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太後确實有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也不能直言太後有錯。
雲初舞雖然膽子大了些,但是人不笨,很多話自己心裏有數,嘴上卻到底不能不顧忌三分,聞言撇了撇嘴,卻不再說話了。
畢竟這裏還有很多外人在場,她确實不能太過肆無忌憚。
“姒姑娘。”鎮國公看着九傾,風度地笑了笑,“不管此事是誰的錯,太後既然在老夫的府上出了事,老夫理應去賠個罪。”
九傾道:“我感到很抱歉。”
“姒姑娘無需覺得抱歉,”鎮國公道,“不過眼下太後剛回到宮裏,得讓太醫先請脈,老夫暫時就不去湊這份熱鬧了。姒姑娘是和瑾王一道來的,不管發生什麽事,老夫也斷然沒有将客人趕出去的道理。”
雲初舞聞言,這才笑開,“就知道爹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九傾颔首,“多謝國公大人。”
“原來鎮國公就是如此忠心愛國的。”冷冷的聲音來自身後,“這位姒姑娘對太後不敬,公然在國公府殺人,把太後生生氣到暈厥,就算不把她抓起來也應該趕出去!國公大人卻反而把她當成上賓,不知是何道理?”
鎮國公轉頭,說話的人是秦國舅,今日發生的事情對于秦家人來說,顯然是面上無光的,一個小小的大夫就敢殺了太後身邊最寵幸的三個人,太後威儀何在?
鎮國公對秦家一向無感,聞言正要說話,卻聽夜瑾淡淡道:“本王跟姒九傾來參加鎮國公的壽宴,是給鎮國公的面子,與太後有何幹系?太後不自量力,自找難堪,難道還要鎮國公替他找回場子?”
秦國舅聞言,冷冷地看着夜瑾,“瑾王殿下可知尊卑上下?”
“本王不知。”夜瑾道,“本王隻知道秦國舅這張臉看着很倒胃口,鎮國公,待會兒的壽宴,本王不想跟秦國舅同坐一廳,還麻煩鎮國公安排一下。”
鎮國公,“……”
秦國舅臉色頓時漲成了豬肝色。
瑾王眸光微轉,看向站在不遠處沒說話的夜昊,夜翎,以及其他的文武大臣,“今天的事兒到此爲止,誰要是敢在壽宴上打擾本王吃飯的興緻,本王同樣也可以殺人不見血。”
群臣,“……”
這是赤果果的警告,把睿王和翎王在警告進去了吧。
夜昊嘴角抽了抽,掩下唇邊的一聲歎息。
夜翎的目光卻審視一般看着姒九傾,越發覺得這個女子有着深不可測的背景來曆,否則她不可能有這樣的膽量在國公府,當着那麽多皇親宗室和文武百官的面,連太後身邊的人都敢殺。
秦國舅氣得臉紅脖子粗,“夜瑾,你别太過分了!姒九傾這樣的殺人兇犯,就該關進天牢,淩遲處死!”
“你眼睛瞎了吧?”紫陌皺眉,“殺人的明明是我,關我家小姐什麽事?再說是那兩個老嬷嬷和孟德那個閹人無禮在先,殺了也就殺了,不過是個奴才。方才秦雲歌還說呢,你家秦太後這些年在宮裏殺人如麻,手上不知沾了多少無辜的鮮血,照你這話說,秦太後不是應該被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