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城,水鳴度假勝地
大海無際映晚霞,一輛高級黑色加長版轎車停在海灣邊上,寬敞的車後座裏紅裙女人冷着臉把手中的礦泉水丢一邊。
“憑什麽蔣晴一來我就得給她讓位,跟個縮頭烏龜一樣我真覺得丢臉,虧你還自诩金牌經紀人,連争取都不敢?”
話語中滿是不甘和忿忿。
而坐在她對面穿着簡潔的黑色西裝的幹練短發女人,眯着精明的雙眸,冷笑一聲,
“賭?賭也是要看勝算的,這種完全沒有勝算的事情去做也隻是在白白浪費時間,無用之功,明白嗎?”
“呵……”
紅裙女子聞言,卻認爲是她爲在自己的退縮找借口,不禁嗤之以鼻。
女子紮着高高的丸子頭,秀美的臉上畫着精緻無可挑剔的妝容,她是歡娛公司的藝人楊佳琳,擁有千萬粉絲,更是現今娛樂圈最火爆的流量小花。
憑借着優越的身段,楊佳琳一直是代言界的天花闆,時尚界的寵兒,和她同段的小花也隻能咬着碎牙望其項背。
今天來浦城的目的就是沖着拿水鳴度假勝地全球代言資格來的,本自信滿滿,以自己如今的名氣,拿下這個代言應如探囊取物,不費吹灰之力。
誰想到,才剛坐下和經理寒暄客套了沒幾句,大門又進來了一撥人。
前頭那女人一身簡約時尚長靴配短裙,黑發紅唇,面容清麗。
楊佳琳自然認得這人是誰,她是蔣晴,雖然她一直在國外發展,但國内名氣也不小,圈裏關于她的傳聞更是多如牛毛。
隻因爲她和北城那個神秘大家族慕家的關系匪淺,更有小道傳言她和慕家太子爺有着超脫“兄妹”的暧昧關系。
真真假假不得而知,不過蔣晴這個名字是和慕家挂鈎的,這無疑是她最大的資本,那些目中無人的商人都得對她恭敬。
可楊佳琳不慫她,自己在國内比蔣晴的名氣大多了,商業價值更是高幾倍不止,競争這個代言,誰輸還不一定。
就在楊佳琳準備拿出十分的火力與之對拼時,身後的經紀人李京卻倏地站起身,陪着笑和經理握手告别。
一切戛然而止。
這算什麽?
李京這一些列無理頭操作直接把楊佳琳給驚懵了。
不明白,有必要跟老鼠見貓一樣不戰而退嗎?真是臉都丢盡了。
楊佳琳回想起蔣晴坐在沙發上目中無人的樣子,越想越不服氣,她咬着下唇側開臉,接着諷刺新任經紀人李京。
“說到底還是你魄力不夠,我是真有點後悔前天挑選了你這麽個經紀人,還不如那個廢物柳靜來得果斷。”
這句話諷刺意味十足,李京是個驕傲無比的女強人,現在卻被拿來和三流小經紀人比,臉面到底是有些繃不住。
她叱咤娛樂圈多年,業務能力是公認的數一數二,一直備受各路藝人追捧,何曾被人這麽冷嘲熱諷過。
金牌經紀人可不是浪得虛名,在娛樂圈裏都不知道多少新人跪着求她帶,要不是因爲公司上層的安排無法拒絕,她又怎麽會接下這個楊佳琳這無腦貨。
一個沒什麽能力又狂妄自大的花瓶,除了名氣大點,要演技沒演技,要作品沒作品,平日裏還愛耍大牌。
從家庭到學校,自帶一大堆的黑料等着人去幫她擦屁股。
要不是她跟了公司的小邱總,靠着出賣色相包攬了大小資源,加上公司全力硬捧尬吹,哪會有今日的流量地位。
李京以前帶出的藝人都是公認的演技派,拿獎如喝水,輕輕松松,這下突然帶楊佳琳這種貨色自然會有落差感。
本來就對她不喜,現在她還敢質疑諷刺自己的決定,李京險些沒氣炸。
但想到家中還有一大個家庭等着她去養,能怎麽辦?向現實低頭呗。
一分鍾後,李京暗暗咽下這口氣,耐着性子解釋其中緣由給她聽,
“水鳴度假勝地是慕氏的産業,蔣晴團隊直奔這裏,目的肯定也和我們一樣都是爲了代言來,你想想她和慕家的關系,你覺得我們會有勝算嗎?不如識趣點提前退出,還能給經理留個好印象,争取下一次機會。”
這些利弊楊佳琳不是沒想到,她又不是沒有腦子,隻是她的藝人生涯太過順遂,如今卻突然要她在蔣晴面前伏低退讓。
這到嘴的鴨子飛了,她無法接受,如鲠在喉。
“就算她和慕家關系匪淺又如何,以前慕家那麽多的代言也沒見讓她代言啊?商人都是看中利益的,我的商業價值比蔣晴高太多,明眼人都會知道怎麽選。”
看楊佳琳這一副自大的樣子,李京心裏嗤笑,低聲道:“如果我說慕太子來了水鳴度假酒店呢?這樣還覺得你有機會嗎?”
“什麽?”楊佳琳瞳孔放大,轉過身子看她,“慕淮期就在剛才的酒店裏?你哪裏來的消息?怎麽不早說!”
李京見她這副樣子哪裏會不知道她心裏那點小九九,想到現在和她在同一條船上,不得不給她打預防針。
“你别管我怎麽知道的,你也别想着去攀慕家的高枝,憑你這點姿色還不配。還是好好抓緊小邱總,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心最後什麽都撈不着。”
楊佳琳不覺得自己有錯,慕淮期低調神秘,又不近女色,連慕氏都很少投資娛樂行業,但在北城,慕家真的太有誘惑力了。
蔣晴僅僅憑借着一些似是而非的傳聞都能混的風生水起,要是真能攀上慕淮期,想要什麽沒有?
“呵,不試試怎麽知道?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怕這怕那嗎?”
李京沒有說話,卻用諷刺的眼神看着她,楊佳琳不禁懊惱,轉而怒斥前頭的司機開車回度假酒店。
……
總統套房裏慕淮期疊着腿坐在沙發上,俊容清冷,黑玻璃茶幾擺放着幾台電腦,電腦屏幕上是一個個嚴肅的外國面孔。
流利的英文一直在偌大的套房裏回蕩,明顯在開跨國會議。
徐特助坐在旁邊,面前是一台小型手提電腦,十指正快速輸入着指令,面上沒有絲毫表情。
一個小時過去後,慕淮期摁下結束按鈕,徐信速度收拾着現場。
這時門鈴響了。
慕淮期靠在沙發上揉着眉心,聞聲緩緩擡眸,深邃的眸中流露出幾分不耐。
徐信吓得渾身一個激靈,心裏頓時狂噴暗罵,這到底又是那個不懂事的龜孫在這種時候來獻殷勤,是不想活了嗎?
不想活也别連累人啊?
草(一種植物)
徐信冷着臉,一邊組織着比較文明的罵言,一邊走過去開門。
門外女子一身簡約短裙,黑發白膚,面容清麗,嘴角噙着淡淡的柔笑。
“徐特助,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