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頭,我承認,我在戲弄他。
我就是要戲弄他,讓他看看他自己有多蠢。
一個農村初中畢業的人,從來沒有經營過公司,隻是在衛生院摸爬滾打靠着老丈人過日子的人,有什麽能力來管理公司?管理工廠?
連公司的基本運作方式,以及股權如何應用的都不知道,就這還想把公司的創始人領導趕出去?
投票?
哼,如果每一家股份公司,都可以通過投票的方式把創始人給趕走,那這個世界上,誰還敢創業?誰還敢去經營?
我辛辛苦苦,耗費心血建立的公司,你們随随便便投一票就能把我趕走了,那我還努力什麽呀?
我加入你們不得了嗎。
王玉民指着我破口大罵道:“你無恥,你陳軍是真的不要臉,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呢?你說好了你會承認結果的……”
我冷着臉說:“我沒有說,我不承認結果,我承認了呀,我承認了你們把我趕走的事實也,我也接受了,但是,我有權利否決你們呀,我掌握的股份,讓我有這個權利否決你們,這是我的權利,我可以行使的是吧?”
王玉民憤怒地看着我,不服氣地問:“是嗎?我怎麽不知道?不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呀,你也有可能是騙我們了,我不服氣。”
吳真真笑着說:“你這個人真可笑,你不服氣,你可以去請律師,請專業的金融專家來咨詢,我們陳總掌握百分之31的股權,他擁有一票否決權,來否決公司任何對他不利的行爲,如果你沒有相對于的資源,我可以爲你推薦。”
王玉民氣的指着我,眼淚都氣的掉下來了。
他哭着說:“你陳軍真是好樣的啊,你行,你真行,我告訴你,我不服,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回來的,我不服氣,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服氣。”
我冷着臉說:“有言在先,别回家找玉燕,要不然,我找楊懷明來跟你談。”
王玉民聽到我說楊懷明,立即吓的臉色都白了。
他趕緊跑出去,這個時候外面的人都趕緊攔着他,似乎在詢問他結果。
我看着那幫人滿臉期待的表情,我就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心裏真他媽堵的慌。
“怎麽回事?辦成了嗎?我們都等着你說話呢,你哭什麽呀?”
我看着王玉民被人圍在中間,他氣憤地說:“他耍賴,他陳軍不要臉,跟我搞什麽一票否決?這就是獨斷專行,哼,我不服氣,我不服……”
王玉民還在外面叫嚷着。
那群人也都開始叫嚷開了。
“怎麽會這樣啊?這不是說,投票了,就能把他趕走的嗎?怎麽會這樣呢?”
“這會不會打擊報複我們呀?這不是說匿名投票嗎?但是這基本都投了贊成票,誰投了,這不都清楚着嗎?”
“完了完了,這個陳軍可不是什麽好東西啊,手黑着呢,怎麽辦呀?王玉民你别走啊……”
我看着那幫人都追着王玉民出去了,之前的那番言論在我耳朵裏像是蒼蠅似的,嗡嗡嗡的直叫喚。
我心裏真是煩躁的慌。
李玉麗難過地說:“小軍啊,你,你别傷心了。”
王玉佟趕緊跑過來,叫罵着說:“都是一群沒良心的王八蛋,陳總,你對他們那麽好,他們居然背叛你,就應該收拾,你發句話,我來收拾這幫人。”
我看着王玉佟,我笑着說:“喲,你可真忠心啊。”
王玉佟立即笑着說:“那是肯定的呀,我可是你一手提拔上來的,我能不忠心嗎?”
王偉也趕緊說:“就是,我們肯定忠心您了,我們都知道,您是厲害的,王玉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
我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吓的兩個人渾身一激靈。
兩個人害怕的看着我,滿頭冒汗。
我笑着說:“還在這一唱一和的?嗯?當我是傻子,看不出來是嗎?”
王玉佟趕緊說:“這,這是什麽話呢?我們哪敢呀?”
我笑着說:“敢不敢,你們也都做了,我人不在,但是心在這裏,王隊長可不跟你們一樣,都是混賬,你們一天到晚在一塊商量什麽,我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
兩個人看着王永貴,臉色十分地難看。
王玉佟趕緊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說:“陳總,真不是我們的主意,我們也沒辦法呀,王玉民扯着我們兩個,非得讓我們兩個幫他的忙,他說,我大娘,也就是你丈母娘救了你兒子,你這欠着一條命呢,他老婆跟我們說,不要你還命,給家工廠,不是什麽難事吧?所以,就鼓搗着我們跟着王玉民幹,我們能怎麽辦呢?我們不聽他的,這就是要跟你老丈人一家作對,到時候,你們兩家沒事了,倒黴的,還不是我們嗎?”
王偉也趕緊說:“就是啊,那威脅都上架子了,你可是帶我們翻身的,你有什麽手段,我們不知道嗎?但是,有什麽辦法呢?這左邊是刀子,右邊也是刀子,這橫豎都是一刀,都是死呀,我們隻能選呀。”
妞妞立即奇怪地問:“那爲什麽不選擇站在我小軍叔叔這邊呢?”
王玉民無奈地說:“因爲,心思變了,村裏的人啊,都在嘀咕着小軍這一年多不在村裏,但是還幹涉村裏的财務,政務,所以,我們隻能選擇,跟大家夥站在一起。”
我笑着說:“法不責衆,是吧?”
王玉佟尴尬的笑了笑。
我深吸一口氣。
确實是這個道理,他們選擇跟我站在一起,就算,我将來平了這檔子事,但是,他們是絕對不可能在村裏生存下去了。
你是叛徒啊,你就是狗腿子啊,你跟老闆同仇敵忾,那就是人民的敵人啊,所以,他們隻能選擇跟村民們站在一起。
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有王玉民裹挾。
這有了帶頭的人,再加上人和起來了,王玉民就有機會了。
妞妞小聲地問我:“那個人,不是你家親戚嗎?爲什麽要這麽跟你作對呢?”
我不屑的笑了笑,跟妞妞說:“往往啊,傷害你最深的不是别人,反而啊,是你最親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