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燈,田志斌立即興奮起來了。
“這塊好綠啊!”
我聽到他的話,心裏就不免笑起來。
這就是菜鳥,根本就分不清楚什麽是皮綠,什麽是肉綠。
看到綠色,就死命的興奮。
“田總,這塊又大又綠,是不是能賭赢啊?”
陳秋亞激動地詢問了一下。
田志斌皺起了眉頭,他說:“或許吧,張老闆,這塊石頭多少錢?”
聽到田志斌的詢問,張世明笑呵呵地說:“這塊108公斤,表現非常好,你看看這個綠色,就十分誘人,是不是?價格也是不低的,2000萬一口價。”
聽到2000萬,田志斌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立即說:“這麽貴啊?”
陳秋亞也着急地說:“就是啊,這是在搶錢嗎?2000萬?那麽貴,不是坑人嗎?”
我立即跟直播間的人說:“朋友們,田老闆是窮逼,買不起。”
聽到我的話,田志斌立即就怒了,憤怒地說:“陳軍,你有完沒完?什麽窮逼?你能不能文雅點?我隻是正常的質疑而已。”
我笑着說:“田總,我那塊石頭,三公斤就三萬塊了,這塊,一百多公斤,你覺得應該什麽價?不會算賬嗎?之前吹牛逼吹的是真好,還百萬起步,現在一塊這麽大的料子,兩千萬都覺得貴,這不是吹牛,這是什麽呀?”
田志斌氣的咬着牙說:“這是能按公斤算的嗎?”
我笑着說:“按表現算,你看的懂嗎?”
我的話,把他給噎的差點當場去世。
他握緊拳頭,滿臉通紅,我立即說:“行了行了,你要是玩不起,就别玩了。”
田志斌立即咬着牙說:“誰說我玩不起?兩千萬是吧?我要了。”
我聽着田志斌的話,就趕緊說:“你千萬别生氣,别上頭,兩千萬呢,不少呢,你一年也不見得能賺那麽多錢,所以,你還是謹慎一點好。”
我這麽一勸,田志斌立即說:“陳秋亞,給錢,這塊石頭,我賭定了!”
陳秋亞十分傲嬌地說:“哼,我們公司一年的營收五個億呢,兩千萬才多少呀?瞧不起誰啊?張老闆,刷卡!”
張世明立即開心地去刷卡,屁颠屁颠的。
我趕緊跟直播間的觀衆說:“田總真是武威霸氣,兩千萬的石頭,真的是不眨眼就給買下來了,但是朋友們,這可是兩千萬啊,不能随便玩啊,你們千萬也别這麽上頭。”
我說完就瞅着陳秋亞,看着她跟張世明做了交易,我心裏就舒服了。
我看着田志斌在那研究石頭,我就笑着說:“田總啊,你知道這料子,什麽地方好,什麽地方不好嗎?”
田志斌立即說:“你不是料子大,十大九不虧嗎?這料子這麽綠,應該能切出來好東西吧。”
我啧了一下,笑着說:“哎呀,你看看你,你根本就不懂賭石嘛,越大的料子,這說明,料子是從山裏面挖出來的,也就是山石,這山石有一個通病,那就是,風化的不夠好,料子呢,不夠水潤,也就是水頭短,但是,這都不是硬傷,硬傷就是,這皮殼的綠呀,他根本就不是肉質綠。”
聽到我的話,田志斌真人都傻眼了,他錯愕地看着我,整個人都快瘋了。
“你怎麽不早說呢?你這麽說什麽意思呢?這不是肉綠,這是什麽綠啊?”
我看着他慌張的樣子,我就笑着拿着手電在料子上打燈。
然後笑着說:“來來來,把攝影機給我拿過來,今天呢,我就拿田總兩千萬的石頭,給大家現場教學,讓你們看看,什麽是真正的技術,也讓你們這些菜鳥明白,賭石,是絕對不是你眼睛看到什麽就是什麽的。”
田志斌憤怒地說:“陳軍,你拿我的兩千萬料子搞教學?那是真金白銀啊。”
我笑着說:“那他媽又不是我的錢。”
我的話,氣的田志斌當場要昏過去了,他趕緊說:“陳秋亞,等會結賬。”
陳秋亞十分詫異地說;“老闆,已經,已經劃賬了。”
田志斌立即氣的捂着額頭,感覺要昏過去了。
“人氣上五十萬了,效果非常好,點贊快千萬了,直播效果非常好。”
我聽着那個導演的話,心裏都快樂開花了。
我問李娟:“彈幕都說什麽呢?”
李娟笑着說:“彈幕都在說,田總快掐人中!”
我聽着都快樂死了。
田志斌果然,氣的狠狠地拿着手指掐人中,不過,我看着不像是直播效果,而是,真的要氣暈死過去了。
我笑着說:“行了行了,兩千萬對田總來說,毛毛雨,來來來,咱們開課了啊,好好看,好好學,看好了,是不是燈下很綠,是不是,這一片都是綠光,但是記住了,這片綠光,是虛的!”
我說完就拿着手電,在料子上磕了幾下,把皮殼都給磕掉了,很快,就磕掉一層淤泥一樣的皮殼。
我嚴肅地說:“黑烏沙賭石屬于古河床翡翠沙礦的最底層石之一,在翡翠礫石的表層附着了一層以含二價鐵爲代表的黑色或暗綠色綠泥石類粘土質物質而産生的,稱爲還原性次生化産物,翡翠賭石的“還原性次生化”,就如同我們挖池塘中的淤泥一樣,當池塘中水抽幹後,首先露出的淤泥是黃色的,但挖到下面就會變爲黑色的淤泥,這是長期浸泡在水中深部,由于缺氧而形成的還原性淤泥。”
我說完就碾碎了手裏的渣滓,繼續嚴肅地說:“黑烏沙賭石的烏沙皮就是在古河床最底層缺氧的還原性環境中形成的,因此表層會出現由黑色的綠泥石類粘土質物質所膠結同時,表層的這些綠泥石粘土質物質在漫長的地質時期還會沿翡翠的礦物顆粒間隙和開放性裂隙逐漸往翡翠礫石的内部滲透,在翡翠礫石的近表層形成一層厚度不等的灰綠色或暗綠色的次生綠色層,我們内行的人稱爲?“綠霧”也就是說,你看到的綠,其實,隻是表層的綠霧,根本就不是所謂的,肉綠。”
聽到我的話,田志斌氣的臉都白了,他臉上都開始出汗了,顯得更加的虛了。
他憤怒地問我:“你爲什麽不早說?”
我聽着就呵呵笑了一句。
“田總,别擔心,萬一,你運氣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