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期撫額,他隻是沒想到那隻貓還有個名字,貓如其名,确實胖得跟個球一樣。
南枳仍是不可置信,自家胖球怎麽可能這麽沒有存在感,之前單單就見過一面便惹得陳倩倩那戲精死皮賴臉的要做它幹媽,恨不得偷拐回家獨占。
别看胖球名字挫,身份可不簡單,它是2018年歐洲高賽級的冠軍,天生帶着證書且出身名門的藍金漸層的布偶貓,腦袋圓潤,毛發濃密,至今還沒被撸秃,當時南枳用7位數才競标成功的,可遇不可求。
稀有才會顯得珍貴,它經過無數人工的細心培育誕生,絕對是獨一無二的貓咪。
所以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南枳對自己的乖崽有信心,絕對是因爲慕淮期他眼瞎,想想也對,對她這樣的美女都可以視爲無語,何況是一隻毛絨小仙貓。
南枳搖頭歎氣,爲面前男人無法欣賞美的眼睛哀歎,随後幽幽道:“算了,你現在和它培養感情也來得及,我要去洗澡,你去喂它,晚上這頓不喂它不會吃的,哦,還得哄它,叫它小寶貝。”
也不知道胖球是哪來的奇怪毛病,中午可以自己吃飯,晚餐卻一定要人哄着吃,這壞毛病反正南枳不背鍋,她可沒教,更沒做示範。
“哄?小寶貝?”
慕淮期清冷的鳳眸流露出一絲嘲諷,眉頭也緊皺,似乎再說,你在開玩笑嗎?
額……
确實,讓堂堂慕太子屈尊降貴去伺候一隻貓不太妥,南枳凝着他認真思考了一下,得出結論是,根本沒有什麽妥不妥的。
胖球是她的乖兒子,他是她的便宜老公,四舍五入胖球就是他的兒子,當鏟屎官不是理所應當嗎?
不過看在慕淮期外能充當人形ATM,内能暖被窩供觀賞的份上,就不要求他真鏟屎了,不然依照他潔癖喜淨的性子,南枳怕他忍不住把胖球從窗口丢出去。
盡管是這樣,還是不能放過他,南枳今天一定要讓他憋屈一回,不然實在難解心頭之氣。
“如果你說不出口的話摸摸它的小腦袋也行,畢竟它還是很懂事的,聰明又有人性,在一起兩年多了都沒惹過我生氣。”
南枳故意歎一口氣,表情很淡漠的樣子,語氣也和平時有點不太一樣。
“唉,沒事,我自己喂也行,最多就忙到半夜三更不睡覺,畢竟我洗澡護膚要磨蹭兩個多小時,你去睡覺吧,沙發不好睡,我給你添一張被褥。”
看着面前仰着小腦袋,長睫像蝴蝶翅膀一樣,上下撲扇,慕淮期能清楚看到此時她眼中的狡黠和威脅。
話語中說着沒事,整句話卻都在意指他惹她生氣,要是不如她的意,還不知道會怎麽鬧,可能今晚又得睡沙發了。
慕淮期凝眸,定定和她對視幾秒,看着她嫣紅的眼尾,終究是看在她喝了酒需要休息的份上,啓唇道:“你去洗澡。”
南枳挑眉,按耐住心中的竊喜:“你同意啦?”
慕淮期擡手優雅解着袖扣,冷冷淡淡瞥了她一眼,沒說話,轉身走向側卧。
看着他肩寬腿長的背影,南枳切了一聲,這狗男人明顯看出了她在陰陽怪氣威脅他,他居然沒生氣,還妥協了,真是……越來越像個人了。
沒錯,以前他不是人。
不管怎樣,現在南枳心情是順暢愉悅了,哼着不着調的小曲進了卧室,雖然腦袋有些脹痛,但已經不醉了。
可能接吻真有醒酒的功能,所以酒後亂性不可信。
……
兩小時過後。
南枳神清氣爽,穿着一身妃色絲綢睡裙,撥着剛抹香精的長卷發走出浴室。
燈光下,栗色頭發與肩膀處的雪嫩肌膚形成難言的魅色,發絲緊貼,甚至調皮地鑽進如峰巒般挺立的嬌酥中。
上面是一張精緻絕美的小臉,白裏透紅,吹彈可破,帶着熱水洗滌後的清透。
在卧室的大圓床上沒看到慕淮期,南枳有些奇怪,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以他辦事的效率,喂貓加上洗漱應該是綽綽有餘才對。
等會,他不會真和胖球杠上了吧,畢竟胖球就是個傲嬌到極緻的貓星人,而慕淮期也不是人類中清冷孤傲的典範。
雖然南枳相信以慕淮期的性子,即使對胖球不滿,也不會拿它撒氣,不是疼惜,而是不屑做這種無聊事兒。
那他到底喂貓沒有,哄貓咪這活絕對是慕淮期的人生第一次,南枳還是比較期待他此時的表情。
但當看到大廳東側貓舍的情形時,南枳愣住了,櫻唇不由微張。
這……這就離譜了。
清冷矜貴的男人慵懶靠在牆邊,神色無異,而他身前有一隻肥胖的貓兒在啃魚幹。
胖球居然在自己吃飯,不鬧脾氣也不要抱?更不用哄?
南枳懷疑人生了。
以前自己嘗試改它的臭毛病時,它可是直接生氣一爪子掀翻貓盆,整整兩天躲在側卧裏不理人,最後是抱着哄半天才哄好。
怎麽輪到慕淮期喂它就變性子了?不科學啊,難道胖球還是個窩裏橫的貓兒,哦,就隻敢對熟悉的人耍脾氣?
南枳心情複雜,看着藍色貓盆上擺了幾種混合在一起的罐頭肉和一些美味魚幹,又看向趴着乖乖吃飯的胖球,抿了抿唇,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
胖球咬一口魚幹又喵叫兩聲,循環往複,透着一股濃濃的委屈勁。
看見南枳過來,更是擡起前驅的兩隻小爪,尋求安慰和庇護。
南枳走過去彎腰把它抱起來,因爲沒人送到嘴邊,它就隻能往盆裏鑽着吃,導緻嘴旁邊的一圈白毛沾上了些碎末,這番邋遢樣是從未有過的,可謂尊嚴盡失。
南枳撫着它的小腦袋,突然一隻大手伸開,修長的五指捏住它的後頸脖,察覺到危險降臨,胖球貓瞳瞬間瞪得圓滾滾的,尾巴僵直,伸展着四肢求救。
“喵喵喵…”
胖球:救命,媽咪救救孩子,那個新任鏟屎官太可怕了喵。
“别抱,髒。”慕淮期把貓拿開,淡聲說了句。
胖球還在向南枳喵喵叫,突然就被新任鏟屎官冷睨了一眼,種族優勢的威壓襲來,胖球直接慫了,不敢再吱聲。
趴着圓滾滾的身軀不住輕顫,一口一口咬着魚幹,頗有化憤怒爲食欲的架勢。
它好像……還學會了隐忍?!
南枳忍不住笑了,對慕淮期道:“你對它做了什麽?它怎麽這麽怕你?”
沒有别的意思,就單純想向他取經,能把叛逆期的胖球制得服帖,不是一般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