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位奧爾良公爵幹成了,十二萬普軍真的把荷蘭王國給滅了,大明自然是喜聞樂見的。
甚至還會添上一把火,給予荷蘭王國重重的一擊,不管是誰在攻打荷蘭,我大明一定幫幫場子。
若是能覆滅這個強大的海上王國,對急于在茫茫大海上打開局面的大明來說,絕對是重大的利好。
可是。
“竟然……守住了。”
果然,荷蘭人這夥條頓後裔果然也不是善男信女,竟然掘開了自家的大堤,給強大的普軍來了個水淹七軍。
都是條頓騎士團的後裔,何必呢。
荷蘭執政奧蘭治親王威廉二世。
這也是個牛人呀。
不管怎麽說,菲利普波旁的魯莽行爲,對海上壓力極大的大明遠征艦隊來說,都是重大利好。
此刻周世顯格外牽挂出征南非的鄭森,也不知道鄭森那邊打的怎麽樣了。
若能取勝,則必然帶給荷蘭王國重重一擊,再加上陸地上葡法聯軍的合力圍攻,荷蘭王國會不會?
就這麽走向落寞了?
周世顯隐隐覺得此事沒那麽簡單。
同時間,柏林。
得勝歸來的奧爾良公爵,和威風凜凜的普魯士新軍軍官們,受到了普魯士權貴的夾道歡迎。
在普魯士這個尚武到了極緻的國度裏,最能服衆的便是輝煌的戰功,擁有戰功便擁有了榮譽,權力和一切。
熱烈的掌聲,歡呼聲中。
年輕的公爵大人騎在大白馬上,向着夾道歡迎的人群揮着手,這一刻公爵大人神采飛揚。
這一次他的收獲可太大了,不但把欠荷蘭人的賬賴掉了。
還獲得了一大筆戰争賠款,加上贖金,足夠他實現一統歐洲的野心了,并且在這個沒有美利堅的時代。
至少到目前爲止,看不到誰能阻止他的野心。
于是大發了一筆橫财,回到柏林的奧爾良公爵,開始下令修繕柏林成,建設槍炮工廠,給部隊換裝。
大筆的錢财撒了出去,同時菲利普波旁還不忘緊跟大明,開始普魯士版本的蒸汽機計劃。
“要抓緊呀!”
手捧着最新一期的大明時代周刊,公爵大人神情焦急,看到了沒有,東方大明的蒸汽機已經投入實用階段了。
這個消息實在太驚人了……
軍備競賽才剛剛開始,德意志竟然已經遠遠被甩在身後了。
“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
再不抓緊,神聖羅馬帝國就要被超越了,尤其是在科技這件事情上被超越,是老歐洲們無論如何也難以接受的。
“那夥東方野蠻人!”
公爵陛下咆哮着,英俊的臉上有些猙獰,就在十幾年以前,還被更野蠻的通古斯人打的還不了手。
可現在呢?
竟然引領了這個世界的科技潮流。
公爵大人不服!
在公爵大人的咆哮聲中,來自法國,普魯士的科技人員一個個汗流浃背,不得不加快了蒸汽機研發的速度。
可是沒過幾天……
這位小爺又不安分了,又惦記着北邊的鄰居瑞典王國了,說起來瑞典王國和普魯士之間,也是發生過很多故事的。
于是乎。
一聲令下。
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年輕的菲利普波旁又帶着他的十二萬主力部隊,悍然撕毀了盟約,發起了對瑞典王國的閃擊戰。
這事兒實在再正常不過了,當德意志開始崛起,普魯士勇士一旦得勢了,那必然伴随着猛烈的對外擴張。
這是條頓人的基因決定的。
曆史上的德意志,是柏林爲中心的邊陲小邦勃蘭登堡發展而來的。
普魯士從一個不起眼的邊陲小公國,發展爲稱雄世界的一流強國,可以說完全是打出來的。
紀律嚴明、骁勇善戰的普魯士軍隊,讓歐洲各國聞風喪膽,并且每一次都是一個打十個!
一個德意志單挑整個歐洲。
這可不是偶然,而是常态!
尤其在菲利普波旁的統禦之下,普魯士不僅軍隊能征善戰,而且全民皆兵,整個國家可以說就是個大軍營。
一旦戰争打響,普魯士能在很短的時間内動員數十萬骁勇善戰、素質極高的普魯士士兵參加戰鬥。
其軍事動員能力隻能用恐怖來形容,于是乎,曆史朝着熟悉的方向演變,突然崛起的普魯士就像一隻發狂的獅子,見誰咬誰。
上來就和你玩命!
當殺氣騰騰的普魯士士兵,用各種方法渡過了狹窄的海峽,踏上了瑞典的土地,已經漸漸沒落的瑞典王國,緊緊抵抗了七天之後宣布投降。
同時間,荷蘭,阿姆斯特丹。
荷蘭執政威廉二世,坐在空蕩蕩的議會大廳裏,看着被遣散的荷蘭議會,陷入了沉思。
他是被荷蘭人民硬生生給擡回來了的,荷蘭人恨透了不說人話,不辦人事的議會派,這夥人簡直比大明東林黨還壞。
這是荷蘭比大明幸運的地方。
國土面積小,各方勢力沒那麽複雜,百姓揭竿而起,一個政變就把胡作非爲的議會派給推翻了。
又把英明神武的皇室給擡出來了,眼下英明神武的威廉二世,面色凝重,他正在思考一個問題。
眼下的荷蘭王國處境十分不妙,可以說到了亡國的邊緣,和強大海軍,強大經濟實力完全不匹配的,是王國弱小的陸軍。
荷蘭的處境有多糟糕呢。
在陸地上,随着德意志的崛起,一半的波蘭,法國,比利時都成了德意志的附庸,神聖羅馬帝國正在複辟。
荷蘭面臨着被兩面夾攻的窘迫境地。
在海上。
不講道義的英倫艦隊正在虎視眈眈。
真可以說……
在如此惡劣的局勢下,威廉二世動了一個念頭,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不可遏制了,他想帶着荷蘭人走出去。
不走出去,那就隻能淪爲德意志的附庸。
去哪呢?
北美新大陸。
“來人呐。”
終于,威廉二世将侍從官叫了進來,耳語了一番,下令海軍部行動起來,偷偷向廣袤的新大陸輸送财産,人口。
又三個月後,大明,松江府。
手握大堆密奏,周世顯不由得摸了摸頭,歐洲打成了一鍋粥,這事兒在他預料之中。
老歐洲就是這個秉性,一旦外部的壓力稍微舒緩,内部必然會出問題,互相攻伐是家常便飯。
什麽盟約,互不侵犯條約都是笑話,今天簽盟約,明天就可以悍然撕毀,多少年了都是這個德性。
不過……
普魯士新軍的能征善戰,還是讓周世顯微微皺眉,當下便抄起狼毫,給駐軍奧斯曼的李定國,和常駐倫敦的靳統武分别寫了封長信。
奧斯曼有十幾萬明軍,倫敦有兩萬大明駐軍,要主動尋找戰機,必要的時候可以在法國南部的海岸線上,多撈點好處。
再趁火打劫,多占領幾個港口。
搞點租界什麽的。
話說他爲啥嚴令李定國,不許明軍介入歐洲戰事呢,這個道理再簡單不過了,他在等。
等什麽呢?
等德意志把西邊,北邊的對手都收拾了,和沙俄開戰,那麽德意志會不會和沙俄開戰呢?
周世顯嘴角微微上揚,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你猜。
“來人呐。”
命人飛鴿傳書,盡快将書信送到李定國的大營裏,周世顯又拿起了幾份密奏,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
事關荷蘭王國的最新動向,荷蘭人被普軍,法軍,英軍圍毆了一波,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之後,最近有了點異動。
荷蘭人的秘密移民行動瞞過了菲利普波旁,卻沒有瞞過猶太人在荷蘭的大量眼線,荷蘭人正在組織移民。
“移民……”
周世顯又摸了摸頭,有些無奈,起身走到了世界地圖邊上,看向了荷蘭與北美洲東海岸之間的連線。
大規模移民是怎麽發生的,要麽是爲了躲避戰亂,要麽是爲了利益,而荷蘭人的移民行動滿足了這兩條。
看來北美移民潮要提前發生了。
“北美……”
北美指的是美國、加拿大和格陵蘭島等地區,後世是世界上經濟最發達的地區之一,是世界15個大區之一。
北美最主要的兩個國家,美國和加拿大均爲發達國家,其人類發展指數較高,其經濟一體化水平也很高。
北美總面積有多大呢,整整兩千四百萬平方公裏,并且在這個時期,其實還沒有北美的概念。
農業社會的人們普遍安土重遷,移民者以避難類占多數。
事實上,北美大陸的初始移民中,大多數是被流放的英國罪犯,其次才是被迫害的新教徒。
可如今……
這件事情提前發生了。
并且周世顯還無力阻止。
看着廣袤的北美地圖,周世顯陷入了沉思。
同時間,歐洲。
大明中興十年,公元1652年,年末。
奧地利,維也納。
喧鬧中,一場盛大的加冕典禮正在籌備中,這場典禮是爲即将登基的奧爾良公爵菲利普波旁而準備。
這位年輕的公爵,即将毫無争議的加冕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并且帶着帝國重新走向光榮。
神聖羅馬帝國是個什麽帝國?
公元962年至1806年在西歐和中歐的國家,組成的一個松散聯盟,大概和東周差不多。
在這個帝國統治下,分布着大大小小的諸侯國,可事實上從未完成過真正的統一,分封制能統一嘛?
不可能嘛!
這事兒早就在我國的東周時期被證明過了,分封隻會帶來無休止的内戰,諸侯國之間無休止的征伐。
這就是歐洲的真實曆史,哪裏有什麽大一統?
其實歐洲人的政治智慧真的十分低下,大一統這事兒,早在我大秦時期就已經實現了。
可是在歐洲呢,愚昧,貪婪的歐洲貴族階層,從未想明白過這一點,這政治智商得多低下呀。
所以歐萌經常幹出一些令人無法理解的蠢事,這都是有傳承的,歐洲人從來不懂得什麽叫團結。
這個名義上的歐洲共主,神聖羅馬帝國的版圖以日耳曼尼亞爲核心,包括一些周邊地區。
在巅峰時期包括了意大利北部、勃艮第等地。
這個帝國在建立初期是一個普通的封建君主制國家,皇帝擁有實際的權力,後來逐漸變成了幾百個諸侯國。
公元1356年,當時的帝國皇帝查理四世頒布金玺诏書,确認皇帝須由七大選帝侯推選。
從此開始了這個帝國的選侯時代,這不就相當于禅讓制嘛,禅讓制這玩意早在我國上古時期,就被證明是不可行的。
這不是廢話麽。
理想是美好的,可現實是殘酷的,漸漸的,奧地利大公國的哈布斯堡家族通過皇室聯姻和金錢賄賂。
長期壟斷神聖羅馬帝國皇位長達400年之久,奧地利的首都維也納也成爲帝國的實際上的首都。
從1157年起,帝國被稱爲神聖羅馬帝國,帝國極盛時期的疆域包括近代的德意志、奧地利、意大利北部和中部、捷克、斯洛伐克、法國東部、荷蘭、比利時、盧森堡和瑞士。
帝國統治者以羅馬帝國和查理大帝的繼承者自命,對外大肆擴張。
并且之後的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同羅馬教皇爲争奪主教繼任權發生激烈鬥争,當然皇帝和教皇在明面上,還是十分和睦的。
如今,在東方大明帶來的強大外部壓力逼迫之下,随着又一位年輕的皇帝脫穎而出。
這個曾經輝煌過的帝國,再一次看到了複辟的希望。
這樣一個松散的諸侯分封制帝國,大概隻有在面臨強大外部壓力的情況下,才會真的團結起來。
其實這事兒不是沒人幹過。
一百五十多年前,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就試圖重振帝國,但遭到失敗。
如今一個半世紀過去了,這個帝國再一次,擁有了一位英明神武的皇帝,将諸侯國都團結了起來。
确切的說……
是打服了。
老歐洲就是這個脾氣,你不打他,他是不會服氣的。
“嗵,嗵,嗵!”
随着西元1653年新年的到來,這一天,神聖羅馬帝國的都城維也納,萬人空巷,喧嚣異常。
隆隆的禮炮聲中。
穿着一身皇帝大禮服,手持權杖的菲利普波旁沿着紅地毯,在普魯士軍官灼灼視線的注視下登上了象征皇位的龍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