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八磅加農重炮轟在了中軍大營,清軍撤的太匆忙,隻匆匆将輕傷的帶走,重傷,戰死的就那麽橫屍山野。
上三旗的屍體從龍井關,一直延伸到灤河岸邊。
日出東方,一片死寂。
清軍屍堆裏五顔六色的甲胄,在朝陽映襯下散發着黯淡的輝光,這死的可都是上三旗呀。
這一仗上三旗戰死多達四千!
來馳援的秦軍震撼了,呆滞了,一個個秦軍将領睜大眼睛,呆呆看着,好似看到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之事。
這可是滿清上三旗,什麽紅甲兵,白甲兵,大明上下畏之如虎,談之色變,甚至渲染成了魔頭下凡,可……
鳳威軍殺之如狗!
這般景象讓秦軍裏的關中子弟,一個個陷入巨大的震撼,什麽女真不滿萬,滿萬不能敵,都是屁話。
“快,快!”
秦軍将領們回過神,趕忙讓士卒接管關隘,清掃戰場,一面派輕騎向京城報捷,大捷,大捷呀!
“周大人,周大人在這裏。”
很快秦軍找到了周世顯,将他攙扶了起來。
“咳咳。”
周世顯踉跄着起身,走到關前,看着清軍撤走的方向,滿是疲憊的眼中透着戾氣。
可惜了,沒轟死濟爾哈朗。
“下一次。”
周世顯眼神變得清澈,閃爍着寒光,口中喃喃自語:“下一次,再敢進犯關内,一個都别想跑!
“咳咳。”
李遷,石亨等人紛紛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多多少少都受了點傷,瞧着漫山遍野的屍體卻心情暢快。
“紅日升在東方,其大道滿霞光。”
“我有幸生于你懷,承一脈血流淌!”
不多時,嘹亮的軍歌響起,一個個鳳威軍士卒從酣睡中醒來,扯着嗓子唱了起來,再後來秦軍士卒也加入進來。
最後連北元幼主阿布奈,如今的周阿布也睜大眼睛,跟着哼唱起來。
旭日東升,這山巒如畫,這波濤驚怒。
大清太妃娜木鍾也走了過來,她瞧着關城外,上三旗屍橫遍野,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卻又徐徐道。
“這下子大清要變天了。”
“嗯?”
周世顯輕道:“怎麽說?”
娜木鍾白了他一樣,徐徐道:“還不都是你幹的好事?”
她朝着關城外五千多上三旗的屍體,撇了撇嘴:“你把上三旗打成這樣了,鄭親王濟爾哈朗的老臉都丢盡了,他還有臉支持豪格?”
“這下子福臨的皇位穩了,多爾衮要一家獨大了。”
“嗯。”
周世顯點點頭,有道理,看來多爾衮三兄弟要成爲大清的天了,難道這就是曆史的慣性?
管他呢,來一個揍一個。
滿清最大的惡,是在全世界都在大步向前,步入火槍常備國防軍的時代,它卻在開曆史的倒車!
全世界正在向着大航海時代跑步前進,滿清卻在大力發展中世紀封建貴族制,還把封建制發展到了巅峰。
這是華夏之殇。
揮了揮手,周世顯輕道:“收兵,回營。”
這一仗鳳威軍損失也不輕,也得退回密雲大營好好休整補充了,此時東方一輪紅日噴薄而出。
真的霞光萬丈。
五天後,密雲,皇莊。
天蒙蒙亮,周世顯翻身坐起,身上幾處傷口鑽心的疼,大戰過後是深深的疲憊,他全軍險些累垮了,拖垮了。
如今鳳威軍正在密雲大營休整,補充,擴編,好些下級軍官都受了傷,得有幾個月不能再上陣了。
推開窗,外面是鳥語花香,假山,流水,小橋……這是一幢大型宅院,景色很美就是冷清了點。
這裏是皇莊,緊挨着密雲大營。
捷報傳來大明朝野震動!
一件件帶血的甲胄堆成了山,一車一車的運到了京城,崇祯皇帝又祭拜了祖先,舉行了國宴。
大明上下爲之振奮,頗有些新氣象了。
周世顯在密雲養傷,也免去了這些俗事,養傷期間,崇祯皇帝把這處皇莊賞給了他,皇恩浩蕩,周世顯也沒有推拒的餘地。
五天來,賞賜一個接着一個。
還封侯了。
如今他是大明定南候,這是七千多顆旗兵的腦袋換來的爵位,朝野上下,無人不服。
就連最看不慣鳳威軍的士林讀書人,也把嘴巴閉的緊緊的,不敢來冒犯鳳威軍的虎威。
如今崇祯爺手頭闊綽了,賞了一座皇莊還賞賜了不少東西,各種各樣的禦賜之物堆滿了庭院。
這就是崇祯皇帝的脾氣,對一個人好的時候可真是掏心掏肺,大事,小事都言聽計從,可……
一旦這位皇帝起了猜疑,殺大臣可從不手軟。
“皇恩浩蕩呐。”
周世顯歎了口氣,他對爵位賞賜沒什麽興趣,隻是希望君臣二人能善始善終吧。
“終究是名揚天下了。”
清軍已退回關外,不敢在長城沿線駐留。
孫傳庭帶着秦軍進駐喜峰口,防備着清軍再殺個回馬槍,不過,看來清軍是沒有勇氣回頭了。
一場血戰過後,周世顯心情卻又開朗起來,他南征北讨,大明最艱難,最危險的時刻終于頂過去了。
“太難了。”
如今南邊的順軍盤踞洛陽,暫時無力進攻,清軍也被打退了,還損失了大量旗兵。
他可以迎來一段寶貴的發展期了,可太不容易了。
“吱。”
房門推開,王微,陳圓圓兩個侍女,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仕女服,端着銅盆走入房中。
“大人,該換藥了。”
王微柔情似水,陳圓圓明眸中則滿是欽佩,銅盆放下,一左一右依偎過來,一時幽香怡人。
“嗨呀!”
周世顯揉着老腰,躺在王微豐潤的腿上,整個人放松了下來,陳圓圓則拿着一塊濕布,用纖纖玉手在傷口上輕輕擦拭。
初夏時節,清晨的天氣怡人,美人懷中更是怡人。
“嘶。”
臉上的傷口鑽心的疼,周世顯龇牙咧嘴。
王微心疼壞了,柔聲道:“疼麽?”
周世顯笑道:“皮外傷,不打緊。”
本來是好好的換藥,修養身體,可磨蹭來,磨蹭去,就被兩個美貌侍女勾起了火,狠狠拽了過來。
小别勝新婚。
“嗚嗚……”
幹柴烈火燒起來了,一室皆春,直到晌午時分,兩個仕女才面紅耳赤,香汗淋漓的從房中出去。
這倆明顯是帶着老娘吩咐的任務來了,生孩子。
“嗨呀。”
周世顯舒坦的躺着,這萬惡的大明朝呀,男人但凡有點身份地位就會成爲一台播種機。
皇太極活了五十一歲,光是明媒正娶的老婆就娶了十五個,生了十一個兒子,女兒不計其數……大部分都是政治婚姻。
靠着聯姻這一招,皇太極統一了關外。
吳三桂雖然兒子少,隻有兩個,可他生的女兒多呀,女兒多了也好使,後來平西王麾下的大将基本都是他女婿。
沒辦法呀,隻能生。
“入鄉随俗吧。”
他還是更寵愛陳圓圓,也不能冷落了王微,下次……
“呵呵呵。”
正美滋滋的想着呢,房門被人踹開了。
“誰?”
“本宮!”
大清太妃娜木鍾掐着小細腰,柳眉倒豎,一腳把門踹開了,精心打扮過的嬌媚俏臉上寫滿了風情。
她的卧房就在隔壁,這一上午不好過呀。
太妃扭着扭着就進來了,冷冷笑道:“周大人挺有雅興呀,本以爲你是個吃素的正人君子,沒想到竟是個花和尚。”
“啥呀?”
周世顯瞧着她,有點心虛,該不會她在隔壁聽牆根吧?
“咯咯咯。”
娜木鍾盈盈坐在床邊,咬着銀牙,媚笑着:“周大人家中美妾如雲,想必是嫌棄本宮人老珠黃咯?”
說着說着她的纖纖素手可就不老實了,咬着一嘴的小碎牙,纖纖玉手順着腿往上摸……
周世顯雞皮疙瘩起來了,忙道:“太妃放尊重些,叫人瞧見了總歸是不太好的。”
“哼!”
太妃窈窕豐盈如軟的身子靠了過來,狠狠把男人推倒在床榻上,又妩媚又野性,到底是蒙古女子放的開。
“咯咯咯。”
大清太妃嬌媚的聲音裏,還有幾分野性的挑釁:“周大人不會是……不行了吧?”
“嚓,嚓!”
外頭響起幾聲炸雷,午後電閃雷鳴,暴雨瓢潑而下,大明京畿的雨季終于來了。
傍晚時分,娜木鍾心滿意足的推門走了,都三十多歲了,這位大清太妃的想法很簡單,很直接。
她就是想要個兒子,維系和周世顯之間的關系,幹爹,義子這一層關系未必靠的住。
有了親生骨肉可就不一樣了。
“嘶!”
周世顯扶着腰,站了起來,嘴角直抽抽,吓的連夜換了個地方住,這麽下去真成播種機了啊。
這萬惡的大明呀,真是太腐敗了。
兩天後,密雲大營。
“呼,喝!”
這一仗打完了,鳳威軍氣質上發出了很大的變化,一個個軍官變得沉默了許多,也更沉穩了。
一隻沉默的軍隊無疑是可怕的。
而崇祯的封賞又來了,聖旨下:“加定南候周世顯爲薊鎮總兵,提督薊鎮,河南軍務。”
提督這個官職可真不小了,嚴格來說這并非一個正式官職,而是一個戰争時期任命的臨時職務。
提督比督師小一級,比總兵大一級。
這一來崇祯爺把河南,薊鎮兩省的兵馬,防務都交給了鳳威軍,還是很有誠意的,一下子讓鳳威軍管轄的地盤擴大到京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