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嬌妻愛妾陪伴,和親朋好友每天在洛陽府兜兜轉轉,遊曆名山大川,自是氣定神閑。
咱老周啥世面沒見過啊!
這都是小場面。
這天大清早,周世顯興緻勃勃的帶着家人,帶着親朋好友來到了重兵把守的軍械司。
軍械司直屬于統帥部,說起來從成立起開始算,也已經有十年時間了,最開始是爲了仿造西洋先進火槍而成立的。
從仿造,山寨到自行研發,經過十年發展也技術大成了,時不時就能搗鼓出一些奇思妙想的軍械。
有用的,沒用的……
什麽都有。
這一天萬衆矚目之下,周世顯登上了演講台,當衆向着軍械司人員宣讀了朝廷的布告。
既然要搞股公務員制度,那自然是。
“退休金,養廉銀,人人都有!”
“啥?”
看着洛王殿下大手一揮,宣布了如此重要的決定,一衆軍械司官員,工程師,在編的工匠都是一呆。
一陣沉寂過後。
衆人随即欣喜若狂,好些人抱在一起蹦跳起來。
“萬歲!”
“殿下萬歲!”
整個軍工廠内歡呼聲不絕于耳,很快這歡呼聲彙聚了起來。
響徹雲霄。
“萬歲,萬萬歲!”
這樣的善政簡直聞所未聞,曆朝曆代,也從未聽說有哪個朝廷這樣幹的,這對朝廷來說自然是一筆極大的負擔。
可是卻解決了官員的後顧之憂。
“萬歲,萬歲,萬萬歲。”
整個洛陽軍工基地都轟動了,山呼海嘯之中,讓秦王,孫家的人也不由得深受感動。
發養老金,養廉銀的錢哪來的,大夥捐的,雖說這些大股東捐了一半的身家,可是卻獲得了萬民擁戴。
“啪。”
秦王将價值千金的折扇一甩,大咧咧的笑了起來:“值!”
這錢花的太值了!
這位爺甚至開始教訓家中子弟,瞧見了沒有,這人活一世呀,活的就是個面子,你說你們!
整的家财萬貫,幾輩子,十幾輩子也花不完,偏偏要忍受着萬人唾罵,人人白眼,這又是何必呢?
學學咱殿下呀。
以身作則,享受萬民擁戴不說,将來還能青史留名,秦王子弟紛紛點頭認可,孫家人也深以爲然,聽的頻頻點頭。
當然也有一些不以爲然的。
這事兒基本上取決于家教,傳承,所以說西洋人有騎士精神,咱大明也有禮義廉恥的傳承。
隻是這樣的優秀傳承,有時會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暫時被蒙蔽,被宵小之輩,大部分時間是被外來的力量掌握了話語權,帶偏了路線。
這個時候就需要有人振臂高呼,或者以血腥的手段來喚醒。
萬民擁戴之下,周世顯惬意的揮了揮手,說話間,官府開始給軍械所的工匠,官員,工程師們登記造冊。
完成登記的工匠,工程師們紛紛向着洛王殿下大禮參拜,又虎虎生風的走了,幹活,研發更加有勁頭了。
午後,靶場。
深秋時節,天地之間是一片金黃。
“砰,砰。”
周世顯與秦王,親朋好友們興緻大發,跑到軍械所的靶場上來試槍,試的自然是洛陽軍械所研發的各型新槍。
衆人眼看着洛王殿下舉槍,瞄準。
“砰。”
百米開外的靶子應聲倒下。
“好!”
周圍歡呼聲四起:“真神射也!”
周世顯卻笑道:“好槍!”
他臉上帶着一絲和煦的微笑,往陪同的人員裏看了看,金發碧眼的西洋工程師,人數大概占一半,另一半是年輕的大明工匠。
這個比例已經不低了。
就在十年前他建立洛陽軍工基地的時候,西洋工程師的比例一度超過九成,如今一切都變了。
當大明工匠的聰明才智,擺脫了儒教的束縛,那自然便爆發出巨大的力量,這力量好似井噴一般噴發出來。
再也不可遏制了。
這都是經過曆史檢驗的,可不是周世顯胡說八道,不然三十年經濟奇迹是怎麽來的。
空間站是怎麽來的?
大明人真比西洋人聰明多了,還能吃苦……
“好槍!”
說話間,周世顯滿意的拍了拍手中沉甸甸的燧發火槍,這槍已經有點巅峰燧發前裝火槍的意思了。
完全采用燧發打火的兩種主力型号步槍,即将大規模的生産,一種是滑膛,一種是線膛。
滑膛新槍長一點一六米,長度大大的變短了,更加适合身材矮壯敦實的明軍士兵使用,口徑十五點三毫米,發射三十五克重的槍彈。
射程兩百米,射速每分鍾兩到三發。
這已經是滑膛槍性能的極緻了。
另外還有一個新型号的燧發先躺槍,槍長一米四,口徑十七點五毫米,重八斤,射程超過三百米。
十分精準!
這是提供給獵兵使用的,因爲造價實在是太高昂了,盡管造價十分高昂,可這種燧發線膛槍的裝備比例。
在大明鎮軍裏還是達到了百分之二十之多,這也就意味着精銳獵兵的數量,再一次大大的增加了。
獵兵堂而皇之的登上了曆史舞台。
“有沒有一種可能……”
周世顯太想要後裝槍了,可是根本不現實,就算把子彈搞出來了,加工精度也遠遠達不到要求。
強行後裝的唯一結果就是漏氣。
雞肋一般的東西。
“不錯,不錯。”
大明軍工用了十年時間完成了彎道超車,這事兒也在周世顯預料之外,他也沒料到會這麽快。
他還是低估了大明工匠的聰明才智。
“砰,砰。”
靶場上,淩亂的槍聲中。
侍從官快步跑來,附耳在殿下耳邊道:“殿下,人帶到了。”
“嗯。”
周世顯點了點頭,向着秦王笑了笑:“走,看看去。”
“好嘞!”
沒心沒肺的秦王放下沉甸甸的火槍,搖着湘妃竹扇骨的,一步三搖的跟着走了,這位爺……
還真是老朱家的血脈。
午後,官廳中,靜室。
周世顯,秦王二人,在侍從官的引領下走進了靜室。
“吱。”
随着房門關上,靜室中有些幽暗陰森。
周世顯踱着步子在上首坐下了,秦王則搖着折扇走到了角落裏,很懂事的揚起脖子看着牆上的書畫。
侍從官快步上前,躬身道:“殿下,名冊。”
周世顯接過名冊,細細的反抗起來,領頭鬧事的已經被斃了,名冊就擺在他的面前。
不意外,這幾家都是枝繁葉茂,在江南地方上盤踞了多少年的豪門顯貴了。
就這幾個大家族,上千年曆史未必有,五六百年是少不了的,五六百年積累呀,這就得從元朝算起了!
要這麽算起來,宋末元初可是一個分界線呐,也就是說這幾個家族都是在元代形成的。
那麽元初有沒有漢奸呢,可太多了!
畢竟宋末崖山之戰,無數大宋的忠臣良将都跟着投海了,斷送大宋道統的那個人叫做張弘範。
這貨滅了大宋道統,還恬不知恥的在崖山石壁上刻字留念,以屠殺自己的同胞爲榮。
當然張弘範這貨不是宋人,他是個土生土長的金人,不算漢奸,可是他爹是個徹頭徹尾的宋人。
這隻能算個奸二代。
爲啥會這樣呢,沒有理由,純粹是個人修養問題。
一個字。
壞!
對待這樣的壞種那就隻有一個字。
殺。
殺幹淨了,這大明便清淨了。
靜室中氣氛有些沉悶。
周世顯接過毛巾,擦了擦手上的火藥殘留,忽道:“如何?”
他想聽聽秦王的意見。
“哎?”
秦王一愣,沉吟了片刻,便輕聲道:“此事不宜株連甚廣……”
“嗯。”
周世顯點了點頭,态度有些冷淡,将那本名冊随手往桌子上一扔,便好似扔掉了一堆垃圾。
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衫,便輕道:“走吧,吃飯。”
秦王一愣,歎了口氣,從殿下的态度上已經明白了,此事怕是難以善罷甘休了,隻怕是……
一場大風波正在路上了。
“哎,好。”
秦王趕忙起身跟了上去,心中卻在小聲嘀咕着,既如此又何必問,不過這話也隻敢在心裏想想。
“哎。”
秦王歎了口氣:“何必呢。”
下午,洛陽府學。
在秦王忐忑的跟随下,當天下午,周世顯又來到了洛陽府學,還發表了一番熱情洋溢的講話。
這一天,洛陽府學上萬名子弟集合了起來,上萬雙眼睛的注視下,周世顯深深的吸了口氣。
那一雙雙眼睛裏滿是憧憬,還有對大明帝國的深深自信。
“在這個世上,隻有兩件事能讓一個王朝團結起來,共同的理想,或是共同的罪惡……”
我大明既不願做惡,又沒有作惡的基因,那便隻能用崇高的理想來團結一切,除此之外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這番激情洋溢的演講,自然登上了大明時代周刊的頭版,頭條,洶洶輿論再一次爆發了。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此時已經是十月間。
在中原停留了許久的周世顯,終于率領着殺氣騰騰的一個騎兵軍,徑直奔着南京城去了。
同時軍憲司大舉出動,開始沿着長江兩岸抓人。
五日後,奉天殿。
換上一身戎裝的周世顯,破天荒的挎上了雪亮的戰刀,還配了槍,威風凜凜的走進了殿内。
一瞬間殿内安靜下來。
“嚯!”
史可法,李岩正忙着呢,一回頭便瞧見了那位殿下,這一身威武不凡的打扮,當場便倒吸了口涼氣。
這是幾個意思呀?
很快衆人回過神來,忙起身迎接。
“參見殿下。”
“免。”
周世顯面無表情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走到了那張許久沒有更新過的世界地圖前面站定。
看了看。
便輕聲換道:“石亨。”
“在!”
瞧着石亨被叫進了那間全天下,最有權勢的辦公室,史可法,李岩對看了一眼,齊齊歎了口氣。
要出大事了呀!
果然在三天之内,剛剛才平靜下來的江南,江北再一次刮起暴風驟雨,凡是上街鬧事的,與此事有牽連的統統被抓了起來。
沒參與的也抓了不少。
爲啥呢。
因爲這些人在大牢裏禁不住打,在軍憲司的引誘下,把好些幹過壞事的人給攀咬出來了。
扒出蘿蔔帶出泥。
喜聞樂見。
随着各種醜惡的罪行大白于天下,一場周世顯主導,軍憲司執行的大清洗随之展開。
抄家,殺頭,流放……
一場暴風雨在江南刮起。
同時間,奧地利,維也納。
成群結隊的士兵,護衛着遠道而來的一位位國王,公爵,悄然進入了奧地利王國的都城。
一場重大的變革同時在東歐,中歐展開。
皇宮裏,年輕英俊的奧爾良公爵,波旁家族的實際掌握者,秘密組織了這一場盛會。
參與這場密謀的除了波旁家族,還有哈布斯堡家族的人,在年輕公爵的号召下,兩大家族摒棄前嫌,握手言和。
這兩個家族本就是歐洲最強大的主宰者,彼此之間的十分複雜,世世代代聯姻,基本上都是親戚。
可爲了争奪各國王位又征戰個不停。
當然了,這兩個統治歐洲上千年的家族,因爲頻繁近親通婚,到了這個時期的子孫後代都不太聰明。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這兩個一度很強大的家族爲了維持血統的純正,表妹,堂兄弟之間亂來,硬生生把自己玩死了。
近親繁殖害死人呐!
老歐洲爲啥這麽多女王,女攝政,動不動就陰盛陽衰,原因就在這裏了,因爲近親通婚實在生不出兒子。
或者生下來的男孩不是殘廢,就是癡呆,腦癱,搞的兩大家族領地上,經常會沒有男性繼承人。
不得已就得讓女性上位,然後這個女性繼續和兩大家族内部通婚,繼續生出一堆殘障人士。
但凡有個達爾文,也不至于硬生生把自己搞死了。
不過再怎麽不聰明,再怎麽頹廢,也偶爾能出現一個牛人,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年輕英俊的奧爾良公爵比他哥哥路易十四,還是要強不少的。
真到了這個時候,兩大家族也不得不團結起來了,将各自家族的核心成員召集起來開會。
富麗堂皇的金色大廳裏。
年輕的奧爾良公爵,發表了一場重要的演說,他開始遊說母親,還有兩大家族中的長輩,号召兩大家族從内部開始一場變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