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期嗎?
資料上慕家和南家是商業聯姻,且慕淮期還在婚後出國了一年之久,可見南枳和慕淮期的婚姻關系好不到哪裏去。
一個剛完成學業額女孩承受家族壓力,被迫聯姻,嫁給不喜歡自己的男人。
婚後第一天被冷落抛棄。
怎麽看都是一出悲劇。
如果南枳真是二叔的女兒,廖家的小公主又怎麽會需要聯姻呢?更何況廖家子嗣單薄,奶奶爲此都快愁昏頭了。
廖原摩挲了下口袋裏的手機,南枳是不是廖家人,相信二叔看到照片後自有獨斷。
到那時,不管是二叔現狀或是當年謎團,大概都會随之而解吧。
……
浮華閣裏極盡奢華,一路的檀木家具,擺件或裝飾都遵循着古代樓宇的風格,空氣彌漫着龍涎香,加之燈光昏黃,越發有種深宮幽靜的錯覺。
進一樓大廳時就來了一個男服務生帶路,除了袁鑫辰時不時發出驚歎外,一路上算安靜。
上到二樓獨立包廂時,門口兩旁站着黑衣人,黑衣人見到南枳立馬齊聲恭敬道。
“太太。”
南枳颔首,心下有些疑惑,慕淮期隻有在讀書的時候身旁才跟着許多保镖,長大後少了,至少他回國後大多數有一個徐信。
不過也不出奇,慕家現在實在是太醒目了,有多少人恭敬獻媚,就有多少人嫉妒憎惡,想取而代之的人不計其數。
這種境地下,慕淮期的安全自然擺在第一位,即使南枳清楚這是慕家從祖輩留下底蘊和傳統,但每次還是忍不住吐槽。
都2021年了,出行還跟個古代皇帝一樣大張旗鼓,她南家自愧不如。
這陣仗也把其他跟着一起來的人吓了一跳,感覺像是去見國家總統一樣,忍不住肅然起敬,手腳規矩僵硬着。
紅色的镂空門被黑衣人打開,南枳一跨進門就看到閑适倚在舒服的真皮沙發上的男人,明亮燈光下俊美清冷的臉龐帶着一如既往的冷淡漠和漫不經心。
慕淮期對面還坐着一個中年男人,正微笑着侃侃而談,不知說着什麽話,一點都不在意熱屁股貼冷臉,甚至樂在其中。
聽到開門聲,中年人轉頭,國字臉上的笑容還沒消散,南枳認出了他,在開學典禮和畢業典禮上都曾見過這張臉。
北美院校長,韓威。
韓威看着進門的一大波人,臉瞬間拉了下來,看向荀笠教授的目光都帶着詢問和疑惑。
我特麽叫你來吃飯,你帶了一個隊?
荀笠眨眼:别問我,不關我的事。
韓威膽戰心驚,待目光掃向站在前頭年輕漂亮的女孩身上,頓時又舒了一口氣,幸好,他讓荀笠這貨帶了慕太太來。
這回應該還是有得迂回的。
慕淮期擡頭輕瞟,當看到門口那熟悉人兒時破天荒地怔了片刻,很快回神,薄唇輕勾,但依舊坐在沙發上沒動。
那雙極具穿透和誘惑性的深邃鳳眸像帶着束縛和無形的壓力,南枳感覺這個狗男人在等着她主動過去。
他就這麽輕輕一個眼神,随之而來的壓迫感強勁,包廂裏霎時鴉雀無聲,連老頑童荀笠教授和話痨陳倩倩都束手束腳杵在原地沒敢上前。
心大的袁鑫辰忍不住偷瞄了幾眼,在門外時老笠的千叮咛萬囑咐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原以爲是誇大了,沒想到一進入浮華閣,他的常識就受到了強烈沖擊,什麽叫奢華,什麽叫逼格,這就是。
包場浮華閣這種事說出去都沒人信吧,得多豪橫的家底才能做到啊,而且門外還有冷面黑衣人保護。
對不起,袁鑫辰承認他土沒見過世面,這種情形他真的隻在電視劇上看到,沒想到藝術真源于生活,且高于生活。
袁鑫辰壓不住強大的好奇心:“唉,蘇旭你知道那個男的是誰嗎?是不是哪個高官,有在電視上出現過嗎?”
“我不知道。”
他隻知道南枳家很有錢,是北城豪門,要不然那個女人又怎麽會變成那個樣子,還把他們家當做污點。
袁鑫辰驚訝,捂着嘴巴低聲道:“你怎麽會不知道,你不是認識南學姐嗎?那些人都叫她夫人,那她豈不是……”
說到這個,袁鑫辰忍不住用愛憐的目光看向廖原,多可憐的娃啊,第一天就失戀了,世界上最難過的事情就是女神結了婚,而且男方還是比自己厲害無數倍的男人。
廖原本來在細細打量對面那個不遜色與自家二叔的傳奇人物,肩膀突然被拍了兩下,側頭看見袁鑫辰滿懷安慰的眼神,立馬冷橫嫌棄了他一眼。
袁鑫辰氣急,接着又收回想怼的話語,算了,今天就不跟他計較了。
見氣氛實在僵持,南枳擡腳走過去,和校長點頭招呼,俯視着慕淮期,打破沉默道:
“不是說吃飯嗎?”
慕淮期擡眸看着面前擰着黛眉小女人,熟悉而絕美的臉上似怒似嗔,一刹那間心裏不受控制湧上一抹從未有過的情緒,完全不受理智支配,可明明隻有兩天不見。
伸手拉過她的手,滑膩如凝脂,忍不住微眯着眼,懶懶靠坐在沙發上,帶着薄繭粉拇指撚了撚南枳如蔥白的手,沒問爲什麽她回出現在這裏,隻低笑道:
“餓了?”
許是男人微仰頭的眼神過于熾熱,且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南枳有些不好意思,老師在後面,莫名有種早戀被抓包的窘迫。
“唔,有點。”
本來以爲一來到就可以坐下幹飯了,鬼知道這個狗男人還在搞高大上,太子爺不動不說話,底下的人誰敢動作啊。
轉頭看了看還站在後面待命的荀笠夫婦,南枳擰眉,手掌放到嘴邊,彎腰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你既然讓我老師來吃飯就給幾分面子,别晾着人家。”
慕淮期不理會其他,嗅着驟然濃郁的甜香,眸色暗了暗,語調略微低沉。
“我是誰?”
南枳疑惑,他是誰?他還能是誰,莫非去了趟深城失憶了?
見她呆呆的樣子,慕淮期勾了勾她的手指,低道:“既然你讓我給你的老師面子,那你也應該承認我的身份吧?”
什麽?
南枳杏眼微瞪,圓圓的瞳孔中滿是不可置信,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在逗比,是搞不清狀況還是故意捉弄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