勸說對方投靠自己,他居然就自己要投奔自己。
而且看對方的樣子,似乎隻要給對方飯吃就可以了,這樣的天上掉下來的良将,要是都不珍稀,那自己也太浪費了。
念及至此,殷郊直接自戰馬之上一躍而下,指着那數丈高的巨漢開口道:“兀那漢子,你叫做邬文化是吧,你不用扛那大包了,隻要你答應做我的親兵,我便供應你的吃食,雖說美味佳肴不能滿足,但是吃飽倒是無虞,不知道你可答應?”
殷郊說這話的時候,面上的神色極爲誠懇,眼神沒有半點閃爍,用最真誠的語氣對那邬文化開口,讓自己盡可能的得到對方的信任。
“真的?”
那邬文化停下伸向第三輛大車的大手,眼神之中透漏着渴望,那碩大的喉結都在湧動着,面容有些緊張的看着殷郊,生怕那殷郊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一般。
其實殷郊不知道,這邬文化是餓怕了,在他出生之後,他的身體便異于常人,飯量是尋常孩子的好幾倍。
不過最初還好,家裏就這一個男娃,家裏還能挺得住,可是随着邬文化漸漸的長大,身形也急劇增長,飯量更是翻着翻的往上增加。
原本邬文化的家中也算是中産之家,在養育邬文化十幾年之後,也不能夠再供養的起邬文化這個怪物,在前幾日,家中存糧告罄之後,邬文化迫不得已背井離鄉。
就在這幾日便來到這裏,餓急了的邬文化,看到一隻隊伍中,有着長長一個車隊的糧食,邬文化也沒有多想,便直接沖出來,想要“借”一點糧食填飽饑餓多天的肚子。
可是沒想到,這支人馬不是尋常的富戶、鄉紳的,而是殷商征北軍的,邬文化人雖然長的大,卻并不傻,并沒有用強,而是以想要爲那個穿着名貴的甲胄的年輕将領打工的想法,換取可以果腹的糧食。
現在聽到對方居然隻要自己當對方的親衛,就可以給自己飽飯吃,這種喜悅讓喜出望外的同時,也讓他有些患得患失,怕對方說的是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