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儲詫異,睨着陳正笑出聲,随後伸手捶他胸膛:“我怎麽不記得你有這個名聲?你一個花花公子說出這句話都不害臊嗎?”
陳正手指摩挲着嘴唇,手肘擱置在沈儲肩膀,眯着眼睛蕩漾道:
“你個老單身狗就是見識淺,在美女圈中像我這種不管是分手還是交往、或是交往前都好處多多的男朋友簡直就是頂級之選,有錢又長得帥,魅力太大我也很煩惱。”
“呵。”沈儲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可真是受不了他,一天天的淨會吹自己,吹自己的同時還要黑一把别人,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滾吧你,還是想想你這前女友怎麽弄吧,話說,你就讓人家躺地上啊?說好的憐香惜玉呢?”
陳正收斂笑意,看着地上像個落湯雞一樣的女人,多情的桃花眼中不帶一絲憐惜:
“待會讓人打電話通知她經紀人就行,反正我不想管,管得越多牽扯越多,到時候像牛皮糖一樣,麻煩。”
他交往過很多女朋友,經驗豐富,男女分手就要利落幹淨,好聚好散,稍微藕斷絲連都後患無窮,對誰都沒好處。
……
而此時的二樓階梯角,兩個頭發染色、面目頹萎的男人要上不上的在犯難。
“藍哥,那妞跑上去了,我們……要不要上去抓回來?”黃頭發的男人伸頭看了看階梯上面,轉頭和同伴說道。
另一個藍發男人退縮幾步,怒瞪他一眼道:“上個屁啊,來了那麽多次這裏還不懂規矩嗎?那三樓是能随便去的嗎?要是惹了什麽大人物,你看老闆保不保咱們,到時當了替死鬼死哪去都不知道。”
“可…那個女的跑出去報警怎麽辦?老闆可是下了命令,我們現在回去恐怕也沒好果子吃,還不如偷偷上去抓回來,搞不好現在三樓沒人在呢?”
藍發男人抓了抓粗狂的臉,似在斟酌,其實黃毛說得對,以老闆的脾氣,如果沒把那賤人帶回去封口,惹出了麻煩,恐怕他倆也沒好果子吃。
可是三樓……他們經常跟老闆來品尚應酬,有一次喝醉了差點從樓梯走上三樓,接着被警衛壓着一頓批,經理怒斥,說三樓是私人領地,沒有允許不能上去。
品尚什麽地方,是北城最惹不起、背景最深不可測的高級銷金窩,據說與北城慕、陳、沈三家關系密切相關,特别是陳氏,控股極高,說是背地裏的老闆不爲過。
這些大人物對自己的隐私都很看重,他們如果闖進三樓,運氣好沒撞到那幾個大人物還好,若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不小心掃了他們的興,不止他們,恐怕連老闆就沒法混了。
黃毛卻頭腦簡單,一心想着回去會被老闆斥責,那些什麽大人物的都太遙遠,老闆那把刀才是真真切切的懸在頭頂。
見藍毛還在那裏猶豫,拽過他的手臂,咬牙催促道:“我們就上去看看,說不定沒那麽懸乎呢?歐老闆還在後面等着我們抓那賤人回去,要是帶不回去,還讓那女的報警,檢驗出什麽,說不定公司都要完了。”
藍毛這才想起老闆先前在酒裏下了藥,這可是鐵鐵的證據啊,要是那女的報警去檢驗出來,麻煩就大了。
藍毛怒目堅定:“走,我們上去把那個婊子抓回來,看不弄死她。”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給彼此打氣,正想跑上樓梯時,腳底下就跑上了一群人,藍毛一看,走在前頭的竟然是那個不拿正眼看人的嚣張于大富,于經理。
于大富此時一臉慌張,手腳都在顫抖導緻不利索,短短幾個階梯都摔了不下三次,後面跟着的服務生也是一臉凝重。
黃毛和藍毛又互相對視了一眼,差點哭了出來,這,難道是來抓他們倆的?可他們還沒上去呢?
看到這種狀況,兩人雙膝發軟,僵直着身體險些就要跪下去了,然而那一群人正眼都不看他們,直沖沖就往樓上沖。
等人過去後藍毛才心有餘悸,生氣着一巴掌拍向旁邊的黃毛:“看你出的什麽馊主意,要不是老子我猶豫了那麽一下,現在就釀成大禍了,女人報警隻是隻麻煩,要是真惹到那些人物,我看你是嫌命長了。”
黃毛雖然現在和藍毛是同一級别的職位,但藍毛到底是老員工,又是跟着老闆後面拍馬屁了五六年的老人,黃毛也是不敢置喙和反駁。
被打得頭腦暈眩也依舊低着頭哈腰讨好認錯:“藍哥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
藍毛又打了他幾巴掌,這才解氣,仰頭看了看上面,咬牙吐了一口唾沫,手抹了一把下巴:
“看于大富那樣子,看來上面有情況,我們是上不去了,但那女的無故闖進三樓說不定也沒好果子吃,那些有錢人心也不紅,比起我們來不遑多讓,我們先回去跟老闆報告情況,看他的意思辦。”
黃毛連連點頭,搓着手掌谄笑道:“還是藍哥考慮周全,藍哥英明。”
“都什麽時候了還拍馬屁,還不走?”藍毛毫不客氣地提腳踹了黃毛的屁股,不管他直接往樓下大步走。
……
品尚第三樓的電梯是和其他樓層區分開的,所以經理幾個也隻能從樓梯走上去。
沈儲抱着手臂靠在牆邊悠然自在,反而是陳正越發不耐煩,不知道是不是心裏原因,他感覺被秦玲身上的水沾過的地方發着一股惡臭,時有時無。
“真受不了了,沈儲,這事你自己搞吧,我洗澡換衣服,要不然剛喝進去的酒都要吐出來了。”
雖然沈儲也不是很想管,但陳正确實濕了衣服,而且讓這個女人**着身體躺在走廊裏也不是辦法。
站直身體,颔首道:
“行,那你……”
話說到一半,倆人就看到烏鴉鴉一群人從走廊轉角跑過來,領頭的是兩個身穿西裝的男人,一個發福一個瘦壯,這兩人無疑是今晚品尚輪值的經理。
發福微胖的姓郝,瘦壯的姓于。
兩人神情都是一緻的害怕加凝重。
陳正看到這兩人,突然不走了,冷着一雙桃花眼,輕點下巴,一瞬間爆發出的戾氣讓那兩個走近的經理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