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期說完就開始專注事務,他剛回來,集團還有很多地方需要熟悉和處理。
徐信則出去安排維斯秀場的事宜。
……
南枳下班後繞路去買了些貓糧貓罐頭,回到外灘時已經差不多九點,屋裏清冷,猜測慕淮期今天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畢竟昨天晚上他在門口一張俊臉黑得像鍋底,一副失策大意的樣子。
不過他不來南枳也樂得自在。
脫了鞋窩在沙發上撸着胖球,突然發現它又胖了不少,不是毛長長虛胖了,是實實在在的長胖,抱着都覺得沉手。
雙手抓着兩隻前腿舉起來:“你看你,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媽媽現在都抱不動了。”
胖球張了張嘴露出兩顆尖牙:“喵~”
漸變藍色的貓瞳蔑了一眼:怪我喽,我天天一個貓在家,孤獨寂寞冷,除了吃除了睡還能幹嘛?搞笑的人類。
一隻貓也能給人一種傲嬌感,又萌又帥氣,南枳被殺到,又忍不住抓了抓它的兩隻小耳朵,手心感覺柔軟舒适,心化了。
這時屋裏響起了電話鈴聲。
南枳轉頭尋着看了看,才想起手機還在包裏沒拿出來。
随手把貓放到沙發上,走向玄關的衣帽架,從銀色Mj包裏掏出手機,隻見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父親。
南鎮?他又要幹什麽?
難道還因爲上次南橘丢臉的事追着要算賬?真跟狗皮膏藥似的沒完沒了。
南枳臉上的笑容頃刻消失,蹙着黛眉把電話直接掐斷,重新丢回包裏。
剛邁腿走開幾步,電話又打來了。
南枳側過身,抿了抿唇很是煩躁。看這架勢,打不通他是不會罷休了,除非關機,可關機也隻是能擋一時。
行,倒要看看他這次又是何種說辭,能不能說出一朵花來。
南枳輕嘲一聲,重新抓過手機走回到沙發前坐下,抱過胖球放到膝上後才摁下接通鍵。
“喂,有什麽事?”
電話那頭南鎮的語氣微沉:“你在幹什麽,爲什麽這麽久都不接電話?”
南枳不耐煩:“現在不是接了嗎?有什麽話快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再說話時,語氣變得溫和了些:“南枳,爸爸知道你還對前天的事耿耿于懷,那次是我和你媽媽一時情急,說話太沖了些,是我們欠考慮了。你說得對,南橘帶人去禦景直播确實會惹慕家不滿,你是爲兩家關系考慮,你做得很對。”
聽他這一番“低頭認錯,還不忘給她戴高帽”的話語,南枳挑了挑眉,隻覺得好笑。
今日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高高在上的南家大家主居然低頭說出這種話了?
怕是無心不登三寶殿,另有目的吧。
不管他是吃錯藥還是腦子有問題,南枳纖細的手指緩慢捋着濃密的貓毛發,冷蔑地勾着唇,就是不接他的話。
南鎮按捺着氣,接着又道:“真真她也意識到了錯誤,你看你什麽時候有空回家一趟,都是一家人,坐下來好好談談,爸爸讓她好好給你道個歉,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竟然舍得讓南橘道歉?可真稀奇。
南枳忍不住冷笑一聲:“算了吧,受不起。我怕她羞愧難當又鬧絕食,或者鬧自殺,出了事某些人就賴在我頭上讓我償命怎麽辦。”
“你……”被刺激到,南鎮的僞裝破防,他沉下聲,“南枳你不要得寸進尺,你和南橘都是南家的女兒,在外人眼中的親姐妹,如果鬧得太僵對你自己、對南家的聲譽都不好,你自己掂量掂量。”
呵,眼看着感情牌打不下去就換成威脅,依舊是這位父親大人的日常流程。
南枳已然習慣,神色淡然,一字一句緩慢道:“南家再怎麽樣都不會因爲這點家庭小事就影響聲譽,你别再說些有的沒的,我不想聽,如果你專程打電話來就是爲了說這些的話,那大可不必。”
南鎮确實不是爲了家庭那點瑣事來,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見她如此了當,也不再拐彎抹角:
“我今天聽别人說慕淮期回來了,你和他結婚也一年了,找個時間和他回一趟南家,讓外人看到兩家的結親和睦,我這裏正好也有些生意上的事想和他商量。”
冠冕堂皇,爲兩家關系是假,談生意才是真。
利欲熏心,嘴上字字句句說着爲南家,爲聲譽,心裏盤算着的都是自己那點生意和利益。
恐怕又是南氏藥業有哪裏需要慕氏的幫助了吧,他小算盤打的可真準時,慕淮期一回來他就琢磨着讓人掏錢。
無能就是無能。
怪不得南氏藥業在他手裏連年走下坡路,就算有慕家在背後幫扶着,也隻能着維持個半死不活狀态。
南枳隻覺得爺爺當年真是看得透徹又有先見之明,堅決把南氏集團一分爲二,把另一半的華器交給二伯和堂哥打理。
要是華器也給到他手上,即使有再深厚根基都不夠他禍害。
南家當年能在北城能穩坐老二,是因爲在藥業和家電這兩行業中獨占龍頭無人能出其右,隻可惜,如今隻剩半個輝煌了。
當年爺爺總是盼着和慕家的結親,想來也是希望給南氏藥業留一條後路吧。
可現在看來就算有慕家,他南鎮也是扶不起的阿鬥。
要在私底下說的生意能是什麽好生意,肯定又是想靠着結親的關系讓慕淮期給他投資,依靠一個小輩,他老臉都不要了。
他不要臉,南枳還想要,直接拒絕:“我沒空,他也沒空,工作上的事情你應該直接去慕氏談。”
見南枳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南鎮頓時怒從中來。
“沒空?你是不是又在搞你那個什麽動漫工作室,一個賠錢玩意,你有這時間還不如花點心思在慕淮期身上去好好籠絡他的心,現在他和他那個養妹不清不楚,你看看外邊的人都在說些什麽,花錢培養你這麽多年,你卻連一個男人都抓不住,南家的臉都被丢盡了。”
終于撕破臉了,也好,反正也和他沒什麽好說的。
相比較他的氣急敗壞,南枳泰然處之:“天音就算再虧錢也沒你的南氏藥業虧得多,而且,能讓一個家族擡不起頭來的從不是出嫁女能不能讨男人歡心,而是接管家業的那個人無能,是你無能。”
“混賬……”
電話那頭傳來拍桌子的聲音,瓷器噼裏啪啦的響。
南枳垂着杏眸,撫着胖球背脊上柔軟的毛發,“話也說了,罵也罵了,東西也摔了,沒事我挂了。”
南鎮卻突然陰沉沉道:“就算你不回南宅,你總得帶慕淮期回秋山居看看你奶奶吧?她一向疼你……”
見他提到年邁的奶奶,南枳臉上浮現少有的冷冽,沉聲打斷他的話:“秋山居我自有打算,其他的你想都不用想。”
說完就毫不留情的掐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