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輝兵又不傻,相反的,他很聰明,他能聞的到機會,也很能把握住機會。
比如,他知道我跟張文慧有關系之後,立馬就要結親了,跟我搭上關系,就這種腦子,他能不聰明?
他生活的環境,讓他不能蠢,隻能聰明,否則,他活不下去的。
他能在那個破地方賺一個千萬身家,能蠢嗎?
當然不可能蠢,隻是比較倒黴,也比較想當然罷了。
他很清楚,我跟他四哥結梁子了,而我現在,又要給他一個發财的機會,那是什麽機會啊?
必然是從他四哥,他家裏人身上發财呀。
所以,他就一股腦的跟我們倒苦水,說他家裏的人對他多麽過分,這麽說,不就是爲了表明他的态度嗎?
隻有亮明了自己的态度,我才可以給他鋪路嘛。
所以,他表明了态度之後,我就給他鋪路了。
王輝兵滿臉都是興奮,渴望,那種興奮的态度,像是隐忍了幾十年的老怨婦,終于有一雪前恥的機會似的。
興奮的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他笑着說:“想,太想了,我他媽的,就連吃飯,睡覺都在想,我一直都在想,我要出人頭地,我要在家族裏光宗耀祖,我要讓那些瞧不起我,收拾我,讓我顔面盡失的人給我睜開眼好好看看,我王輝兵是什麽人中龍鳳。”
他的話,很興奮,充滿了幹勁。
我笑着說:“想,就行,這不是什麽丢人的事,相反的,而是值得鼓勵的事,同樣都是姓王的,沒有理由,他們作威作福,你要吃糠咽菜,是吧?”
王輝兵十分感激的點頭,他咬着牙說:“陳老闆,我知道,你很厲害,有頭腦,有手段,您,幫幫我。”
他說完就跪在我面前了,十分虔誠。
我趕緊說:“是朋友,就别來這一套,站起來。”
王輝兵趕緊站起來,嘿嘿笑着說:“能跟您做朋友,三生有幸。”
我打斷他,我說:“行了,别說場面話,我這個人比較實在,你這個四哥呀,對我有點敵意,是,我是教訓了你侄女,我也不後悔,你知道我的性格跟手段,也就是那王悅是個女人,要是男人,你也應該知道,我會怎麽辦。”
王輝兵趕緊說:“我懂,我懂,那丫頭,今天能安然無恙的回去,已經是她的運氣了,還不知道好歹。”
我笑着說:“那倒是,我陳軍,不害人,但是絕對不允許别人欺負到我頭上,他現在就看着我好欺負,那我就得給他好好上上課,我是農村來的,但是,我不是好捏的軟柿子,他不是要捏我嗎?我就得看看他捏的這個柿子,有多硬。”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滿臉都是不屑地表情,王輝兵也跟着賠笑。
我說:“我問你啊,你們家裏,現在什麽底子啊?”
王輝兵想了一會,就說:“這具體的,我倒是不知道,但是,之前過年的時候,我去給老爺子拜年,他們在商量着公司上市的事,幾個人在我面前吹牛逼,說公司資産有15億了,老爺子的個人資産達到了3個億,這幾個人等着融資,手裏的股份賣了,每個人都能有三五億的資産,這固定資産嘛,無非就是辦公樓,之類的,具體的,我也不是太清楚。”
我點了點頭,這公司的規模,不算打,比楊建新的小,但是,比我們的大的多了,這公司要是上市了,漲個十倍,那就是一百多億,立馬就把楊建新壓下去了,别說楊建新了。
就是我們這一張桌子上所有的人加起來,都沒人家零頭多啊,我們加起來有五十億的資産嗎?
肯定沒有啊?
想屁吃呢。
我看着楊建新,我也不懂這個股份的事,所以,這事,我隻能囫囵搞個大概,詳細的事,得由楊建新來置辦。
楊建新很懂我啊,笑着問:“老王啊,你們家族的這個股份,是怎麽分配的啊?”
王輝兵趕緊心領神會地說:“噢,我們家老爺子占股百分之51,剩下的百分之46由我三個哥哥掌控,我跟我二姐各占百分之1.5,哎喲,你們是不知道呀,我命苦啊,這百分之1.5,還是老爺子強硬要給我的,說是,等他死了以後,要我這一支,至少有個生存的本錢,我那二姐,比我還慘呢,本來有百分之10的股權,嫁出去之後,直接就被他們兄弟三個給霸占了,兄弟三個人打到我姐夫家去,非得逼着我二姐把股權給退了,要不然,人都給打死了。”
我聽着就深吸一口氣,他們家族這兄弟三個,不得了啊,真的是欺男霸女啊。
我看着楊建新,他臉色倒是比較輕松。
他跟我說:“這百分之51呢,是相對控股,按照投票勸的制度呢,我想,老爺子已經被架空了吧?你的三個哥哥一定是聯合起來跟他作對。”
王輝兵趕緊說:“對對對,就是這樣,一開始,還有我二姐幫着我家老爺子,但是,自從我二姐被趕走最後,我們家老爺子就被架空了,有什麽決策,他們兄弟三個聯手,一緻對外,把我家老爺子給弄的毫無辦法,現在更加變本加厲了,嫌老爺子礙手礙腳的,就想通過上市,把老爺子剩下的股權都給稀釋掉,我們家老爺子,一直反對上市,他之前跟我抱怨,說,要是公司上市了,他的股權就會被稀釋,他們兄弟三個,很容易就把他踢出公司了,老爺子一直抱怨着說,還沒等他死呢,兄弟三個就要造反了,但是,光說,也沒用了。”
楊建新深吸一口氣,他說:“是啊,現在要上市,必須要股改,股改必須要稀釋大股東的股權出來,至少要稀釋掉一大半,那時候,你們家老爺子,必然喪失了這僅有的話語權,到時候,他說話就不算了,他們兄弟三個聯手,提出來更換董事長,哼,馬上就把你們家老爺子趕出去了,到時候,你這1.5的股權,可能也就沒了。”
王輝兵哭喪着說:“什麽叫可能啊?肯定就沒了,哎,心心念念的想要置我于死地呢,這次,我打電話要他們來接我,要不是老爺子下了死命令,哼,巴不得我們爺倆死在緬國呢,哎,想想,真可怕啊。”
我皺起了眉頭,心裏也覺得可怕。
這稍微有點錢啊,這兄弟就相殘,父子就相争。
真是可怕。
這錢跟權啊,真是雙刃劍。
用不好。
傷人傷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