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蘭的痕迹正在從這個文明古國裏悄然抹去……
畢竟投奔伊斯蘭的懷抱,這隻是權宜之計,畢竟每一個波斯人内心深處,都有一個古波斯文明複辟的夢想。
所以當大明天兵來到了這裏,波斯人内心深處的那一頭猛獸,漸漸的蘇醒了,古文明的痕迹開始在這片土地上複蘇。
并且波斯古文化,甚至在血緣上也開始快速與大明文化融合,對此,周世顯是極力支持的。
吉時到,周世顯穿着一聲喜服,與美豔絕倫的波斯皇太後聯袂而來,笑吟吟的好似一個富家翁。
坐上了證婚人的位子,細看今日的新娘子果然标志,可以說貌美如花了,難怪能讓李大帥這樣的正經人也魂不守舍。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爲啥李定國會看上個美豔的波斯寡婦,這和他的出身有關。
這位西北大帥與麾下衆将大多是當年的張獻忠舊部,大西軍降将出身,往上翻三代家譜都是農民。
寡婦好啊,好生養,會疼人,不善妒,他們這些反賊出身的将領,骨子裏不喜歡咿咿呀呀的江南柔弱女子。
這位新娘子出身波斯皇族,人長的好看,身段豐盈窈窕,又善解人意又能生兒子,怨不得李定國心動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瞧着不苟言笑的李大帥,與美豔的新娘子入了洞房,周世顯便昂然起身,端起一杯波斯出産的葡萄美酒。
向着美豔皇太後,向着衆将官與波斯貴族們舉了舉,朗聲笑道:“請諸位滿飲此杯!”
宮中一片歡鬧。
同時間,君士坦丁堡。
被大明使臣劉國軒大鬧了一場,這座千年古城的氣氛有些沉悶,法國皇帝路易十四有點坐不住了。
這裏本就是正面面對明軍的第一線,他開始覺得有點危險了,反正該搶的都搶完了,好處分的差不多了。
不久,作爲聯軍主力的法軍率先開始撤退,緊接着普魯士軍隊,奧地利軍隊也撤了。
二十餘萬歐洲軍作鳥獸散,隻留下了一個破敗不堪的曆史名城,還有一座座被燒毀的建築。
當然了,吃到嘴裏的肥肉是不可能吐出去的,爲了防止明軍再次偷襲,法軍,奧軍,西班牙軍隊,還是留下了大約數萬兵力長期駐紮。
并且在歐洲那半拉地盤招募,扶持了大量舊奧斯曼武裝,發給武器,訓練士兵,爲下一次戰争做着準備。
這些駐紮在君士坦丁堡的西洋兵,軍紀自然不會太好,每天在城内遊手好閑,胡作非爲……
奧斯曼百姓敢怒不敢言,這時在街頭巷尾出現了一個傳言,說女蘇丹哈缇婕正在阿卡拉招兵買馬,訓練一支新軍。
這情況周世顯熟呀!
不其然,沒幾天,幾十,上百的奧斯曼青年便告别了父母,背上了行囊,義無反顧的向着安卡拉的方向進發。
畢竟國難當頭,誰還不是個熱血少年郎呢,雖說皇室腐朽昏庸,可老太後已經死了,昔日那個腐朽的王朝已經被推翻了。
一些堅定的奧斯曼青年,開始大量投奔新軍,當然了,一些軍閥,兵痞順勢倒向了法蘭西,倒向了歐洲。
諾大個奧斯曼帝國,以君士坦丁堡爲分界線,正在快速分裂成兩股勢力,背後站着分别站着兩條大腿。
這事兒在情理之中,古往今來無不是如此。
再說路易十四,此君并沒有跑回法國,而是調轉馬頭跑去了奧地利王公的都城維也納,和生母密謀了起來。
如今大敵當前,這位法國皇帝感覺到機會來了,他覺得是時候帶領法蘭西站出來,當歐洲盟主了。
這事兒也實屬正常,明軍都打到家門口了,總不能眼巴巴看着卻什麽都不做吧,白癡都知道一場歐亞大戰不可避免了。
奧地利,維也納。
法國皇帝路易十四,不緊不慢的走進了維也納皇宮,就好像回到了他在巴黎的後宮,和生母安娜打了個招呼。
這裏本就是他的娘家。
“天賜良機呀!”
路易十四兩眼放光,激動的在宮中走動着,侃侃而談,如今黃禍當前,縱觀歐洲各大強國,誰還能站出來領導歐洲呢。
沒人了呀!
英倫三島如今是克倫威爾掌權,和老歐洲們不是一路人,那個泥腿子已經自身難保了。
沙皇阿列克謝那個愣頭青,已經被明軍收拾的沒脾氣了,瑞典人态度不明朗,正在和明國人眉來眼去的。
波蘭人,立陶宛人也在高加索吃了大虧,西班牙人早就沒心氣了,荷蘭人正忙着開辟前往美洲東海岸的新航路。
這麽一看……
豈不是法蘭西當歐洲霸主的天賜良機?
一番論證,還别說,奧地利女攝政安娜老太太,還真被兒子說服了,這确實是波旁家族崛起的天賜良機。
于是乎,母子二人達成了一緻,開始以波旁家族的名義号令四方,召集各國皇帝,大公,皇儲們議事。
如今呐,東方軍隊已經打到君士坦丁堡了,你們急不急,連派來遞交國書的使臣都那樣張狂,你們氣不氣?
黃禍又來了,你們怕不怕?
知道害怕就好!
如今我法國皇帝路易十四,帶着法蘭西,奧地利兩大強國站出來了,我路易某人,振臂一呼,你們是不是應該奉我爲盟主?
還别說,這招還真管用,出于對東方王朝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波旁家族的号召可以說一呼百應了。
随後西班牙大公,荷蘭大公,波蘭立陶宛聯邦幾位大公,甚至連沙皇阿裏克謝陸續趕到了維也納。
“維也納!”
在富麗堂皇的金色大廳裏,路易十四好似一個演奏家,在全歐洲的皇室,将軍,權貴面前,發表了一番激動人心的演說。
好似打了雞血一般,唾沫橫飛:“維也納是一座英雄的城市,當年!”
當年就是在維也納這座英雄的城市,咱們老歐洲打退了不可一世的蒙古大軍,保住了咱們的血脈。
這話一說出來,波蘭和立陶宛聯邦的大公,将領們一個個挺胸擡頭,十分得意,當年就是他們擋住了蒙古人的兵鋒,從而拯救了整個歐洲!
路易十四當時就摘下了帽子,向着英雄的波蘭勇士們鞠躬緻敬。
“嘩!”
這下子可把金色大廳引爆了,潮水一般的掌聲響起,情緒激動的老歐洲們一邊鼓掌,一邊站起來緻意。
一個個興奮的臉都紅了,反觀沙皇阿列克謝的臉色,雖然也慢慢站起來拼命鼓掌,可心情就有點不自然了。
啥意思,你是在說我東斯拉夫人不給力,當年在蒙古帝國的鐵蹄下瑟瑟發抖嗎,阿列克謝幾乎要發作,可還是将這口氣忍了下去。
形勢比人強呀,誰叫他在高加索打輸了呢,隻好拱手将盟主的位置拱手讓了出去。
“呵呵呵。”
沙皇看着得意洋洋的路易十四,冷笑連連,這貨怕是沒領教過明軍的厲害,盟主是那麽好當的嘛?
這麽喜歡出頭當盟主,就讓法軍上去撞個頭破血流,對沙俄來說也不是什麽壞事。
過了一會兒,掌聲平息了下來。
“諸位!”
路易十四神氣活現的繼續發表着演說,慷慨激昂,引經據典,很快又将維也納金色大廳的氣氛點燃了。
“嘩!”
說着說着,就又被熱烈的掌聲打斷了,各國王公,将領紛紛起立,整齊劃一的拼命鼓掌,興奮的滿臉通紅。
路易十四揮了揮手,示意大夥先坐下,讓我把話說完,可沒過多久熱烈的掌聲再次響起,氣氛變的越來越熾熱。
十分鍾的演講竟然被掌聲打斷了五次,這已經破了記錄了,一般來說這種情況鼓掌個三四次就差不多了……
太熱烈了手掌也受不了。
疼,生疼。
不管怎麽說,這一刻路易十四很像一個演員,一個煽動性十足的演說家,當然了在歐洲這地方,一個不會演戲的皇帝是不配當皇帝的。
這是歐洲的老傳統了,什麽拿破侖,西某人都是出色的演說家,後來一代不如一代,這樣富有激情的演說家越來越少。
索性直接找了個演員澤某人,反正權貴們一興奮,一煽動,情緒點燃了就停不下來了。
這一刻,金色大廳的熾熱中,一個新的歐洲聯盟正在快速形成,這個聯盟以法蘭西爲首,幾乎所有的歐洲強國都加入了進來。
聯盟大會取得了空前圓滿的成功,散會之後,路易十四母子趁熱打鐵,開始尋求荷蘭人的資金支持。
尋求普魯士,西班牙,波蘭王國的兵力支持。
真到了這個時候,别管老歐洲還是新歐洲了,反正都給拉進了反明陣營,新老歐洲團結一心,統一了思想,暫時把小算盤都收起來了。
團結一心把波旁家族供了起來,成爲全歐洲的盟主,這個時候就别内鬥了……等到東方大明的威脅解除了,大夥接着鬥。
緊接着,第二天,在維也納著名的霍夫堡皇宮裏,賓客雲集,可商量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打仗,而是婚嫁。
在路易十四母子看來,随着黃禍論的興起,面對強大的外部壓力,這是個波旁家族主導歐洲的天賜良機。
趁着人心齊,母子二人開始了新一輪的縱橫捭阖,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從家族裏挑選年輕女子,嫁出去。
聯姻這也是老傳統了……
路易十四母子也不傻,當然知道靠打雞血,煽動起來的狂熱氣氛持續不了多久,還是聯姻,生孩子比較實際。
母子二人趁着這個機會,趕忙把波旁家族的少女們嫁出去,嫁到各國皇室開始生孩子,不管生男生女都可以開枝散葉。
爲啥歐洲這麽多女王,女攝政,這就是原因。
五天後,波斯,大不裏士。
新婚燕爾的李定國難得放了個婚嫁,有些尴尬的帶着新婚夫人走進了深宮,回到了新婚夫人的娘家。
在深宮裏見到了洛王殿下,李大帥突然回過神來了,他的新婚夫人是皇太後的表妹,如今他豈不是成了殿下的半個親戚?
他覺得有點心虛,趕忙走過去行了一禮:“參見殿下。”
“免。”
周世顯看着這位西北大帥,笑了笑:“走吧。”
他還要帶着皇太後,李定國夫妻去趕下一場婚禮,他還嫌一個個結婚太費事,索性來了個集體婚禮。
于是乎,荒唐的一幕發生了,明軍中興将領們大量在波斯讨老婆,老歐洲忙着在本土聯姻。
荒唐嘛?
這可一點也不好笑,要說大明爲什麽在最鼎盛的時期,甚至周圍完全沒有對手的情況下偏安中原,不聯姻是最大的弊端!
當然這也不能全怪大明精英不給力,純粹是,大明人被安祿山那樣的異族野心家吓壞了,就怕搞出個安祿山第二。
可此一時,彼一時,在義務教育,府學和強大國防軍的加持下,周世顯帶着大明的将軍們,把這事兒幹的很徹底。
連着參加婚禮,喝酒,折騰了半個月,這波讨波斯媳婦兒的大潮終于消停下來了,這等于是在大不裏士引爆了一顆炸彈。
徹底倒向大明的波斯權貴,毫不猶豫的把漂亮女兒嫁了過來,其中最讓周世顯意外的……
是一個匈奴小部落的首領,帶着掌上明珠來求親,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這個小部落自稱是王昭君的後代。
“誰?”
正在吃着喜糖的李定國一臉懵逼,奇道:“誰的後人?”
親兵也面色古怪,忙道:“從沙俄南部來的,說是當年西漢元帝冊封的明妃,王昭君的後人。”
“噗。”
李定國将嘴裏的喜糖噴了出去,猛烈的咳嗽起來:“咳咳。”
這也扯的太遠了吧,也太離譜了,西漢元帝什麽年代了呀,他扒拉着手指頭算了算,一千六百多年了呀。
一千六百年前嫁到匈奴的一位宮女,過了這麽多年,她的後人竟然找來投奔大明了,這事兒怎麽有點玄幻呢。
“哎?”
周世顯也是微微一愣,忙道:“請。”
不久,親兵将一個匈奴小部落的酋長,還有一位二八少女請了進來,一看這模樣,這樣貌,妥妥的漢人,匈奴人混血。
當着大明将帥的面,酋長哆嗦着将保存了一千六百多年的信物拿了出來,幾塊玉佩,玉梳子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