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想要打人,我隻是想要他現在看清楚,我到底是誰。
我不能在裝了。
“别打了,别打了……打死人了。”
朱全友的手是真黑,這幾巴掌下去,袁成偉就滿臉開花了。
我拉着朱全友,蹲下來,我看着袁成偉,他也看着我,滿臉都是不可思議地表情。
他哭着說:“你,你就是那個……陳軍?”
我心累地說:“對,就是我,不好意思,之前沒報身份,讓你誤會了那麽久。”
袁成偉立馬害怕地說:“沒有,沒有,是我眼瞎,是我沒認出來,我就奇怪了,我說,一個小農民,他怎麽能認識這麽多大老闆,還能得到這麽多大老闆的幫助,是我眼瞎,是我眼瞎。”
燕姐不爽地說:“媽的,我跟你說,你是真的作死,你知不知道多少人陪你玩啊?我,劉紅燕,他,楊志傑,還有皇冠的朱全友,就是你借高利貸的老闆,你看看,多少人陪你玩啊?”
袁成偉看着朱全友,驚詫地問:“你,你是皇冠的老闆?”
朱全友呸了一口,不爽地說:“是啊,你他媽的,問我借的錢,你都不知道我是誰啊?”
袁成偉哭着說:“我,我他媽的,以爲,以爲你是,你他們的員工呢……”
朱全友不屑的笑了笑,他指了指顔龍,冷着臉問:“知道他是誰嗎?”
袁成偉立馬搖了搖頭,朱全友十分嚣張地說:“昆城最有錢的那個家夥,俊輝房地産公司的老總,顔龍,認識嗎?”
袁成偉吓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見過,在報紙上見過……我的天呐,怎麽,怎麽這麽多大老闆啊?陳老闆……你,你别玩我了。”
顔龍一把抓住袁成偉的脖子,直接給他提溜起來了。
他不爽地說:“你他媽的,我們玩你?有時間跟你玩嗎?我告訴你啊,我弟妹現在已經清髓了,沒有骨髓在身上了,你女兒現在跑了,你告訴我,是不是你搞的鬼?”
袁成偉吓的渾身發抖,他哭喪着說:“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我他媽的在礦區賭石呢,我那有工夫呀,真的不是我,陳老闆,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楊老闆,楊老闆,你給我作證啊,我真的沒有啊。”
楊志傑鄙夷地說:“那誰知道呢?你打了個電話給你老婆,誰知道你們會不會暗中說什麽暗語我聽不懂的,你讓你老婆把你女兒帶走了,要不然,好好的,幹嘛要跑啊?”
袁成偉欲哭無淚,急的上蹿下跳的。
我眯起眼睛瞪着他,他趕緊說:“真不是我,真的,我,我沒必要啊,陳老闆,真不是我啊……是,是胡偉麗,一定是她,一定是她,一定是這個賤人,她看,看我賺錢了,心裏不平衡了,所以,所以想拿我女兒要挾你,一定是她,我早就說過了,這個賤人,壞的很呐,又壞又勢力的……”
我立馬說:“夠了,别再說這些沒用的話了,我老婆現在已經清髓了,她渾身上下都發黑了,今天晚上十二點動手術,必須要在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把你女兒找回來,要不然,我老婆就沒命了。”
袁成偉立馬說:“對對對,你說的對,我女兒,能給陳老闆你這樣的人老婆做配對,捐獻骨髓,是她的榮幸,你放心,收了你的錢,拿了你的好處,我一定會把我女兒找回來的,這筆買賣一定會成交的……”
我聽着他拍馬屁,我就憤怒地說:“我沒有說是她的榮幸,在我心裏,我一向是把任何人都看做是平等對待的,我一向是尊敬每一個人的,我從來沒有說過,要搞什麽特殊化,我跟你女兒,也商量好了,這不是一場交易,我們也從來沒有把這個捐贈的事,當做是一場交易,是她自願的,我幫你解決财務問題,幫你賭石赢錢,幫你翻身,也都是我自願的,是我的一點心意,我希望,你不要理解錯了,這不是一樁買賣,你懂嗎?”
袁成偉吓的連連點頭。
我趕緊說:“我不管你懂不懂,我也不跟你解釋那麽多了,你仔細看看,這裏的人,這裏,有黑,有白,有紅的,你看看,你得罪的起誰,不是我威脅你,而是,我想你明白,做人,要有底線,良知,要有最起碼的責任感,你放心,我不會逼迫你女兒的,也不會把這場捐贈搞成交易,我一定會按照她的意願去做,隻要找到她,隻要她确定,不捐,我也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事,但是,前提是,得她自己說,你不能威脅她,任何人都不能威脅她。”
袁成偉立馬說:“我明白,我明白……”
我說:“明白,就做事,幫我找到他,咱們是做朋友,還是做仇人,你自己選。”
我說完就幫他解開繩子。
解開了之後,他就四處看了看,看着楊志傑,朱全友,燕姐,還有顔龍,他滿臉都是錯愕,迷茫,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似的。
顔龍上去就是一巴掌。
吼道:“你他媽的,楞什麽呢?咱們時間很多是嗎?趕緊的呀,辦事呀。”
袁成偉立馬說:“是是是,知道了,知道了……電話,我的電話……”
楊志傑直接把手機丢給袁成偉,他接過去之後,趕緊打電話。
但是很快,電話就提示關機了。
我立馬說:“打你老婆電話。”
他立馬說:“好好好……”
他說完就趕緊打電話,但是很快,又提示電話關機了。
他看着我,很迷茫地說:“關機了。”
我聽着就很難受,我着急地說:“你想想辦法啊,到底怎麽聯系她,她是你前妻啊,一定有辦法聯系的吧?”
袁成偉沒有回答我,隻是低着頭,沉默着,再想着什麽。
過了一會,他立馬說:“我,其實,這麽多年,跟他聯系的也不多,還真的不見得能聯系的上,但是,他單位一定能聯系的上。”
我立馬說:“她在那個單位啊?”
袁成偉呢喃着說:“好像,好像是……那個什麽,第一人民醫院瑞麗附屬醫院。”
我一聽這個醫院的名字,我心裏咯噔一聲。
我皺起了眉頭。
這個醫院的名字,怎麽那麽熟悉呢?
這事,不對勁啊。
也不單純。
一定不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