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中午因爲那三個廖原追求者根本沒什麽胃口吃飯,忙活了一下午,就算是機器人也得補充能量,繞了一大圈來到這裏他還跟她扯皮,呵呵,她當然知道他什麽意思。
不過……
他想得美!
南枳抽回手,涼涼地笑道:“随便你,飯錢我自己出,面子我給。”
狗男人借機蹬鼻子上臉。
要不是淑女形象不能毀,她真想撸袖子幹他丫的,太過嚣張。
慕淮期似早有預料,眉梢微動,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沒有說話。
南枳轉身看向韓威:“韓校長,請就坐吧,您吃完飯還得回學校主持校慶是吧?”
雖然知道眼前這個年輕貌美的女孩之前是他學校的學生,韓威卻莫名惶恐,可能是旁邊那煞神臉色有點不好吧,搞得他有種被拖出來擋槍口的無辜感。
也是,這小夫妻鬧别扭怎麽扯他了。
當他是個透明人不行嗎?
唉,萬萬沒想到會如此,不過,從互動來看他沒有賭錯,北城冷情寡義的慕淮期确實對他這個聯姻老婆有幾分情意在。
說明他的投資穩得不能再穩了,或許再建修一棟藝術樓都不再是夢。
韓威樂得不行,目光從倆人身上轉了一遍,憨笑道:
“确實得回去開個場子,呵呵,也很榮幸能請到慕太太您出場,您先請。”
說着起身擡了擡手,做出請先一步的動作,給足面子。
南枳凝眉頓了頓,看着韓校長這個樣子就明白了,不敢擺校長的架子,更沒把自己當長輩,要麽是在圈裏被打壓沒了棱角,要麽就是他太過圓滑世故。
要是不受他的意又顯得矯情。
南枳隻得輕颔首示敬,轉身又到荀笠教授那邊,先對徐信淡道:
“讓服務員上菜吧。”
這裏的人應該沒有不餓的。
徐信瞥了一眼還坐在沙發上的自家老闆,見他心情很好地看着太太,心下便有了天秤,老闆被忽視都樂在其中。
他這跟班的,聽太太的就對了。
“是,太太。”
徐信轉身出了門。
南枳看向躲在人群後面的陳倩倩,轉而對荀笠教授抱歉道:“老師,不用理會其他,你和師母先入坐吧。”
“……”
荀笠哪敢不理會這個“其他”啊,那可是慕家,雖是南枳這麽說,但荀笠還是看向跟着南枳過來的韓威,用眼神跟他交流。
韓威無措地“哦”一聲,當即走過來拉他,低聲道:“走吧走吧,咱們吃飯喝酒去,說不定慕總是個妻管嚴。”
荀笠轉頭看了眼坐在真皮沙發上氣場強大的男人,妻管嚴?感覺不太像。
不過既然老夥計都這麽說了,荀笠也沒什麽能擔憂的,本來他就不是那種畏畏縮縮的人,随即也攀回手,有說有笑一起走去包廂左側點綴着鮮花的大長桌。
南枳走到陳倩倩面前,笑盈盈道:“怎麽?都進來不去打個招呼?”
“我不敢……”陳倩倩瞥了一眼慕淮期又快速收回,兩根手指拽住南枳的袖子,可憐兮兮道,“隻隻你一定要保我,我怕他向我哥告狀,要是被我媽知道了我從醫院跑出來,我就完蛋了。”
“那你還跟着廖原跑過來?你自己作死。”南枳輕哼一聲,她怎麽會不知道她那點小心思,“啧,你自求多福吧。”
“别呀,我……”陳倩倩戳着手指,反駁的聲調低得像無聲一樣,“我又不知道淮期哥在這裏,要知道我就不來了。”
都到門口了,還被徐信看到,就算被老媽收拾,這一頓浮華閣大宴先吃了再說。
不管了。
陳倩倩:“隻隻,咱們先去吃飯吧!我好餓啊,我都快餓死了。”
變臉比翻書還快,爲了吃她也是夠拼,南枳搖頭,卻發現廖原和蘇旭還站在原地,問道:“你們還愣在這裏幹嘛?”
廖原痞笑道:“我等南學姐你啊!你坐哪個位置,我要坐你旁邊。”
南枳:你有事嗎?
這話像一個炸彈爆炸一樣,陳倩倩瞪大眼睛震驚得不行:完蛋,這孩子鐵定是瘋了,人老公在這裏他還敢說這種話,當面挖牆腳,牛,太牛了。
陳倩倩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突然就見一抹高俊的身影來到了南枳身後,雖然她是顔控,慕淮期那張臉确實天崩地裂般帥,可在這一刻她隻想飛天遁地,隐身消失。
再見,廖原你自求多福吧。
南枳眼睜睜看着陳倩倩縮起脖子,一話不說跑路後才意識到不對勁,一轉頭就撞到男人堅硬的胸膛。
……擡頭目光向上,入目是淩厲光潔的下颌,兩瓣瑩潤的薄唇微抿。
清涼沁神的雪松香氣從鼻腔漫入,南枳像被當頭一棒,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這人走路沒聲的嗎?他什麽時候過來的,她是一點都沒察覺。
慕淮期手掌攬上纖細柔軟的腰肢,雙眼看向廖原:“他是誰?”
“老師的學生。”
“我名叫廖原,很喜歡南學姐……”
??
啥?
不是……
南枳嘴巴微張,震撼一整年。
這,這什麽情況,這小子居然敢挑釁慕淮期,南枳非常确定他不喜歡自己,興趣是有,可這個興趣絕不是男女之間的興趣。
因爲喜歡一個女孩就不會把她說像自己家人,也不會随便認姐姐,這完全就不符合常理,除非……他有戀姐情節。
本來南枳對廖原的反常不予去理會的,現在倒是好奇了,他看樣子是知道慕淮期的,可他似乎也有不懼怕的資本。
他到底是誰?
三番兩次在她面前刷存在感,絕不是出于一時沖動,定然有不爲人知的理由。
南枳還在思索的時候,兩個男人已經對視較量了起來,一個笑不正經,一個冷清如雪,一張揚,一内斂。
完全是屬于兩個極端。
不過慕淮期畢竟掌權已久,廖原的氣勢完全矮了一截,起初還能堅挺,不到半分鍾就萎了下來,頃刻分出勝負。
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南枳默默感歎,她敬廖原是條漢子,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家庭才能滋養出他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相反的她,兩軍對峙隻想開溜,抱歉,她不想卷入這場莫名其妙的殺陣之中。
腳步剛一翻轉,腰間的手臂突然加重了力道,如鋼筋鐵臂一樣禁锢着。
冷不丁聽到一聲輕呵,清冷磁性的嗓音随之在耳旁響起,不高不低,乍一聽還不出喜怒:“隻隻,你和他很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