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灰立馬攔着我,笑着說:“這他媽是我買的……你起什麽哄啊?拿過來。”
我看着他嚣張地朝着我伸手,我冷笑着看着他的手,我問他:“你知道怎麽切嗎?橫着切能赢,還是豎着切能赢啊?”
聽到我的話,王灰楞了一會,看了一眼王輝兵,他老子立馬搖了搖頭,嘀咕着說:“沒事,他懂,讓他弄,咱們吃現成的就行了。”
王灰不爽地坐下來,沒說什麽。
我不屑的拿着石頭走到了切割機邊上。
我把石頭交給幺叔,他打量着石頭,嘀咕着說:“這又那來的小鬼啊?挺磨人啊。”
我無語的笑了笑,我說:“不知道那來的,但是不重要,他會知道是跟那個閻王在玩的。”
幺叔點了點頭,挑着眉頭說:“那倒是,小鬼啊,就是皮。”
我嗯了一聲,沒有再調侃什麽,我說:“豎着來一刀吧,順着這個頂尖的裂痕。”
幺叔點了點頭,他說:“這料子皮薄啊,好東西,這個裂要是切出名堂了,就等着數錢吧。”
幺叔是行家,知道料子什麽德行,他拿着料子,直接打開切割機,直接上鋸子,這料子小,沒必要開大型機器。
我站在邊上看着,這個時候王灰跟王輝兵爺倆都過來了,兩個人還是緊張啊,看着切割機,滿臉都是稀罕的表情。
那個王灰都緊張的流汗了,他不由自主的就伸手擦了把汗,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他老子王輝兵也好不到那去。
我就站在邊上盯着,這爺倆是跟那個張世斌聯合一塊坑我的,還是怎麽回事,我現在是沒搞清楚。
我這個人,不想把人想的那麽壞,我很願意相信,李淑梅來找王玉燕認親這件事,他是一個好的念頭,不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但是,從這一家人的做事風格,還有做事的那些結果,都給了我一個很不好的念頭。
這從結果看,就像是這個張世斌一家人聯合這對父子來坑我的。
當然了,騙錢我都無所謂,我有的是錢,那三五千萬的,我現在給的起。
但是,我害怕的是,騙感情。
這王玉燕的感情多迫切,多脆弱啊?三十年呀,誰不想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所以,這要是聯合起來騙我們的,那這事,就真的很難受了。
到時候,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跟王玉燕解釋,也不知道王玉燕能不能承受的住。
切割機不停的轉着,因爲料子小,很快就切開了。
幺叔把料子切開之後,放在水桶裏清洗一下,拿着料子走過來,王灰迫不及待的要去接料子。
但是幺叔卻笑着說:“這料子,我從誰手裏接過來的,我得還到誰的手裏去。”
王灰立馬不爽地說:“你他媽的老不死的,你找死呢?這料子是我買的,你必須得給我。”
幺叔都沒搭理他,直接看着我。
我抽出來一根煙,叼在嘴裏,拿着打火機點燃了,我抽了一口,冷着臉說:“對老人家尊重點。”
我說完就伸出手,幺叔将石頭放在我手裏,王灰立馬要搶,我眯起眼睛,手動都沒動一下,我緊緊地盯着王灰的眼睛,他看着我,手握着石頭,眼睛看着我的眼睛,他有點虛,額頭上的汗不停的往下掉。
我就那麽死死的看着他,像是猛虎下山一樣盯着羊羔子似的。
他咽了口口水,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王輝兵。
王輝兵立馬說:“你,你也看不懂,讓他先看。”
王輝兵說完,王灰趕緊把手縮回去,嘀咕着說:“行,就讓你看。”
我不屑的笑了笑,我本來還想讓他吃個中午飯在收拾他,他要是敢碰這料子,我現在就廢了他。
幸好,他識趣。
我把料子拿過來,輕輕推了一下,這料子不大,推開之後,就看到了肉質。
切口的色是非常的辣眼的,切割表面非常漂亮。
我直接把料子給翻開,看着切割面,所有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哇!”
一陣陣驚歎聲在耳邊響起。
我看着整個切割面,雖然有一些棉花斑點,但不會影響其價值。
從色的角度上來看,它屬于清澈的綠色,也就是晴綠,接近翠綠,顔色未能達到正陽綠色,但也是很漂亮!
我拿着手電在料子的切口上打燈,打燈看種水非常完美,肉質細膩,種也老,燈照下整塊料都襯綠了,這就是一絲反彈,沒有種的料子可達不到這種效果。
這就是後江的料子,種老的達到了放堂的級别。
放堂是老一輩賭石行家對色料加工後所呈現的一種表象的形容,是指玉的絲紋綠雖然不多,沒有讓石頭變成滿色,但它的綠色能将周圍照射得亮堂、均勻,能在翡翠肉質中散射,使整個玉件現出漂亮的翠色,遠看就如滿色。
一般指老坑後江的料子,在所有場口中,後江獨樹一幟,做出成品後顔色更加鮮亮,俗稱翻色,一綠襯滿綠,俗稱“放堂”。
這塊料子,還行,沒有裂,不到正陽綠,但是卻高冰,幹淨,帶着一些棉,這個棉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料子大漲,有一對镯子,一隻镯子500萬跑不掉,總體的價值,應該過1300萬左右了。
王灰興奮地走過來,看着料子,激動地問我:“我赢了多少錢?”
我笑着說:“1300多萬吧。”
聽到這個數,王灰立馬激動的跳起來,興奮地說:“我赢了這麽多錢,哈哈,我發财了,我發财了。”
看着他激動的樣子,我不屑地笑着說:“你赢了?你什麽時候赢的?”
聽到我的話,王灰立馬憤怒地說:“嘿,你什麽意思?這料子是我賭的呀,那就是我赢的呀?”
王輝兵立馬說:“就是啊,這就是我們賭的呀,你想耍賴呀?”
我笑着說:“你說你賭的,你給錢了嗎?”
“你……”
王灰憤怒地看着我,眼神裏都是惱怒,他咬着牙說:“這就是我賭的,老闆,你說,你來說說,是不是我要買的料子,我隻是讓他看而已,是不是?”
陳玉軍笑着說:“噢,我不知道,賭石嘛,我隻知道,錢貨兩清,誰給錢,貨是誰的,至于你們私下的約定,我不知道。”
“你……”
王灰氣的咬牙切齒,立馬看着其他人,惱恨地說:“你們之前都聽到了,他說,他說,他給錢,幫我賭的,你們都聽到了。”
我立馬笑着回頭看着所有人,我說:“誰聽到了,出來做個證。”
我說完,所有人都不屑的搖了搖頭,紛紛鄙夷地看着王灰,氣的王灰當場就暴躁的跳起來了,狠狠地抓着頭,指着我罵道:“你,你欺負人……”
我看着王灰那張惱恨的臉,我直接把料子給李娟,笑着說:“入庫。”
李娟立馬拿着料子入庫,而王灰氣的狠狠地抓着他的兩根稀毛,整個人氣的都要炸鍋了。
我不屑的笑了笑。
欺負人?
我就欺負你了,你能怎麽樣?
現在,隻是開始。
後面的,還有更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