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這個護士長。
之前,那周楠跟她一塊去安排那個老頭的時候,她是在場的,我知道她是迫于周楠的二叔是主任,所以不敢吱聲。
但是,現在,那殷勤地态度,很直觀的就能感受到了。
那鋪床啊,拿熱水瓶啊,還有長椅,都給我們拉進來了。
李護士長笑着說:“陳總,這個被單呢,是我們新換的,你們放心用,這個長椅啊,你要是睡一張不夠,就兩個搭在一塊,你看,并在一塊,就是一張床了,這個水啊,都是鍋爐房的水,這個是水卡,我們打水不要錢的,你們拿着用啊。”
我立馬笑着說:“謝謝,謝謝你啊……”
我沒有跟她客氣,因爲真的沒辦法客氣,這以後用水的地方多着呢,我是真的不放心那水塔裏的水,都他媽是蟲子,就是以後給他們的水塔換了,整個系統都給換了,我都不敢用。
我對蟲子,有陰影。
她看到我露了個笑臉,就趕緊把門給關上,小聲地跟我說:“陳老闆,其實,那個周楠啊,我們也很讨厭,她呢,仗着她二叔的關系,爲非作歹的,我們說什麽她也不聽,她這個違規收費,還有給你們安排那個什麽老頭子,都是她自作主張的,你說,我一個護士長,說着是管着他們的,但是,我們也是打工的,也是受着醫生管着的,那個周主任是她親叔叔,他爸也是别的醫院的主任,他爺爺也是院長呢,這勢力大着呢,所以,我們也不敢攔着,您别怪罪。”
我立馬笑着說:“沒事,沒事我分的清,你放心好了,不會怪你們的。”
那個李護士長立馬笑着說:“你理解就好,理解就好,我們也不容易,一個月,就那麽點錢,混口飯吃而已,對了,看我們院長挺巴結你們的,陳老闆是做什麽生意的?”
我笑着說:“小本生意。”
她立馬說:“那不可能,這動不動都上億的,怎麽可能是小本生意呢?您是太謙虛了,那我也不瞎打聽了,你們呢,有什麽需要,就直接按鈴,我馬上就來,啊……”
我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麽,她直接就出去了。
看着人走了,我就無奈地笑了笑,李娟笑着說:“這态度,變的可真快,哎呀,這個人呀,可真是勢力。”
我說:“行了,别說他們了,小娟,你躺會吧,昨晚上,睡的也不踏實吧?”
李娟笑着坐下來,錘錘肩膀,滿臉疲倦的。
我也沒避諱什麽,直接給她捏捏肩膀,人家辛辛苦苦的,陪着我們吃苦,能給她做的,就給她做點,這是應該的。
王玉燕笑着說:“他手可有勁了,按的很舒服,我懷孕渾身酸疼,都是他給我捏的。”
李娟笑着說:“所以說,玉燕姐,你也有福氣,有小軍哥這麽好的男人,等你好了,繼續享清福,而且肯定比以前跟幸福。”
王玉燕無奈的笑了笑,沒接話茬,不過,也沒有昨天那麽悲觀了。
這一夜呀,我們是都接受了這個結果跟事實,人呢,就是這樣,在你沒有接受的時候,你渾身都是排斥,你一旦接受了,也就輕松一些了。
這個時候,我聽到我爹媽的聲音了。
“小軍……玉燕啊,你們在那呢?怎麽換病房了呢?”
我趕緊打開門,我說:“媽,這呢……”
我媽趕緊帶着我爸走過來,她着急地說:“吓死我了,怎麽換病房,也不說一聲呢?真是的,我還以爲怎麽了呢……”
我媽說着,就走了進來,走到玉燕面前,生氣地說:“昨天啊,我去他祖宗的老墳上罵了一天,就是他家祖宗在作怪,我立的那個筷子,一下子就立起來了,這些老東西啊,還敢害你,我一把米面就給他們打發走了,玉燕,你放心,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我媽說的那叫一個嚴厲,搞的跟真的似的。
王玉燕說:“嗯,我知道了媽,你們也别着急了,生死由天,死活我都認了。”
我媽生氣地說:“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的。”
我們都笑了笑,但願如此吧。
正在這個時候,王玉燕的肚子開始疼起來似的。
“嘶……”
我看着她滿臉痛苦的表情,我就擔心起來了。
我說:“怎麽了?”
王玉燕說:“好疼啊,可能是……宮縮吧,你别擔心,嘶……”
她說完就開始疼的面目猙獰了,臉上都開始出汗了。
我着急地說:“不會要生了吧?這都足月了,說生都可能生了,你第一胎剖宮産的,第二胎好像也是必須要剖宮産吧?”
王玉燕點了點頭,她說:“你趕緊聯系一下張院長,問問她怎麽辦。”
我趕緊拿着手機給張春亮打電話。
“喂,張院長,這個,這個玉燕,肚子突然疼起來了,好像疼的很厲害,該不會要生了吧?她第一胎是剖宮産的,這第二胎應該不能自然生吧?”
張春亮立馬着急地說:“我馬上過去啊。”
電話挂了,我看着王玉燕痛苦地表情,我的心就揪起來了。
我看着她疼的很快身上的衣服都濕了,我看着就十分擔心。
這要是突然要生了,我是真的一點準備都沒有。
正在這個時候,張春亮帶着幾個醫生進來了。
我趕緊說:“張院長,你快看看。”
張春亮趕緊過來查看王玉燕。
她說:“你們隔幾年懷的?”
我說:“三年……這,這允許自然生嗎?”
張春亮說:“一般來說,剖腹産第二胎可以自然順産,但是,她的情況不允許,她的胎兒是比較大,順産很困難,加上白血病的問題,是絕對不能順産的,必須要剖腹産。”
我聽着就很着急,我立馬問:“那怎麽辦?她現在什麽情況?”
張春亮說:“已經開了三指了,現在必須要吃點保胎藥穩一穩,手術室排不到她,今天有好幾台心髒手術,都是預約一個多月的了,推不掉,這樣吧,先,吃保胎藥,穩一下,就穩幾個小時,也能穩得住,好吧,實在不行,我安排急救通道。”
我聽着就點點頭,我說:“行……按照你的安排。”
我說完就看着王玉燕,她疼地咬着牙,閉着眼,臉上的汗珠子滾滾的落。
我看着就十分的心疼啊。
女人啊,生産就是入了鬼門關。
生死難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