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進本來還可以克制,但是,我這句叫嚣的話,讓他再也無法容忍了似的。
他指着我說:“你猖狂什麽?像這樣的原石,我們公司的倉庫裏,擺的到處都是,一件小料子而已。”
我聽到他不忿地話,就笑着說:“吳總,當你開始酸的時候,就代表,你離失敗不遠了。”
“酸?”
吳進憤怒地凝視我,咬着牙指着我罵道:“我用的着酸你嗎?你媽的,你以爲你是誰啊?你以爲你真的有多少實力啊?你以爲你真的百分之百能賭赢啊?就算你能百分之百賭赢又怎麽樣?我也能在其他領域幹爬你,我告訴你,你連個臭蟲都算不上,就你還想跟我鬥?做夢去吧,我們傳世翡翠的市值零頭都比你們這些阿貓阿狗的錢加起來要多。”
我笑着說:“噢,是嗎?那又怎麽樣呢?賭石嘛,一刀窮一刀富,你今天做初一,明天我做十五,我能賭赢一塊,就能賭赢第二塊,這塊料子能十幾二十倍的漲,他還那麽小,看不出來什麽讓你恐懼的地方,但是,如果,我要是賭大料子呢?我要是賭一塊幾千萬上億的料子呢?我要是切個大貨滿堂彩呢?你說,我要是運氣好,一刀切一個一百億,你還能不能這麽酸酸的跟我說話呢?到時候,恐怕你得吓死了吧?”
我的話,讓吳進氣的指着我,吼叫道:“你猖狂!”
吳進的怒吼,把田志斌都給吓到了。
他站在背後,都不敢叽叽歪歪的了,臉色蒼白的,像是失血過多似的。
對于吳進的憤怒,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恐懼,紛紛往後退,吳進的憤怒,還是非常有殺傷性的。
不過我是無所謂。
我笑着說:“猖狂又怎麽樣?你咬我啊?”
我的話,讓吳進那雙眼睛瞪的滾圓滾圓的。
我都沒搭理他,直接跟張世明說:“老張,上高貨。”
張世明咽了口口水,趕緊咬着牙說:“好嘞,陳老闆,你稍等。”
張世明說完,就趕緊去取貨。
我直接跟上去,抓着張世明的胳膊,小聲說:“給他吃藥!”
聽到我的話,張世明立即看着我,眼神裏還有點沒明白,但是很快,張世明就笑着說:“好勒!”
他是行裏的老人了,這個情況,他比誰都清楚,這上頭了,鬥上了,必然是要比劃一番的,這個時候,來一顆藥,保證能讓他吃的啞火。
我坐下來,将料子交給李娟,我說:“入庫!”
李娟立即說:“好的陳總。”
我笑着靠在椅子上,看着氣急敗壞的吳進,他胖嘟嘟的臉上,出了一層汗,很顯然,是從來沒受過這種氣。
這裏要是緬國的話,估計他會給我一梭子,但是,不好意思,這裏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他再怎麽兇悍跋扈,他也得給我忍着。
外面巡邏的警察,可是都在呢,他就算想打我,他都得掂量掂量。
法治社會,玩的就是智慧,很明顯,他的智慧,跟我不在一個層面上的。
這個時候,我看着張世明跟工人一起拉了一塊巨大的原石出來,料子很大,看上去,就有一兩百公斤。
這料子一出來,我就有點迷惑了,這是什麽場口的料子,我第一時間是沒分辨出來的。
皮殼是我從未見過的一種火山灰的那種色調。
我有點懷疑,不是翡翠。
我趕緊站起來,去看料子,我讓李玉麗也過來看。
李玉麗笑着說:“這料子挺大的,灰皮殼,有點大象皮的感覺,種一定很老。
李玉麗的話,說的不對,灰皮殼是灰皮殼,但是絕對不是大象皮的那種灰色,而是又一種火山灰的那種灰,那種顔色,像是一股邪性似的,非常的陰邪,一點都不陽剛。
我立即拿着手電,在料子上打燈,這燈色裏面透着一股藍,這藍一般都是十分清爽的顔色,但是,這塊石頭所散發出來的藍,也很邪性,非常的暗沉,像是暴風雨要來臨時刻的海面似的,邪性的要吞人。
我趕緊在自然光下面,看一眼料子是否具備翡翠的翠性,也就是蒼蠅翅。
雖然我要給吳進吃藥,但是,也不能賣假貨呀,我得賣翡翠,如果隻是普通的石頭,那是不行的。
這一看,料子有翠性,蒼蠅翅的感覺,很明顯。
這就奇怪了,這到底是什麽料子啊?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邪性的料子。
這緬國的翡翠之所以好看,就是因爲料子陽剛,充滿了陽氣,色調飽滿,豔麗。
但是這塊翡翠,十分奇怪了,這反而跟緬國的翡翠的特性相反,居然那麽陰邪。
我立即啧了一下,這說明他就不是緬國的翡翠。
我心裏一想到這,立馬有譜了。
這他媽是危料。
我想到這,就笑了笑,什麽是危料啊?
就是危地馬拉出産的翡翠,這個世界上,可不僅僅隻有緬國出産翡翠,其他的地方也有,但是,都不如緬國的翡翠來的好。
這危料呢,大多是以藍色爲主。
危地馬拉的藍水料通常呈現黑色或很暗的藍綠色。
這料子就是一塊藍水料,而且,藍的暗沉,很邪性。
從地質學的角度來說呢,它是以硬玉爲主的隐晶質礦物材料,符合國标定義的“翡翠”,也可定名爲翡翠。
雖然是這樣說,但和緬國翡翠相比,還是有一定程度的差距。
這硬度啊,化學成分啊,折射率啊,密度啊,等等,都有差距。
當然了,最大的差距,就是價格,就這塊料子,一兩百公斤,而且,還是像是深海海水這樣藍的料子,那必定是要過億的,但是,他是危料,三五十萬都估計夠嗆。
因爲市場不認可,消費者也不喜歡這種邪性的料子。
這種危料硬玉成分偏少,密度和硬度相比也小,都不如翡翠,晶體顆粒結構也不同于翡翠。
危料的鑒定證書類别雖然也是“翡翠”。
但是,隻是爲了更好地區分翡翠與危料之間的品質和價值。
我笑着拍拍料子,輕蔑地回頭看了一眼吳進。
你要是懂翡翠,這顆藥,我吃。
你要是不懂。
哎,那你就慘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