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就笑着拍拍石頭。
李娟趕緊去跟陳玉軍結算。
陳玉軍很開心,這塊石頭,他至少能賺個三五十萬的。
至于,我能不能賺,那就是我的事了。
我看着這料子,這料子好切,直接切蟒帶就行了,但是,刀法要穩,絕對不能用大型的切割機,那樣,會把料子給切碎的。
就像之前褚建國那樣,直接把一塊好料子給幹碎了。
我讓人把料子給運送到切割室去。
幺叔看活來了,就笑着走過來,跟我說:“喲,這料子,可以啊。”
我笑着說:“還行吧。”
幺叔撇撇嘴,笑着說:“夠大,就算是碎了,估摸着,也能出不少挂件,把式……”
幺叔懂啊,瞄一眼,就知道這料子什麽情況了。
我笑着說:“幺叔,那,能不能,不讓它碎呢?”
幺叔撇撇嘴,臉色很嚴肅,随後跟我說:“你總是喜歡搞這種難度大的料子,你看這個裂啊,他都是小绺啊,雷打場區的,你想啊,給雷劈了,他外面雖然是好的,但是,裏面一定是裂開的,這就跟人的内髒似的,你外面看不到的,就算我給你切一刀,從切口看不出來,但是,你這個機器加工啊,不管是取手镯,還是取牌子,他都是要用切割機來取的,這一震,他就碎了。”
我笑着說:“知道,知道,我要的就是外表光鮮内裏爛。”
幺叔嘿嘿笑着指着我,跟我說:“你又要幹壞事了。”
我笑了笑,沒接話,幺叔也沒多說什麽,伸手摸着料子,随後跟我說:“我先給你打個窗吧,我看看情況再說。”
我笑着說:“行,您處理,我看着就行了。”
我說完就站在邊上,看着遠處的王玉民,他似乎不感興趣了,這兩三年賭石,被我坑的不少,吃了幾次教訓,讓他知道自己沒那個本事,就不要碰。
現在就算是再大的料子,他也不稀罕參與了,因爲他知道,我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我想收拾他,他根本就沒招的。
很快,幺叔就拿着牙機,在料子的蟒帶上開窗,我站在邊上看着,覺得确實挺可惜的。
這料子,要是沒那麽多裂,那該多好啊,不切滿料,就是個帶子,那也是好幾億的帶子呀。
可惜啊,這是個雷打場區的料子。
難取貨啊。
我們稍等了一會,就聽着幺叔喊了一聲。
“哎,出貨了……”
我趕緊走過去,李玉麗跟燕姐他們都着急的跟着。
我們看着切割面,李玉麗興奮地說:“老陽綠,玻璃種,天呐,太漂亮了……”
李玉麗興奮的不停拍着石頭,覺得像是撿到寶貝了似的。
我趕緊拿着手電,在窗口上打燈,哇,那種水,那色,真是太漂亮了,但是,那裂,也觸目驚心,一層層的,像是雷電劈過了似的,一層層的疊加,這種裂,是最麻煩的。
一碰就碎,很難取貨。
這個時候王玉民也安奈不住自己的性子跑過來,看着料子的切割面,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他嘀咕着說:“這什麽運氣啊,怎麽每次都能賭赢呢?見了鬼,邪了門了。”
我聽着王玉民抱怨的話,我就笑着說:“現在入股還來得及,入一股吧?”
王玉民趕緊說:“我不上你的當,我不入股,我就給你加工,我就賺這個加工費,這麽大的料子,加工費怎麽也得幾百萬,我穩着點就行了。”
我聽着就哈哈笑起來,也知道穩着點了。
可惜啊,你做人怎麽就不住地穩着點呢?受你媳婦蠱惑,之前吃的苦,受到的教訓,全部都忘了。
還跟我賽臉?
這次,就讓你終身難忘,再也爬不起來了。
我跟幺叔說:“來一刀吧。”
幺叔拿着水性筆,在蟒帶上畫一條線,跟我說:“就切蟒吧。”
我點了點頭,我說:“行,就切蟒。”
我說完,就看着他開始調整吊機,将料子固定好,然後開始準備水刀。
這種料子裂太多,深怕給切碎了,所以,就得用這種傷害性破壞性比較小的水刀來切。
隻不過時間需要長久點。
不過沒關系,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等。
我坐下來,抽着煙,耐心的等着。
但是王玉民十分不耐煩,他着急地問我:“不是,這得切到什麽時候啊?我這就職典禮呀,我這還要開席呢,廠裏幾百号人都等着我呢。”
我笑着說:“你要是着急,你先回去就是了,這料子,估計得切三五個小時吧,早着呢。”
李豔憤怒地說:“你會不會搞花樣?是不是想要支開我們,然後把料子給帶走?我告訴你陳軍,你别耍花樣,你家就在那呢,我到你家裏找你去,你信不信?”
兩個人的胡攪蠻纏讓我覺得可笑,我說:“那總得切吧?我又不能拿手給扒開,你說是不是?再不講道理,你這點物理常識總該有吧?你要是怕,你就等好了。”
李娟也生氣地說:“就是,大姐,你看看你現在爲了往上爬,你都成什麽樣了?你都魔怔了。”
李豔生氣地說:“我是魔怔了,你沒吃過我吃的苦,你沒受過我受的罪,你的尊嚴沒被人像是狗屎一樣踐踏過,你是不會理解我的心情……”
李娟十分生氣地說:“沒人踐踏你,說你自己做壞事被人抓了,那是你活該,你怨天尤人,你爲什麽不反思一下自己的過錯呢?”
李豔憤怒地說:“住口,我沒錯,我就是沒錯……”
我趕緊笑着說:“行行行,你沒錯,你沒錯,我錯了行了吧?咱們别吵行嗎?這等着不就行了嗎?你不付出體力,不付出财力,你總得付出點什麽吧?這天上掉餡餅,你也得彎腰去撿吧?你就是直接掉你嘴裏,你也得花點時間嚼吧嚼吧是吧?”
李豔深吸一口氣,最後咬着牙說:“等,今天必須要親自把料子帶回去,哼絕對不能讓他耍花樣。”
李豔說完就跟王玉民較真地等着。
我不屑的笑了笑,靠在椅子上,抽着煙,喝着茶。
慢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