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從Y國飛往雲城市的YC4298民航航班九點半在機場準時降落。
身穿白色襯衫淺色牛仔褲的沈聽辭走在最後,節骨分明修長的大手随意拎着黑色雙肩包,俊秀幹淨的五官上浮着幾分缱绻,濃郁的眉峰下有一雙如同黑曜石般亮澤的墨瞳,流淌起淡淡的漣漪,泛着幾分随意和清冷。
一路上,沈聽辭低頭把玩着手機,順道給沈聽眠發了個微信,告訴她自己到了,還讓她給他發個定位。
但到行李傳送帶時,沈聽眠都沒有回消息,沈聽辭望着手機觑了觑眉,想着這個點,應該是醒了的,而且他昨天明确和她說過今天什麽時候到的。
失憶,總不能把昨天的記憶也清零了吧!
許是飛機早到的緣故,行李還未到達,沈聽辭在旁邊等了一會,手機都快被盯穿了,也沒有等到沈聽眠的回信,剛想給她撥個電話問問,餘光中,有兩抹漂亮的倩影突然走了過來。
“那個……你好,帥哥,能……加個微信嗎?”其中一個身穿綠格短裙的女孩笑着往他面前走了兩步,聲音甜美的試探問。
沈聽辭側眸,正視過去,女孩清秀帶着精緻妝容的臉映入他清冷的眸中。
許是剛看清他的正臉,女孩心神蕩漾了下,臉上的笑容更甚了,讓自己的眼神顯得特别真誠和自信,也滿心期待着他的回答。
“你……卡粉了。”
沈聽辭睨着女孩的臉,沉默了幾秒,不緩不慢的‘好心提醒’,正好有看到遠處自己的兩個行李箱轉了過來,對她微微颔首示意了下,冷着臉越過她身邊,去拿行李了。
女孩直接石化的站在原地,雙目錯愕的瞪得圓鼓鼓的,她身後的閨蜜見狀連忙走了過來安慰。
“他說我卡粉。”女孩生氣的回過神:“我卡了嗎?”
閨蜜忍俊不禁的點了點頭:“是……是有點。”
女孩:“……”
“死直男,肯定是個沒人要的單身狗,白瞎一副好皮囊了。”女孩怨氣沖沖的跺了跺腳,惡狠狠的瞪了眼沈聽辭悠哉沉着的背影,拉着自己閨蜜灰溜溜的離開了。
沈聽辭推着行李走出機場,一邊給沈聽眠打電話,可電話一直沒有人接,就準備聯系韓伶夏,先從她那裏得知醫院的地址再說。
“沈聽辭?”
剛準備撥出号碼,一道低沉冷冽的男音傳了過來,擡眸間,一抹颀長挺拔的俊影覆了上來,男人俊朗冷硬的輪廓随之也清晰的落入他的黑眸之中。
“走吧!”
顧寒筠其實也沒見過他,隻是看過他的照片,确認之後,伸手想去接他行李。
但在他要碰到行李時,沈聽辭卻直接避開了,眉宇間透着滿滿的提防之心,目光審視着他:“你誰?”
顧寒筠睨着他,手沒有收回,隻是風輕雲淡的掀動薄唇:“你姐夫。”
沈聽辭額頭上打出一串的問号,覺得像是聽到了什麽不着邊際的笑話似的。
“顧寒筠。”沈聽辭的反應早在他的預料之中,顧寒筠也不覺得奇怪,淡聲補充道:“市附屬醫院。”
但他眼神裏目光依舊泛着不信任感。
他姐那個母胎solo的人,結婚,他這個當弟弟的不知情,可能嗎?
眼前這個男人,長得十分不錯,從氣質和穿着上看,也矜貴不凡,不像是壞人,但看着好像也不是什麽好人一樣。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時,沈聽辭的手機突然響起了鈴聲,是沈聽眠打來的。
“你看到你姐夫了嗎?”
話筒裏傳來的熟悉女音讓沈聽辭眉頭一皺,下意識側頭看向顧寒筠,眼底滿是震驚,而顧寒筠則也聽到了沈聽眠的,理所當然的對他聳肩攤手。
那從容淡定的表情好似在說‘喏,我沒騙你吧!’。
“沈聽眠,你什麽時候結的婚?我怎麽不知道?”沈聽辭從震驚中回過神,側過身對着手機裏就是一頓怒吼。
電話那頭的沈聽眠聽着這聲怒吼,下意識歪開腦袋,把手機拉得老遠,驚恐的皺着小臉,掏了掏耳朵,慢慢放回自己耳邊,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理不直氣也狀地回:“我也不知道……”
沈聽辭啞然,眉骨隐忍式的跳動了幾下。
哦,對,她現在處于失憶狀态,不知道也是正常。
想到這裏,沈聽辭那不善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打在一臉雲淡風輕鎮定自若的顧寒筠身上,細微打量了圈,心裏突然萌發出一個念頭。
眼前這個男人看着十分沉着精明的樣子,他家那個财迷老姐不會是被這男人忽悠套路了吧!
似乎看出他眼裏表達的深意了,顧寒筠鮮少的露出抹淡笑,低聲道:“放心,你姐那隻精明的小狐狸,我占不到便宜,倒是……自己搭進去了不少。”
錢就不用多說,他多得是,也不怎麽在乎,就是……現在自己陷進去了,想出來可就難了。
沈聽辭再次啞然,滿臉複雜的收回視線,以前但心他家老姐會嫁不出去,現在突然嫁出去了他也犯愁。
“那個……你先和他過來吧!”從電話裏就能感受到他們這邊的低氣壓氛圍,沈聽眠适時開口打破寂靜。
挂了電話,沈聽辭冷着一張臉,也不說話,顧寒筠揚了揚眉梢,沉默不語的轉身往前帶路。
到了車子前,顧寒筠将後備箱打開,看向他:“需要幫忙嗎?”
“不用。”說話間,沈聽辭就把自己兩個28寸的鋁框行李箱搬上了後備箱,在合上之後,他才注意到車子的标志。
男人對車子有着天生的敏感度,不論大小。
沈聽辭亦是如此,眼前這兩黑色的邁巴赫少說五百萬起步。
他這便宜姐夫還挺有錢。
“你和我姐,什麽時候結婚的?”去醫院的路上,安靜了半響,沈聽辭心裏還是有些耿耿于懷,出聲問。
“去年六月。”
“去年六月?”
沈聽辭瞳孔猛地一縮,他去年六月出去的Y國。
顧寒筠沉默了會,還是将他們兩人結婚的一部分原因和他說了,覺得他應該有知情權,在看到沈聽辭那鐵青的臉色時,他又補充道:“你姐的性子,你最了解,她最在乎什麽,你應該也知道,她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别讓她失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