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瞿安僵住的臉色,南枳輕笑,看了看周圍,沒見到工作室的人。
“其他人你都叫回去了嗎?”
秦瞿安點頭:“是啊,我讓她們先回去吃飯了,在這裏待着也沒用。”
何況意識到是這種事情後,秦瞿安覺得應該保護一下辛雅麗作爲女孩子的聲譽,不然怕她以後在工作室裏被說閑話。
不是每個人都強大到可以無視閑言碎語的,何況謠言很可怕。
南枳颔首,明白他的想法,說了句“那我們也回去吧!”剛轉身就看見三個身材颀長的男人邁着長腿的走了過來。
姿容俊秀,威風凜凜。
南枳看着走在最前面有些黑臉的慕淮期,怔了怔,這又是整哪一出啊?
秦瞿安突然湊近低聲問了句,“這就是你的那個便宜老公?”
南枳暗瞥了他一眼:“知道還問?”
秦瞿安輕哼了一聲,意味不明:“我聽說過但我沒見過。”
他也隻是聽家裏老爸說起過慕淮期,雖然他早在北城聲名顯赫,但爲人低調,應該說整個慕家都很低調。
一個古老家族大隐于市,不爲普通人所知,但慕家在北城圈裏卻是絕對的老龍頭般不可撼動的地位。
而這個新任的慕家家主慕淮期,更連自家那個古闆高傲的大哥都忌憚的狠角色。
同爲男人,秦瞿安自然有一些不服輸的傲氣,雖然明知有差距,但還是不自覺挺直了脊背,微仰着頭。
想的是,起碼在小學妹面前,氣勢不能一敗塗地,否則以後都沒臉擔她的一聲學長稱呼。
而同樣是男人的郝經理卻沒什麽腰闆可言,氣勢有金錢重要嗎?自然沒有。
他小跑幾步激動着迎上前谄媚詢問。
“幾位爺是有什麽吩咐嗎?”
慕淮期定了定腳步,沒理會他,側頭掃了眼南枳和她身邊的秦瞿安,眸色微冷。
南枳眨了眨杏眼,看着他和他身邊的陳正和沈儲,“你們怎麽來了?”
陳正笑道:“聽說這邊鬧事了,我們來看看熱鬧呗!”
他們會有這個閑功夫看熱鬧?南枳才不信,“你們是來看我熱鬧的吧!”
話剛落,慕淮期不知什麽走到了面前,微微彎腰抓過南枳的小手,攥在手心裏。
眉頭微微蹙了蹙,冷冷丢下一句,“你倆處理好。”幾個字後便轉身就走。
沈儲颔首,而陳正則誇張打了個響指,朗聲應承,“ok!保證完成任務。”
——
南枳被他拉着在走廊裏走了一段路,擡頭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無奈問道:“你拉着我到底要做什麽去?”
男人的手很大,又攥得很緊,能感受到包裹帶來的一些強硬意味的溫涼手感,是獨屬于他的霸道。
慕淮期頭也不回,不疾不徐走到私人電梯前,擡手摁了電梯,清晰說了幾個字,“去吃飯。”
吃飯?
他不說自己都沒意識到肚子餓了,剛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李文舒和辛雅麗身上,都忘了今晚還沒吃飯這回事。
南枳捏了捏他的手,“那我回401包廂去吃,那裏正好在吃晚餐。”
慕淮期感受到手中回應的溫軟,果然回頭,微垂的鳳眸無比深邃,凝着她精緻昳麗的小臉,反問道:
“那些别人吃得七零八落的東西,你還要吃?”
呃……
倒是忘了這茬。
耽擱了這麽久,工作室的人應該都吃得差不多了,而南枳從小在吃食方面有點潔癖,别人吃過的她通常不會下口。
“陳正他們讓人備了一些吃食,還沒動過,你就在那裏吃。”慕淮期拉着南枳進電梯,難得開金口解釋。
南枳“哦”了一聲,對他這個決定沒什麽意見,既有好吃的又不用付錢,白嫖多好,要什麽自行車。
何況和他們三個從小那麽熟,吃一頓飯而已,南枳可不會不好意思。
安靜的空間裏,南枳看着電梯數字箭頭往上升,忽然想起剛才慕淮期臨走前吩咐陳正和沈儲處理事情,轉頭看着男人清隽冷漠的側臉,輕聲問道:
“那你讓他們留下是要處理什麽事?”
聞言,慕淮期側首,薄唇勾起晦暗莫測的弧度,緩慢溢出幾個字來,“你員工的這種事情單有人證可不夠。”
他人很高,看着人的時候都是自上而下,垂着簾的眼眸帶着一股吸力,像大海中的漩渦,又美又藏匿着危險。
加上他這句話帶着深意,南枳微怔,轉而一想,明白了。
要想那兩個人渣受到懲處,區區人證不足以定罪,加上沒有事成,最多判個強奸未遂也就不了了之了。
何況那個發福男人那麽嚣張,定然有點小背景,想用金錢擺平也不出奇。
所以慕淮期的意思是讓他們倆個去推波助瀾一下,他們随便放出點風聲,想必北城的關系網發福男人是走不動了。
走不了關系還是其次,可能還會有人想邀功讨好進而供出其他的事端來。
不費吹灰之力毀掉一個人,不愧是縱橫商場的三個老狐狸。
南枳完全能想象到人渣的悲催結局,忽然想起現在網絡上的一句流行語,不由搖着他的手,笑着說道:
“他們還是個孩子,所以一定不要放過他們。”
慕淮期雖然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但看着她欣然的神情,心中微動,語調緩慢譴倦,“别管這些事,先吃飯。”
說完拉着她走出電梯往408包廂去。
——
這一頓飯在男人的如炬目光下吃完,到最後仍不見其他兩個人回來。
南枳也沒問,這麽淺顯的原因用腳指頭都能看出來,他們倆自然是爲了不當電燈泡才不回來的。
隻能說他們腦子多多少少有點問題,明知道自己和慕淮期就是一對塑料夫妻,頂多算個床友,嗯,床上的好朋友。
除此之外,南枳自認爲和慕淮期清清白白到不需要其他人避諱的地步,也絕對不可能和他當衆秀恩愛虐狗。
他們的擔心純屬多餘又扯淡。
“我吃飽了。”南枳放下刀叉,伸手拿了一邊的飲料喝了一口。
慕淮期早已吃完,一直慵懶靠在椅背上看着她,見她起身也跟着站起來。
南枳以爲他也要走,沒說什麽,和他一起下到停車場。
打開車門後,意識到男人還跟在自己身後,南枳怔了怔,轉個身靠在車上,笑侃道:“慕總…這是要坐我的車?”
慕淮期鳳眸噙着笑,說起謊話來臉不紅,心不跳,“徐特助把我的車開走了,麻煩南大小姐載我一程。”
南枳秋水無塵的杏眼微瞪,似沒想到他臉皮這麽厚。
到底是徐特助把你的車開走,還是你故意讓人家開走的,就算你是老闆也不能颠倒黑白黑一個打工人吧。
可憐的背鍋俠徐特助,又是愛崗敬業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