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枳覺得昨晚的自己像一條鐵闆上的魚,被人翻來覆去的碾壓。
最後累得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渾身的汗濕也不管,眼一閉直接睡了過去。
睡了一覺後,雖然仍渾身酸疼,但卻感覺很清爽,不黏膩,南枳想,應該是昨晚結束後,慕淮期抱着自己去浴室清洗過。
這麽看來,還算是有點良心。
隻是昨晚的他似乎異常興奮,很奇怪,他并不是重欲之人。
在沒和他結婚前,南枳和其他人一樣,覺得他太過冷情寡欲,好像沒有什麽人和事物可以使他情緒波動。
動情這種事幾乎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
然而婚後和他經曆兩次親密後,南枳才發現他在情事上竟會和平日裏反差這麽大,加上他又天賦異禀,自己根本跟不上他的節奏。
兩次都是迷迷糊糊地被他帶着走。
同樣都是這方面的小白,他卻無師自通的占據上風,一點反擊的機會都不給。
這就是男女之間的差距嗎?
南枳無形中受到了打擊,盯着天花闆胡亂想了一大通,回神後,突然想起打工人還要上班這件事。
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南枳擡頭看向床頭櫃上的手機,伸出酸軟的手臂想拿過看時間,卻不想身子剛一動,身後的慕淮期就醒了。
腰間手臂也随之收了收。
可能是昨天喝多了酒,也可能是昨晚太晚睡的原因,他二十多年來固定生物鍾亂了,今天比平時醒得遲,要不是南枳翻身動了一下,他可能還要一直睡下去。
南枳被他手臂禁锢着夠不到手機,距離就差一點。
剛想開口讓他放開。
突然身後窸窸窣窣,一個健壯白皙的長臂從臉側穿過,輕松拿起櫃上的手機,然後轉手遞了過來,全程隻有幾秒不到。
“拿着。”慕淮期言簡意赅。
南枳輕哼了一聲,也不客氣,伸手接過,摁亮手機看了看時間,随後松了口氣。
還好,還能趕過去按時打卡。
雖然自己是天音老闆,但也是要遵守規章制度的準點打卡的。
“幾點了?”
慕淮期看着南枳優美挺直的脊背,開口問道,嗓音有些低啞,可能是還沒完全清醒的原因。
南枳聽得耳朵發癢,心跳不禁加速,轉頭看向他:“差五分鍾七點半。”
話落,慕淮期“嗯”了一聲後利落掀被下了床,然後向門外走,一邊淡道,“還早,你可以多休息一會。”
南枳沒接話,隻是抱着枕頭懶懶的斜眼看着他,男人體态挺拔,呈倒三角的後背肌肉線條流暢,不顯誇張,可以說是完美,比之國際秀場上的超級男模特也不遑多讓。
但如果此時上面沒有十幾道紅痕破壞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慕淮期光潔健碩的後背像是被什麽鋒利的東西胡亂劃過一樣,上下縱橫,肩膀處還有幾道深到往外翻着皮肉,現在還隐隐冒着血絲。
看着有些恐怖。
居然這麽嚴重……
南枳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自己的傑作,也不知道當時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用指甲抓成這樣。
不過這也是他自找的,南枳暗道。
慕淮期像是沒有痛覺,又或許是沒發現,兀自打開門,走出了卧室。
随着關門聲落下,南枳也收回目光,眯着眼打了個哈欠,也準備起床,不料雙腳剛接觸地面,立即就倒吸一口冷氣,差點直直軟跪下去了,
“嘶……”
腰疼,腿酸。
南枳手撐着床,皺着眉頭低頭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這腿上腰上是人能掐出來的嗎?紅一塊青一塊看着就很滲人,像被虐待了一樣。
本來心底有些抱歉自己劃了他十幾道傷痕,但在看到身上的於痕後,隻想說還是太便宜他了。
南枳在心底臭罵了慕淮期一頓後,才用龜速舉步艱難的爬進了浴室。
刷牙洗臉忙活了大半個時辰,換了一條比較保守的長裙,又用粉撲遮了頸脖和手臂上的痕迹,檢查沒遺漏後才出了卧室。
剛好看見從廚房走出來的慕淮期,他已經換了一身黑長褲黑襯衣,俊美的臉上神色淡漠,挽起長袖露出半截白皙手臂,整個人有種别樣的魅力。
一邊餐桌上已經擺放好了兩份早餐。
南枳粗略掃了一眼,碟子裏有煎蛋火腿和烤過的面包片,愣了愣,驚訝到脫口而出:“你居然還會做這個?”
怎麽感覺這麽不可信呢?他也不像是會下廚房的人啊,就很不搭。
怎麽感覺睡一覺起來後世界變魔幻了。
慕淮期抽了幾張餐巾紙,一邊擦手,一邊淡道:“之前吃不慣m國的食物,廚師請假時自己做過一兩回。”
m國是世界上肥胖率最高的國家,人均甜食控,市面上大多數都是又甜熱量高的食物,他吃不慣也正常。
他本來就不喜歡甜的東西。
明白了,自力更生,被迫學會新技能,真不愧是商界着名“開挂”大佬。
南枳點頭“哦”了一聲,手放在椅背上,笑盈盈道:“一兩次就能做得有模有樣,說明天賦極高,以後可不能浪費。”
慕淮期擦幹手後,擡眸看了她一眼,對于她話裏的深意,淡聲拒絕:“沒有以後,時間不早了,吃吧。”
啧,真無情。
南枳輕曬一聲,也不生氣,本來就是随便說說,心裏清楚,他是慕氏的現任董事長,每天都不知道要簽多少過億交易的文件,時間寶貴,哪能浪費在生活瑣事上。
而且禦景有好幾個廚師,也沒必要。
南枳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拿起刀子和叉子,切了一塊煎蛋送入口中,熟度剛好,油香爆汁,确實不錯。
南枳很滿意。
——
食不言寝不語,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屋裏隻有刀叉和瓷碟碰撞的清脆聲在回蕩。
又過了一會。
慕淮期放下叉子,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看向對面正在細嚼慢咽的女人,她披着一頭蓬松的栗色長卷發,面容白淨精緻,隻是眼眶周圍有些發青,難掩倦意。
想到昨夜之事,眸色不禁暗了暗。
南枳被看他得有些不自然,想起昨天決定要問的事,咬着叉子擡頭:
“那個,我奶奶一直想讓我們回去一趟,你怎麽看?”
慕淮期不假思索:“嗯,那就回去,我讓徐信把明天的事務推遲。”
他這麽爽快是南枳沒想到的。
不管了,反正他同意就好,其他的也不重要。
又道:“也不用那麽急,下周不是中秋了嗎,那時再回去也不遲。”
“你決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