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想看看美女生氣起來是什麽樣子呢?完蛋,成奢望了。
李文舒彎腰,低聲忿忿不平道:
“南枳,你都不生氣的嗎?徐欣這可是在罵你哎,而且還罵得那麽難聽,我們絕對不可以放過她,聽到沒?要把她教訓一頓,不然不解氣。”
南枳當然氣,可每個人表達生氣的方式都不一樣啊,不是非得破口大罵、七竅生煙才是生氣的,而且徐欣這種跳梁小醜,她還不放在眼裏。
徐欣既然敢這麽做,自然沒有她好果子吃,單單隻辭退她太便宜了。
南枳把手機遞回給李文舒,笑盈盈道:“當然不能簡單放過,不過她都沒來上班,等她來再說吧,說不定她已經跑了呢?難道你還要追到她家去打她?”
感覺李文舒比她這個當事人、受害者還要氣憤,還要激動。
李文舒見她還笑得出來,眼睛微瞪:“你别說,我還真想去她家教訓她,順便問一問她爸媽是怎麽教育女兒的,要三觀沒三觀,跟瘋狗一樣,一天天的瞎咬人把工作室當自己家,我來這裏這麽久就沒見她有過好臉色,說她高傲吧?也不知道哪裏傲,說她厲害吧,也就嘴皮子厲害一點。”
“反正我不喜歡她很久了,昨晚看到秦總的發言我都快要樂死了,還特地去吃了宵夜,啧啧,吃得那叫一個爽。”
李文舒這些話可沒有壓低說,而是直接在辦公室裏就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調說了出來,一臉無所畏懼。
的确是個爽朗不做作的人。
南枳抿唇笑了笑,看向還沒看完的一部分截圖,依舊全是徐欣的罵人語錄,沒有出現反駁的人,也沒出現秦瞿安,突然疑惑起來:
“你剛才說秦瞿安因爲這個辭退她的,那這裏怎麽沒有他的發言,你是怎麽知道的?”
說到這個,李文舒用手機轉到了工作群裏,放到南枳桌面,又壓低了聲音道:
“秦總昨天半夜突然空降在群裏說的,那個我沒截圖,你自己看,還有,之前秦總是不在群裏的,所以徐欣才敢那麽放肆,我猜應該是有人截了圖給秦總,啧啧,不知道是哪個勇士,竟然比我先了一步。”
這麽說,就是有小跟班出賣了徐欣?還真是一大出戲,果然有壓迫就有反抗。
南枳揶笑道:“我還以爲那個人是你呢,正打算謝謝你的壯義之舉。”
“啧,我這不是沒趕上嗎?”李文舒中性的臉上露出一抹假假的懊惱,笑嘻嘻地,“你現在可是大富婆,巨無敵富的那種,所以你這個謝謝可不得值萬金?我特喵的,太虧了!”
南枳靠在椅上,輕擡下巴:“沒事啊,就算你沒幫忙我也請客好吧,今天晚上請一個工作室的人去吃大餐,你想想有什麽地方想去吃的,我可以參考一下。”
“真的嗎?”李文舒激動了,随即轉頭擊掌,對辦公室裏其他假裝工作卻是在偷聽的同事們,“聽到沒,大佬說要請客了。”
本來工作室的人就一直盯着這邊,他們昨天在另外一個群裏可是因爲南枳的身份激動了半宿,一個名門千金在自己身邊,每天跟自己工作,這感覺……很魔幻。
所有人心裏都有些微妙。
“謝謝啊,謝謝南小姐。”小許第一個伸頭感謝,他一動,其他人便也開放了。
“太好了,太好了,又有好吃的了,謝謝大佬,大佬萬歲≧▽≦”
其實他們昨天看到熱搜的時候都驚呆了,驚詫過後是趕緊回想自己有沒有哪裏得罪或者是爲難過這個大佬。
接着就是秦瞿安那條突然闖進工作群的警告,誰不知道,能同意秦瞿安入群申請的,除了群主就隻有管理員。
所有人都心裏清楚,這一定是平日裏跟在徐欣身旁的狗腿子出賣了她,在知道南枳的身份後,才決定把徐欣賣掉。
因爲南枳是慕氏集團的主母,所以秦瞿安不敢再留徐欣,所以這個背後的人才敢把徐欣給出賣,直接把證據發了過去。
真是狗咬狗了。
都是狠人。
當然,工作室裏的人都默默把猜測放在心底,職業場上最好就是緘默不言,禍從口出的道理已經在徐欣的身上驗證了。
南枳簡單回應了工作室的歡呼,并讓他們讨論一下去哪裏吃,坐回位置上慢悠悠轉着筆,她在想啊,是哪個出賣了徐欣呢?
徐欣是嘴毒品德也差,算是自作自受,但背叛者也同樣可恥,以前就仗着徐欣作威作福,享受了徐欣帶來的好處,現在卻反咬一口,毫不留情。
而且時機把握得恰到好處,幾乎是一擊必殺。
想着,南枳慢慢轉頭看向了後方,那裏坐着一個長頭發的女生,如黑色瀑布一樣,表情如往常一般惬意,沒有因爲徐欣的事有絲毫影響,而她旁邊是穿着黃色中長裙的蘇琪,臉色卻有些不太好。
似乎是發現她看過來,蘇琪手不禁抖了抖,手中的白色畫筆掉了下來,一旁的長頭發女生鄙視地看了一眼,嘴巴動了動不知道說句什麽話,南枳沒有聽清楚,猜測應該是不好的,看蘇琪沉下來的臉色就知道了。
蘇琪……
南枳來這裏也有挺久了,雖然沒有和這些同事的關系有多親密,但每天一個照面,或者說上幾句話,這短暫接觸也能讓她對這些人有個大緻的了解。
蘇琪可以稱得上是徐欣的跟班一号,平常就被徐欣大呼小叫,有時候還被打被訓斥,連買奶茶倒垃圾什麽的都是她一個人包辦,就跟徐欣請的一個保姆一樣。
南枳之前就不是很明白,在天音這裏都是招聘進來的同事,誰有比誰高貴呢?然而她們就不知道爲什麽要熱臉貼冷屁股,當徐欣的跟班,喜歡被奴隸是什麽鬼嗜好。
恕她不能理解。
也沒聽說過徐欣給她們什麽好處啊,難道是在私底下有什麽更深層的事情。
南枳若有所思,看了一下蘇琪挺直的脊背,轉回頭,手指甲敲了敲緩緩生起的畫闆,就在這時,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南枳。”
南枳回頭,見秦瞿安一身白色常服站在她身後,面色有些凝重,呼吸也有些急促。
像是跑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