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亞瑟解釋,羅夏也早就知道這裏所發生的事情。
這,也是爲什麽他會忽然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他提議範德林幫等人來克雷蒙角紮營,本是好意。
但是,在離開酒館之後,羅夏突然才想起了一件關乎人命的事情。
而這件事,就跟眼前這個小胡子男人有關…
迎上羅夏投向自己的目光,小胡子男人攤了攤手,再次用一種亞瑟與查爾斯聽不懂的語言,開口說道:
“先生們,我想回家,你知道我的家人在哪裏嗎…”
然而,下一秒,讓亞瑟與查爾斯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羅夏張開嘴巴,用小胡子男人相同的語言,回答道:“先生,你叫什麽名字?”
“啊!先生,你會說德語?!”
不會,但我有系統。
任何語言對我而言,都是so easy!
内心如此想着,羅夏不忘點頭說道:“會一些,我叫羅夏,你呢?”
“我叫安德烈亞斯·阿道夫…”
通過交談,可以得知,這個有着一個如雷貫耳般姓氏的男人,是一個經營金礦開采的家族的成員。
剛剛被亞瑟與查爾斯殺死的那些人,則是爲了向阿道夫的家族索要贖金,才綁架了他。
當然,這個信息,羅夏并沒有告訴亞瑟和查爾斯。
因爲從本質上來說,亞瑟兩人跟剛才試圖索要贖金的那些人,沒什麽兩樣。
如果被亞瑟知道,眼前這個小胡子家裏有礦,那就輪到亞瑟綁架他了。
而羅夏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爲了确保阿道夫跟家人團聚…
在原本的遊戲劇情之中,康沃爾帶着手下突然出現。
毫無防備的達奇與亞瑟幾人,被迫在瓦倫丁與之手下大戰了一場,才得以逃脫。
爲了擺脫身後的追兵,達奇便準備撤離,前往其他地方躲風頭。
而這時,邁卡推薦了一個名爲“露莓溪”的地方。
亞瑟與查爾斯前去露莓溪查看情況,卻發現了一個被襲擊的營地,以及德國一家子。
從德國一家子那裏得知,他們的父親,也就是面前這個阿道夫,被敵人抓走了。
爲了救出阿道夫,亞瑟與查爾斯才會找到克雷蒙角這個比露莓溪更加好的紮營地點。
然而,有了羅夏這隻小蝴蝶在不斷的扇動翅膀,一切都變了。
得益于羅夏的通風報信,範德林幫提前撤離馬掌望台,打算尋找下一個紮營地點。
而提議去“露莓溪”的邁卡也死了,亞瑟與查爾斯直接便來到克雷蒙角,遇到了這個被綁架的德國人。
正是想到了這茬,羅夏才會特地從瓦倫丁過來。
他生怕因爲自己的緣故,這個德國老哥沒有獲救,沒有跟家人團聚;又或者因爲語言不通,直接被亞瑟開槍打死。
那這樣的話,他的良心會受到譴責。
羅夏并不是什麽聖母。
隻是,在明知道某個人很可能會因爲自己而丢掉性命的情況下,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他不希望阿道夫因爲自己而死,也不希望阿道夫的妻子與孩子,因爲自己,而失去了丈夫與父親!
做力所能及的好事,是羅夏一直以來的原則。
人一旦失去了原則,極容易迷失自己,失去對事物的判斷力。
尤其是他這個在不同諸天遊戲世界不斷穿梭的異界來客,迷失自己,就等同于失去了“羅夏”這個人的靈魂與本我。
到了那個時候,跟一具行屍走肉,又有什麽區别?
看着羅夏與阿道夫的對話,一旁一點都聽不懂的亞瑟,不禁發出了内心的感慨:
“怎麽會有人發明這種語言?!”
這時,羅夏也跟阿道夫結束了對話,轉過頭來:
“這位阿道夫先生還有家人在其他地方等着他,我順路帶他回去就行,就不麻煩你們了。”
“那最好了,我也沒時間理會這種破事。”
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亞瑟便看向一旁的查爾斯,“查爾斯,你回去跟達奇說,這裏很适合我們紮營,讓他們直接過來吧。”
“好。”
轉身離開之前,查爾斯不忘向羅夏點頭道别:“再見,羅夏。”
“再見。”
“來吧,阿道夫,我帶你回去見你的家人。”
向亞瑟揮了揮手,羅夏便“駕”的一聲,策馬揚鞭,搭上阿道夫離開了克雷蒙角…
。。。
露莓溪并不算遠,大約四分鍾之後,兩人便抵達了目的地。
跳下馬,阿道夫便大聲地呼喊着:
“親愛的!孩子們!我回來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躲在馬車底下的妻子與孩子,倏地推開遮擋的木箱,鑽了出來:
“噢,安德烈亞斯!”
“爸爸(父親)!”
看着德國一家子擁抱在一起的溫馨畫面,站在一旁的羅夏,突然感覺内心倏地湧上一股莫名的成就感。
抱了一下,說明了情況之後,阿道夫便領着家人們來到羅夏面前,深深一鞠躬:
“羅夏先生,非常感謝你的幫助!”
随手一揮,羅夏說道:“不用客氣,救你的是我剛才那兩個朋友,我沒做什麽。”
對于羅夏這樣的态度,德國一家子眼中的感激之色,越發濃厚。
這時,阿道夫突然跑到自家的馬車旁,從座位的下方縫隙處,掏出了一根金條。
然後他來到羅夏面前,雙手将金條遞了過來:
“請你務必将這個收下!還有,向你的兩位朋友轉達我的無盡感激。”
看着對方真誠的眼神,羅夏沒有推辭,幹脆地接過了金條,“好吧,我會轉達的。”
“慢着,你們現在準備回家是嗎?”
擡頭看了看遠處天際緩緩消退的夕陽,羅夏雙眼一轉,便提議道:
“夜裏趕路實在太危險,在野外露宿更加是。這樣吧,你們先跟我回一趟瓦倫丁,然後我再派人護送你們回去。這樣的話,也不會再出現剛才那種事了。”
他可不希望自己前腳剛把阿道夫救了,後腳一家子在半路又遭遇了打劫的強盜。
顯然,阿道夫也覺得這樣會比較好。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您了…”
“沒事,我也是順路。”
“那就拜托您了。我們先收拾一下行李,您稍等片刻…”
“請便。”
看着德國一家子開始收拾行李的忙碌身影,羅夏不由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金條,随即會心一笑:
“我明明不是爲了報酬。但是,爲什麽收到時,還是不由自主地感到開心呢?”
想了想,羅夏得出了一個答案:
“或許,是因爲自己幫助的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