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圍觀的群衆們見男人還真直接認了個媽,頓時捂嘴和同伴嘻嘻笑語。
黃曲蓉則轉身走到南枳身旁的高凳坐下,一雙銳利的眼目光逼人。
“南大小姐,好久不見了。”
南枳輕呵一聲,撚住吸管攪了攪黑曜遞過來的雞尾酒,看向她淡道:“不過幾天而已,沒有好久,黃小姐。”
這不想理的态度沒讓黃曲蓉生氣,也不知道哪來的興趣,可能是那張和某個人相似臉讓她忍耐力直線增加,笑道:
“啧,别這麽無趣嘛,我說的不過是客套話,之前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蘇旭那小子,方才又幫你趕跑了一個麻煩生物,南大小姐一句感謝都沒有說不過去吧?”
話是這麽說,可就算她不出手自己也會拒絕個幹脆利落,在沈儲哥的地盤裏也沒人能對她動手動腳,黑曜可在一旁看着。
但畢竟人家出手幫忙是事實,南枳也不是小氣的人,擡了擡手:“小黑,給這位黃小姐上服務,今晚她的開銷我包了。”
接着又對黃曲蓉舉了舉酒杯,真誠道:“感謝出手幫助,您随意。”
黑曜也很捧場,随之走到兩人中間的對面,揚着得體的笑:“不知道這位黃小姐喜歡什麽樣口味的酒?”
黃曲蓉轉頭去看着他,故意問道:“喜歡什麽你們這都能配嗎?……那最貴的酒是什麽?”
黑曜眨眨眼:“清泉這沒有最貴這說法,隻有最合适的。”
“那就沒意思了,來一杯跟她一樣的吧,我比較喜歡她,她不僅貴,重點還非常符合我口味。”
黃曲蓉擡了擡下巴指南枳,銳眸的目光炯炯,毫不避諱,盯着人時像餓狼盯着食物一樣,怪滲人的。
她到底在說人還是說酒,意有所指令人捉摸不透,對于這樣的人南枳一向能避則避,何況今晚沒有心情和她周旋。
轉了下身位撚住透明吸管喝了口酒,躲開她視線,可她卻饒有興緻,直接湊過來。
她的五官很硬朗,眉毛比一般人粗,但整體感覺很協調,英氣十足。
“我說,你不會是因爲受了情傷才一個人悶悶不樂在酒吧喝酒?是因爲今天慕總跟小明星的绯聞嗎?聯姻的女人好可憐!”
南枳直接一口酒哽在喉嚨裏不上不下:“……”
這腦補真夠誇張的,還受情傷?而且這人說着可憐二字怎麽充滿冷嘲熱諷的味道,感覺像在幸災樂禍般。
對上她的目光後,南枳肯定她就是在幸災樂禍,趕緊擡手制止她的猜測,爲自己正名:“别,你想太多了,我非常冷靜,還不至于爲一個狗男人買醉。”
如果是尋常人,以南枳這樣的姿色确實不至于爲一個男人買醉,可若加上家族那邊的壓力,那就說不定了。
豪門中身不由己的小嬌嬌黃曲蓉見多了,充當兩個家族的橋梁可不是什麽易事,何況她面對的是慕家這樣的大家族。
“南大小姐好膽量,竟然敢這麽稱呼慕總,這慕家可是北城的霸主,你難道就不怕我去說你壞話嗎?”黃曲蓉眼底的玩味更甚,似乎想要看她慌亂無措的樣子,“據我了解,南家現在可不能離了慕氏的扶持。”
“說壞話?南家?”南枳唇角微翹,眉目很淡,毫不在意,“那你去吧。”
慕淮期雖渣,但還不至于因爲這點小事中斷兩家合作,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對慕氏也沒好處,他可不會失了智。
有着非常人的冷靜沉着,斷不會因爲私人感情的問題牽扯到事業上,所以南枳才敢直接發微信罵他,氣他,拉黑他。
本來罵幾句氣也順了不少,誰知道南鎮一通電話又讓她火氣爆發。
甚至越想越難受,慕淮期跟别的女人暧昧上熱搜,親生父親卻來怪罪自己。
果然親人的背刺才是最痛的,慕淮期隻能讓她難受一分,南鎮卻是超級加倍,搞來搞去慕淮期才像是他的親兒子。
要不是腦海裏有自小在南家的記憶,加上爺爺奶奶疼寵非常,南枳真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南鎮撿來充數的。
哦,對,也可能是南鎮眼饞南慕兩家的娃娃親才計劃生下她的,一個工具而已,所以他和阮晚晴的無情也說得通了。
南枳眸中盡是諷刺,轉身從小包裏掏出一張卡,兩指夾着遞過去:“小黑,今晚清泉的所有消費我包了,在場的所有人随便吃喝,就用這張卡刷,給我往死裏刷。”
“這……”黑曜呆愣住,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顫着手不敢接這張黑金卡。
這可都是錢啊,就這張卡裏的錢就足夠不知道多少人白吃白喝一輩子了。
清泉酒吧消費不算頂尖,但也不低,加上這麽多客人,一旦有人請客立馬就會放開了懷盡情喝,這大大小小合起來無疑是一筆巨款,少說上千萬。
黃曲蓉在一旁扶着下巴,看着那張黑金卡,嘿了一聲:“這下有趣了。”
南枳看着不動的黑曜,用卡敲了敲桌面,蹙眉命令道:“拿着,下去照辦。”
黑曜隻得雙手接過,弓了弓腰走進後室,一邊的幾個大學生酒保沒見過這種場面,你看我我看你,眼裏隻剩震驚。
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什麽身家底蘊才能連花錢都這麽任性啊?開眼界了。
不到幾分鍾,廣播就響了起來,男男女女霎時振奮起來,紛紛鼓掌歡呼,廣播裏隻說到南小姐請客,大家也不知道是誰,但還是“南小姐,南小姐”的齊喊了幾聲。
南枳撫額:“……”
幸好沒人知道這個南小姐就是她,否則絕對是大型社死現場。
黑卡當然是慕淮期的卡,她可舍不得花自己的錢,花他的錢就很快樂,甚至決定明天去華潤商場購物,最好把卡刷爆,從一樓收刮到七樓。
晚上再弄個抽獎送給微博粉絲,不浪費還順便寵粉,一舉兩得。
其實去男色會所也行,用他的錢包養幾個乖巧小白臉,不比他這個冰雕人來得好?
南枳以手托腮,喝了酒腦袋有點暈,正在糾結着明天去商場還是男色會所,沒發現身旁的黃曲蓉盯着她的側臉恍了神。
冷不丁冒出一句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
“你知道嗎?你…長得有點像一個人,其實在原屋的時候我就發現了。”
?
南枳怔了怔,這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她像别人,莫名生起了幾分興趣,淺笑着反問:“是嗎?像誰?”
黃曲蓉臉隐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神色,隻是說話的語氣都變,喃喃自語:“你和那個人真的有幾分神似,這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