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内洛普哭了一陣子,才不知不覺間,在羅夏的懷抱之中幽幽睡去。
将抱回卧室的床上,羅夏順勢躺在其身邊,閉上了雙眼。
淩晨五點。
天還沒亮,羅夏便準時醒來。
查看了一下熟睡中的佩内洛普,他輕手輕腳地起床,穿上防彈衣與黑色風衣,戴上牛仔帽,便走出了屋子。
房子門口外,正在抽着卷煙的喬,看到羅夏,随手扔掉手中的煙頭,開口道:
“老闆。”
“嗯,我們出發吧!”
說罷,羅夏便邁步走向拴馬樁的一匹毛發漆黑的阿拉伯馬。
“駕!”
策馬奔騰,從黑夜跑到了黎明,從瓦倫丁到羅茲鎮。
羅夏與喬,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羅茲鎮。
而此時此刻羅茲鎮的火車站内外,已經擠滿了頭戴牛仔帽,腰挎手槍的公司保镖。
其中四輛運載着手搖式加特林機槍的馬車,更是吓得不少羅茲鎮民,繞路而走。
跟小心翼翼地前來詢問的格雷警長說明情況,坐在黑色阿拉伯馬上的羅夏,大手一揮:
“出發”
随着一聲令下,上百人的隊伍,便浩浩蕩蕩地向着克萊蒙角進發…
。。。
另一邊,克萊蒙角。
範德林幫的營地裏,也是十分熱鬧。
幫派的成員們,都在以最快的速度,将一批批行李搬到大篷馬車上。
由于剛剛将布雷斯韋特家族滅門,生怕羅夏報複的達奇,在昨晚回到營地之後,便通知所有人,收拾好行李。
隻等第二天一大早,便立馬啓程離開。
“我們去哪裏?澳大利亞?加拿大?還是大溪地?”
“我不知道,讓我好好想一想。”
“我們已經拿到金子了,已經有足夠的錢可以開啓新生活了,還需要想什麽?”
就在達奇與何西亞、亞瑟三人站在湖邊,商量着下一步計劃之際,異變陡生!
霎時間,地面忽然傳來微微顫動。
緊接着,營地外圍的森林處,忽然傳來了轟隆隆的馬蹄聲!
“達奇!有麻煩了!”
伴随着比爾的一聲呼喊,範德林幫衆人毫不猶豫地掏出武器,躲到就近的掩體後面。
湖邊的三人,也迅速跑到營地的一輛馬車後,掏出手槍,做好戰鬥準備。
拍了拍從馬車探頭而出的亞瑟,達奇手握一把斯科菲爾德左輪手槍,問道:
“是誰?”
“不知道,康沃爾、平克頓、還是阿諾斯,都有可能…”
不數還好,一數吓一跳。
不知何時,他們已經結下了這麽多的仇家…
在範德林幫衆人目光的注視之下,一大隊手持各式槍械的騎手,終于穿過森林的小路,來到了營地。
看着從小路之中,源源不斷而出的騎手們,範德林幫衆人的心髒,都不由提了起來。
最後,羅夏的登場,讓範德林幫衆人稍稍一愣。
他們沒有想到,羅夏竟然來得如此之快…
“是羅夏!”
“是阿諾斯!”
隻見一臉嚴肅的羅夏,手握缰繩,緩緩騎馬從人群中出列,來到營地的空地前。
環顧一周,看着雜亂的營地,以及那一個個正在打包的行李,黑色雙眸倏地閃過一道冷意。
下一秒,他便開口朗聲道:
“達奇·範德林德!你給我滾出來!”
聞言,躲在馬車後的亞瑟,不由看向幫派的老大,也是造成現在這種情況的罪魁禍首:
“達奇,現在怎麽辦?”
“如果我們直接開槍,我敢保證,這裏将會血流成河…”
低頭思考了一下,達奇才擡起頭來,做出決定:“我們先出去跟他談一談,看情況再說。”
說罷,他便将手槍插回槍套内,舉起雙手,從馬車後走了出去。
見狀,亞瑟與何西亞,也緊随其後,走了出去。
“嘿!阿諾斯先生,是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看到達奇那副自以爲一切盡在掌握的模樣,羅夏忍住不一槍将其崩掉的強烈沖動,冷冷地說道:
“不要跟我裝傻,你自己幹了什麽事,你自己非常清楚。”
“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爲什麽對布雷斯韋特家族動手?”
面對羅夏的質問,已經組織好語言的達奇,攤了攤手,面露無奈:
“我們也是爲了活下去,才迫不得已這樣做…蒂莉你還記得吧,她從一個莊園女仆那裏打聽到,布雷斯韋特家族打算不給我們報酬,還準備事成之後對我們下手。”
對于這個解釋,已經派人去查看過布雷斯韋特莊園情況的羅夏,一點都不買賬。
就算事實正如達奇所說,布雷斯韋特家族打着歪主意。
但是,範德林幫完全可以選擇更加理智的做法,比如跟他談一談。
哪怕跟他知會一聲,也好啊!
但是,他們沒有!
他們隻是一如既往地,如同毫無尊重、毫無法制的法外之徒般,幹他們想幹的事情,卻絲毫沒有考慮過後果!
想到這裏,羅夏内心的怒火,卻是燒得更加旺盛:
“就因爲一個女仆口中毫無根據的消息,你就将整個莊園的人全部殺死,然後還把他們的多年積蓄都搶走?”
“範德林德,到底是誰給你這個權力,讓你拿走想要的東西,殺死想殺的人?哈?!”
伴随着羅夏的怒吼,身後密密麻麻的騎手們,仿佛像是提前商量過似的,齊刷刷地擡起手中的槍械,對準了達奇。
就連馬車上的加特林機槍,也做好了随時射擊的準備。
面對如此陣仗,包括達奇在内的範德林幫所有人,終于意識到,眼前這個曾經稱得上是朋友的黑發青年,不是在開玩笑!
達奇與亞瑟,都不約而同地把手放到了腰間的槍套之上。
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之下,羅夏那充滿怒火的嗓音,再次響起:
“我好心把你們這些亡命之徒當成朋友,你們卻辜負了我的信任,還殺掉了我給你們介紹的合作夥伴,”
“你們之所以還站着跟我說話,足夠證明我的仁慈了。”
頓了頓,羅夏轉頭看向一旁的亞瑟,眼神之中充滿了失望:“亞瑟,我本以爲你不會愚蠢到盲目聽從達奇的命令,看來我錯了…”
張了張嘴,亞瑟想要開口辯護,卻突然發現,自己不知如何說出口。
畢竟,人是他們親手殺的,金子也是他們親手搶的。
無論自己怎麽解釋,也顯得那麽的蒼白無力…
這時,何西亞邁前一步,舉起手來,“阿諾斯先生,我能說兩句嗎?”
聞言,羅夏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看着這個整個範德林幫中,唯一能夠稱得上理智的男人。
“阿諾斯先生,我承認我們做了不應該做的事情。對此,我們深感歉意。但是,我們能不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此話一出,羅夏怒極反笑:
“馬修斯先生,你現在想跟我談了?爲什麽不在你們動手殺死那些人,搶走他們财産之前,跟我談一談?!”
羅夏的一字一句,如同鋒利的尖刀般,插入範德林幫衆人的心中。
面對如此質問,何西亞竟無言以對。
看着态度極爲強硬的羅夏,以及其身後那數不清的手下,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槍口,何西亞的理智告訴他自己,這或許就是範德林幫命中注定的下場。
但是,他還是打算盡最後的努力…
隻見何西亞邁前一步,摘下頭上的牛仔帽,露出蒼蒼白發,張開雙臂:
“我明白,我們的确是一群罪大惡極的殺人犯,我也沒奢求你能夠原諒我們。但是,我們還有女人、孩子,她們是無辜的。”
“如果你要追究責任的話,那就讓我來承擔這一切吧!”
何西亞的發言,讓達奇與亞瑟,乃至其他範德林幫的成員,都感到驚訝不已。
“何西亞?”
“何西亞!你在幹什麽?!”
“何西亞,不要!我們跟他們拼了!”
耳邊傳來衆人的驚呼聲,何西亞卻隻是淡然地轉過頭去,看向了與自己并肩作戰多年的兩名老夥計:
“達奇,亞瑟,我在盡可能讓我們活下去!這也是我一直都在做的事情!”
視線最後落在達奇的身上,何西亞的眼中,寫滿了自責與内疚,“我早在黑水鎮的時候,就應該阻止你的…”
看着老夥計那般模樣,就算内心隻在乎自己,在乎所謂自由的達奇,也不由爲之動容,“何西亞…”
轉過頭來,何西亞再次看向羅夏,用幾乎祈求的語氣,說道:
“我隻希望,你能夠放過他們。他們本來就打算銷聲匿迹的,我向你保證,他們會安安靜靜地離開這個國家,永遠不在你的面前出現!”
看着何西亞這番舉動,羅夏不由雙眼一眨,
正如遊戲劇情當中那樣,何西亞由始至終,都是範德林幫之中,最理智的人。
他也非常清楚,如此局勢,留給範德林幫衆人的選擇,已經少之又少。
如果能夠以自己的一條老命,換得其他人的活路,他非常樂意去做。
不得不說,理智、冷靜的何西亞,是羅夏在玩遊戲時第二喜歡的角色,僅次于主角亞瑟。
但,欣賞歸欣賞。
這樣的結果,并不是羅夏想要的!
視線一掃而過,看着範德林幫衆人躲在掩體後那一張張既忐忑又緊張的面孔,又看到被艾比蓋爾牢牢抱在懷裏的小傑克,羅夏緩緩開口,沉聲道:
“馬修斯先生,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也對你的自我犧牲感到敬佩。”
“但是!”
話鋒一轉,羅夏的眼神,再次泛起了銳利的寒光:
“你一個人,不足以彌補整個範德林幫犯下的所有過錯!”
“而且,我不跟罪犯妥協。”
“現在,你們隻有兩個選擇。”
“要麽放下武器,投降;要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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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