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覺得心痛。
如今二十幾年過去，南家老一輩的就隻剩下老夫人一個了，這次他還是自己親自去一趟，帶上廖原去了沒用，可能還會惹毛了愛清靜的老夫人。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她老人家喜靜，多人去不好。”
廖原有點小失望，不過對二叔他也不敢放肆，撒潑打滾這種事他也做不出來。
“那好吧，二叔再見。”
“嗯。”
廖祁挂了電話，定定凝了手機半響，随後從抽屜裏拿出一沓照片，裏面的人無疑都是同一張面容，她是南秋黎，他把手機裏存下的照片都洗了出來。
她留給他的東西也就這些照片了，如果南枳真的是她和他的……
這個念頭湧上心頭，廖祁一時間喜悅又酸澀，如果南枳真是他們的結晶，那在他離開的那段時間，她是有多難過啊。
想到她會被家人懷疑責罵，廖祁一顆心頓時碎成無數片，愧疚和遺憾把他所有的快樂和幸福都擠壓得沒有一絲一毫。
像一場惡夢。
廖祁看着相片中女孩的溫婉清麗的臉，洋溢着明媚，艱難扯了扯嘴角道：“秋黎，你是還有一個驚喜沒來得及跟我說對吧？”
“你沒說我也是會調查清楚的，如果你媽媽不同意，我會采取一點強硬措施，沒看到權威證明前不會放棄，你不會怪我吧？”
“算了，怪就怪吧，如果以後我死了能再見到你，我就讓你就打我一頓，直到滿意爲止，好不好？”
手指滑過照片，女孩的笑容永遠定格在這一刻，廖祁無數次幻想，如果他不認識南秋黎她還會死嗎？
其實他懷疑過秋黎是不是真因爲疾病去世，可惜調查到的那些醫院證明太過明确了，加上他見過秋黎把藥當零食吃的樣子。
所以他隻能選擇相信。
如果，南枳真是他的孩子的話，秋黎的死似乎就更加撲朔迷離了。
他想到一個可怕的猜測，那就是難産，秋黎身體的确不太好，她也說過自己習慣了喝藥，在自身大病小病不斷地情況下生孩子的确有這種危險。
這也能解釋南家這些年爲什麽對秋黎隻字不提，甚至有把她當做不存在的迹象，是因爲未婚先孕覺得丢人嗎？
廖祁擡手捂住胸口，呼吸粗重起來，這個猜想他沒法面對，但理智又告訴他，這是能想到的最接近真相的真相。
南枳……
橘逾淮而北爲枳，是你取得名字嗎？
……
南橘在走廊裏想了又想，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推開了阮晚晴的房門。
阮晚晴從浴室走出來，看到突然走進來的南橘愣了一下，立馬關心問道：“真真你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告訴媽媽。”
南橘這一副沉悶的模樣阮晚晴真的心疼，這個她沒有好好照顧的女兒，她欠了太多，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南橘張了張嘴，眼神飄過房間裏能看到的角落，緊接着突然問了一句：“媽媽，爸爸今晚還沒回來嗎？”
阮晚晴愣了半秒，似乎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笑道：“他今晚有個局，可能要晚一點，有困難你找媽媽就可以，啊？”
聽到南鎮沒回來，南橘高興地笑了笑，随即拉着阮晚晴的手一起走到窗口的小沙發上，按着她的雙肩讓她坐下，随後也跟着在她身側落座。
阮晚晴有些受寵若驚，喜出望外道：“真真你……你是有什麽需求嗎？媽媽都會答應你的，你别猶豫。”
别怪阮晚晴想岔，這些日子以來，每次南橘對她露出溫情笑容，多半都是看上什麽珠寶和包包，又或許是想帶朋友去哪裏吃飯和玩樂，不過這都沒什麽。
她在外面受了很多苦，現在能用錢給她安慰，阮晚晴覺得值得，非常值得。
南橘眯了眯眼睛，直言道：“我不是來要錢的，其實……歐叔叔來的那天晚上，你們那些對話我都聽見了。”
“我就是想來問問，他說的南枳身世是什麽，他爲什麽用這個要挾你和爸爸。”
阮晚晴霎時大驚，臉面失色，被熱水蒸得潤濕的雙唇抖啊抖，連包養得完美的眼角都在這一刻浮現出了皺紋。
“真真你……你怎麽能……”
南橘一臉不屑，冷嗤道：“你說偷聽嗎？爲什麽不能？别忘了你口口聲聲說過的話，你說過會好好彌補我的，而現在呢？所有的事情都瞞着我，把我這個女兒排除在外，你還說虧欠我。”
越說到後面南橘越激動，語言也越來越刻薄，阮晚晴被她的話傷道，她本就不是一個堅強的女人，随即紅了眼睛，緊張道：
“真真，我……媽媽是真的愛你，但你偷聽這件事千萬不要讓你爸爸知道，不管聽到什麽都要爛死在肚子裏，聽到沒有。”
阮晚晴是真怕南鎮知道後會對南橘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來，這個枕邊人她最了解，薄涼陰毒，對誰都沒良心的，要是有良心，在當年也不會爲了自己的利益輕易就害死自己的親妹妹，事後還無半點愧疚。
南橘卻是不理解，以爲阮晚晴還是把她排除在外，眼淚說掉就掉：“爲什麽？我連知道的權利都沒有嗎？你和爸爸就是不把我當做一家人，我沒有在你們身邊長大，所以都像防賊一樣防着我，呵，還說補償我。”
阮晚晴真受不了南橘掉淚，當初她不見那一晚，就是她不顧她的懇求，隻想着趕緊去參加舞會，把她丢在了家裏。
誰知道她自己跑了出去。
“真真，媽媽這些天對你是什麽樣的你還不清楚嗎？”阮晚晴抽了一張紙巾給她擦臉，語氣低落，還夾雜着一絲失望，“關于南枳的身世，你是是絕口不能提的，知道嗎？真真，相信媽媽不會害你。”
見她一副油水不進的樣子，南橘含着淚水的眼神冷了下來，連哭都沒法讓阮晚晴解釋，看來南枳的身世真的不簡單。
南鎮沒有過二婚經曆。
那南枳是私生女嗎？
若是私生女有爲什麽阮晚晴那麽難以啓齒，她不該理直氣壯的虐待她這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嗎？可南枳在南家是名正言順的女兒，連聽說奶奶和爺爺都特别寵愛她。
對一個私生女寵愛？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