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橘?
大女兒?
當初南鎮女兒失蹤的事有不少人知道,歐邱陽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他眯了眯眼,對于南橘被找回來這件事感到有些驚訝,因爲當年南橘可是被南鎮夫婦放棄的,失蹤隻是用來掩飾真相的借口。
可如今卻又把南橘找了回來。
他們難道就不怕東窗事發嗎?還是南家老爺子死後他們無所畏懼了?
“哦,恭喜大哥大嫂父女團聚……”歐邱陽掩下一夥,朗聲笑了笑,随後站起身走到南橘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妮子都長這麽大了?回來就好啊,這次過來匆忙沒帶見面禮,叔公我下一次一定給你補上。”
男人目光露骨,讓人感覺不懷好意,南橘攥緊杯子:“禮物就不用了。”
看了他一眼,南橘轉身快步離開,不知道爲什麽,這個歐叔公給她一種不好的感覺,眼神也好,語氣也好,沒有一點長輩的慈祥和睦,無端讓她毛骨悚然。
南橘離開後,阮晚晴忍着怒氣,對歐邱陽冷淡道:“真真被拐後在農戶裏長大,你别見怪。”
阮晚晴的語氣生硬且别扭,沒有一絲客氣,歐邱陽習以爲常,隻微笑的點頭,雖然有些不悅,卻沒有表露出來,他這次是來求人辦事的,需要忍耐。
“沒事,一個千金小姐有點脾氣正常,我作爲長輩自當愛護。”
歐邱陽徑自坐回沙發,擡腳擱在茶幾,像當成自己家一樣随意:“我剛才說的要求,不知道大哥大嫂願不願出手幫忙。”
南鎮語氣不悅:“我說了,自己惹得麻煩自己解決,不過是一個小明星而已,你如果這樣的小事都搞不定,未免太沒用。”
歐邱陽冷呵一聲,慢悠悠點了一根煙,深吸一口,張嘴吐出煙霧來,下一瞬像是忍到了極點,突然就把打火機狠狠摔到茶幾上,瞬間發出一聲巨響。
阮晚晴被吓了一大跳,指着他斥責道:“你幹什麽?這裏是南家,容不得你一個破落戶在這裏撒野。”
“我破落戶?是,我歐家确實不及你們南家富裕,特别是你們這對夫妻,連親生骨肉都能丢棄,我哪有你們狠心呢?”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誰知道呢?”
歐邱陽冷冷說道,他清楚,這個所謂的大哥大嫂從來都瞧不起他,這些年扶持歐家和他往來也不過是擔心他把秘密抖出去,生怕毀了他們現在擁有的地位和榮華。
可他也不是傻子,都死到臨頭了,怎麽會不想爲自己争取活路。
南鎮看着歐邱陽猖狂的嘴臉,心裏狠狠唾罵了幾句,給臉不要臉的東西,仗着有把柄在手就越來越放肆。
一直挑戰着他的底線。
南鎮真是悔到腸子都青了,當年的一念之差捎帶上了歐邱陽這個吸血鬼,真是沒有一點用還被他一直威脅。
像一個随時會爆炸的炸彈。
如鲠在喉。
阮晚晴在歐邱陽說這話時警惕地看了看樓上,沒發現南橘後松了一口氣,用怨恨的眼神看歐邱陽:“自己惹出的麻煩自己解決,大半夜來這裏胡說八道你瘋了嗎?”
歐邱陽呸了一口,怒瞪回去:“如果我能解決我還會來這裏找你們?就是因爲關系走不通,而且那個小賤人像瘋了一樣,就算名聲盡毀也要讓我坐牢,我沒辦法,她手裏拿着證據,可能過不來幾天我就要被逮捕了。”
阮晚晴不屑地呵了一聲,坐回沙發上:“坐牢也是你活該,你這些年惹出了多少事情,哪一件不是鎮哥幫你解決,我們幫得已經夠多了,并不欠你。”
“不欠?”歐邱陽哈哈笑了兩聲,又抽了一口煙,“你們幫我不是應該的嗎?我就直說了吧,如果我坐牢了,我就把當初那件事說出來,從哪裏說起呢,從秋黎的死,或者是南橘的丢失,又或者南枳的身世?”
阮晚晴心頭一緊,急忙看向南鎮。
南枳坐在沙發上,沒有起的呢表情動作,隻是眼神陰森恐怖:
“你在威脅我?”
“你可以這麽理解,我現在走不通關系,那個賤人手上抓着強奸和威逼虐待的證據,一旦定罪,我有十幾年沒好果子吃。”歐邱陽吐着煙霧,像是破罐子破摔似地孤注一擲,卻又嚣張無比,“我都一大把年紀了,坐十幾年牢出來後可能連女人都玩不動了,那還有什麽活勁?所以,我不想坐牢,你們得幫我。”
南鎮直視着他,再次問道:“如果我不幫你就要捅出當年的事?”
歐邱陽這些年在南鎮這裏伏低陪笑是爲了借南家的名頭,現在這樣一搞,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情誼付之東流。
可他沒辦法,也不知道爲什麽在秦玲這個小賤人上栽了一跟頭,要不是那邊還顧慮着南家,他恐怕已經在牢裏了。
剛出了警局就急匆匆來了南宅,南鎮和阮晚晴的态度就如同一盆冷水潑下來,歐邱陽隻能使出殺手锏。
“我也不想,南鎮你别逼我,你如果不幫我解決這件事,我不好過你也别想好過,從秋黎死去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阮晚晴握緊拳頭,鋒利怨恨的眼神像是要把歐邱陽千刀萬剮:“若你把事情曝光你也沒好果子吃,你也是幫兇。”
歐邱陽死豬不怕開水燙,攤手:
“随便啊,反正我都是要坐牢的,在加一個幫兇罪名又如何?”
“隻是你們就不一樣了,名聲盡毀不說,就連搖搖欲墜的南氏都要拱手讓給南斯宴了,從高處摔下來的滋味一定很不錯,哦,還有,若是南枳知道了真相,你說她會怎麽做?會不會也把你們送進監獄?”
歐邱陽說完後就笑咪咪看着南鎮,兩人對峙着,心裏都在計較着得失。
幾分鍾後。
南鎮倏地站起身,沉聲道:“好,你先回去,那件事情我會托人去解決,不過,歐邱陽我警告你,閉緊嘴巴,如果秋黎的事情洩露出去一分,你知道後果。”
歐邱陽也站起身,把煙放在嘴裏咬着,伸手拍了拍南鎮的肩膀:“放心都是一家人,隻要你幫我一切都好說,秋黎是因爲急病去世的,這個所有人都知道,你說呢?”
在他得意洋洋的時候,沒有看到南鎮眼裏越來越森冷的目光,像是在計劃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