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孩子呀,有良心,有原則,但是,有确确實實有麻煩。
她的這個麻煩呢,對她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她說是不用把這件事搞的跟交易一樣,讓她不舒服。
但是,她可以說,你不能不去做。
你不能傻乎乎的,就按照她說的去做,你一定要給她解決麻煩,幫她把這個事給解決了。
你不用讓她知道,她自己會知道。
這就叫做人情世故。
什麽叫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
這就是啊。
你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你什麽麻煩都給她解決着,這但凡有點良心的人,她也知道記得你的好吧?
何況還是這麽一個好姑娘呢?
這姑娘一看就是家教好,不願意欠人家什麽,所以,當她聽到我說,給她父親解決了這債務的問題,這心裏立馬就感動地不得了,要跟我去醫院。
這就是人情社會。
有情有義的人,還是多,所以,做人啊,還是多講情義。
我立馬跟那經理說:“這包廂,給我留着啊,等我回來吃。”
那經理立馬說:“好勒,你放心吧陳總!”
我也不多說了,我跟袁媛說:“姑娘,走吧。”
袁媛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跟我多說什麽,很快就跟着我一起下樓,我開着車,帶着袁媛去醫院。
朱全友也跟着呢,我也沒攔着。
車子很快就到了醫院,我給張春亮打了電話。
“喂,張院長,我已經跟這個袁小姐聯系好了,我已經到醫院了,你看,現在,我需要做什麽?”
張春亮立馬說:“先抽血,做身體檢查,排除傳染病風險之後,再觀察身體情況,如果都合格的話,咱們今天晚上就可以給你老婆做抽髓化療,稍後就可以安排移植了。”
我立馬問:“不是不要做化療了嗎?”
張春亮立馬說:“噢,你不要擔心,這個化療,是必要的程序,就是要把你老婆身體裏的骨髓都給排空,她的骨髓是病變的,必須排空之後,才能讓病變的細胞清除,然後移植進來的造血幹細胞才能正常工作。”
我聽着要不是太懂,但是,他既然這麽說了,我也隻能相信他了。
我說:“好,那,我現在去檢驗科。”
張春亮嗯了一聲,我就挂了電話,趕緊帶着袁媛去檢驗科。
到了檢驗科,我就跟那個抽血的人說:“張院長跟你說了吧?”
對方立馬說:“說了,說了,人呢?誰抽血?”
我立馬看着袁媛,她也懂了,立馬坐下來,把胳膊伸過去,我看着她渾身都在發抖。
不敢看。
我立馬說:“别害怕,别害怕,就一會,一會就好,不疼的。”
袁媛立馬哭着說:“我暈血……我就是因爲暈血,才不能做醫生的……”
她說話的語氣,十分害怕顫抖,我心裏十分難受,我趕緊站在她面前,把她的頭按在我懷裏,她也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摟着我的腰,把腦袋埋在我懷裏。
渾身都在發抖啊,但是,那胳膊愣是沒收回來,咬着牙在堅持呢。
我現在總算是明白她爲什麽要考慮了,這害怕血,我歎了口氣,這姑娘,也真是心善,自己害怕成這個樣子,自己還是克服困難,堅持着抽血呢。
“好了,好了……摁着啊。”
我趕緊摁着她的胳膊上的棉球,我說:“謝謝啊……”
那個抽血的醫生笑了笑,沒多說什麽,我趕緊說:“沒事了……”
我本來想要她站起來的,但是卻發現她渾身癱軟,像是一攤爛泥似的,我趕緊抱着她,差點沒摔倒。
我看着她渾身都是汗,吓的臉色都白了。
我看着也挺心疼的,她雖然很害怕,但是很勇敢,真的就是甯可昏死過去,也沒有退後。
我看着後面有排隊的,我趕緊把袁媛給抱起來,抱到邊上的椅子上,扶着她,她就這麽躺在我懷裏,但是我看到不少人的目光都看過來了,有意無意的瞥袁媛兩眼。
我立馬把衣服給脫了,蓋在袁媛的身上。
這丫頭,這布料,太少了,她說就是這款式,我是真的不懂,這都走光了,我實在不懂這種款式有什麽好看的。
過了一會,她喘了口氣,跟我說:“謝謝你……”
我立馬說:“我謝謝你才對,姑娘,真是辛苦你了。”
她勉強的笑了一下,掙紮着要坐起來,我趕緊扶着她坐起來。
她跟我說:“我……等會,能去看看你老婆嗎?”
我立馬說:“當然可以。”
袁媛笑着說:“其實,挺羨慕你老婆的,羨慕她有你這個不離不棄的丈夫,我爸跟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異了,我從小就生活在單親家庭裏,每天聽的最多的,就是我媽說我爸不是個男人,說他沒良心,知道我姥姥生病了,就抛棄了我們,所以,我一直都對我爸有一個非常不好的印象,讓我對婚姻,對愛情,充滿了恐懼,而我爸,也确實是讓我很恐懼的一個人。”
她說完就歎了口氣。
我立馬笑着說:“這人吧……因人而異,不能因爲你媽媽的不幸,就失去了對愛情,對婚姻的向往,這人吧,該愛的時候,就去愛,該恨的時候,就去恨,人生在世,就這幾十年光陰,不要讓自己留下來遺憾。”
聽到我的話,袁媛就看着我,眼神裏充滿了一種佩服。
她笑着說:“你讓我重拾了對愛情婚姻的向往,你讓我感動到了,你對你妻子的愛,很偉大,我很佩服。”
我立馬呵呵笑着,撓了撓頭,我說:“我,我這是貧賤夫妻百事哀,就是,就是……就是盡分内的事,夫妻嘛,是吧,生老病死,不離不棄,本分,本分……”
我說完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更加的佩服我,看着我,眼神裏充滿了敬佩。
正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看到兩個人從樓梯口匆匆忙忙地跑過來了。
兩個人着急的四下的看了一眼,當看到袁媛地時候。
兩個人立馬焦急地跑過來。
那個中年女人立馬抱着袁媛,謹慎又提防的帶着她遠離我。
而跟着來的中年男人十分憤怒地說了一句話。
“你們幹什麽?你們是綁架還是勒索?我告訴你們,我會報警的……”
我看着這兩個人慌張又敵對的态度,我心裏就十分害怕。
到了這個節骨眼上。
可千萬别出什麽幺蛾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