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陣吵鬧的叫嚷聲給吵醒了。
我從床上坐起來,突然發現李娟并沒有在床上,我立馬四處尋找了一下,突然看到在牆邊上,躺着一個人。
我看着個人,蜷縮在一張被單上,瘦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我心裏就很内疚自責。
是李娟。
我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走的,但是我知道她爲什麽要下去睡。
因爲她知道,我跟她睡在一張床上,我會難受,所以,她就自己選擇去睡在冰冷的地闆上。
雖然,我們這裏是熱帶城市,但是地闆,也是冰冷的。
我深吸一口氣,該睡在地闆上的人,是我。
“咚!”
就在我自責的時候,房門被敲的咚咚響。
李娟吓的趕緊從地闆上爬起來,慌張地看着我們,而王玉燕也跟瑤瑤被吓的醒過來。
“開門,神經病啊?誰叫你們鎖門的?”
我聽到外面的人在叫嚷,真是給我氣的頭都疼,我趕緊下去開門。
我打開門之後,就看着那個尖嘴猴腮的護士,我生氣地問:“你敲什麽敲?你有點禮貌沒有?現在幾點啊?你知不知道你這麽敲門,你吓到人了?”
我真的很生氣,現在才六點鍾,雖然在農村六點鍾已經很晚了,但是在醫院,這裏八點半再上班,我真的不知道,他在這六點鍾砸什麽門。
對于我的質問,她不但不解釋,不道歉,反而很強硬地跟我說:“誰讓你鎖門的?要是病人出什麽事怎麽辦?萬一死在病房裏,算你的算我的?”
我聽到這話,真是瞠目結舌,我看着這個尖嘴猴腮的護士,我生氣地說:“你胡說八道什麽?你詛咒誰呢?你叫什麽?”
我立馬看着她胸口的名牌,周楠。
她立馬生氣地說:“看清楚我叫什麽名字,盡管去投訴好了,知不知道去那投訴啊?要不要我帶你去啊?”
我聽到她的話,真的是要氣炸了,她怎麽能那麽嚣張跋扈呢?
王玉燕立馬說:“行了,行了,你别生氣了,你跟醫生護士生什麽氣啊?”
我氣的咬着牙,真想一巴掌呼死她,我真的沒見過這樣的人,她還是個護士呢,這醫生護士,本應該是救死扶傷受人尊敬的職業,但是她真的拉低了整個行業的素質,讓我内心鄙視。
但是王玉燕說的對,不要跟醫生護士生氣,跟他們生氣,吃虧倒黴的是我們,要是他們在藥品上動什麽手腳,我們是根本不知道的,出了事,就算他們會搶救,但是,受傷的還是我們。
看到我不說話,這個叫周楠地護士生氣地說:“你們沒租椅子啊?”
我立馬說;“沒有,昨天晚上不是被你拿走了嗎?你不記得了?”
她立馬生氣地說:“你是誰啊?我爲什麽要記得你啊?這一天天的這麽多病人,我忙的要死,我爲什麽要記得你啊?腦子有病,你們這些農村人,以後别亂往城市裏跑,盡給人添亂……”
“你……”
她都沒搭理我,直接推開我,走到李娟的面前,憤怒地說:“你神經病啊?誰要你把醫院的被單撲在地上的?你這樣,其他病人怎麽用啊?”
李娟立馬站起來,抱歉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那,那這個被單,多少錢,我賠給你,行了吧?”
她立馬鄙夷地說:“你們這些農村來的,就是讨人厭,一點素質都沒有,你以爲在你們農村啊?撲個席子就在地上打滾了?跟老母豬似的,走到那睡到那,一大早的就給人惹麻煩……”
我聽到她的話,真的是要氣炸,我憤怒地一把将她拉過來,我指着她說:“你說誰是老母豬呢?你憑什麽罵人啊?”
對于我的質問,她十分不屑,輕飄飄地說:“你有沒有文化啊?知道什麽叫比喻嗎?比喻就是罵人啊?沒文化真可怕,回家多讀點書吧,免得在城市裏丢人。”
她說完就翻了個白眼,那輕蔑地态度,我真的是無法容忍,我立馬說:“道歉……”
她不屑地看了看我,輕蔑地說:“到護士站,交一百塊錢……”
她對于我的要求,是置若罔聞,說完就走,那種輕蔑,無視的态度,真的讓人惱怒到極點。
我立馬沖上去,要把她抓回來給李娟道歉,但是李娟趕緊攔着我,着急地說:“小軍哥,你别生氣了,是我不對,把人家的東西弄髒了……你别生氣了。”
我憤怒地說:“這是弄髒不弄髒的關系嗎?是她做人的問題,真是氣死我了。”
李娟立馬說:“小軍哥,你别生氣,玉燕姐現在身體不好,你就别跟那些人一般見識了,不要弄的玉燕姐心情也不好。”
王玉燕立馬心疼地說:“但是,也不能讓你受委屈啊。”
李娟立馬笑着把被單給拿起來,笑着說:“我沒關系的,她說的也對,不應該把人家病床上的東西往地上鋪,是我自己的問題……”
她說完,就打了兩個噴嚏,我看着就十分心疼,這丫頭,肯定是凍感冒了,我真的覺得有點對不住她。
我立馬說:“小娟,要不,你還是回去吧,這邊,我照顧就行了。”
李娟立馬生氣地說:“小軍哥,你說什麽胡話呢?你照顧?你要跑上跑下的還要送瑤瑤去上學,你照顧什麽呀?我嬸子他們年紀大了,住在醫院受不了的,你要他們跟着跑,忙,我都害怕他們迷路了,我沒事的,真的沒事的。”
王玉燕歎了口氣,她說:“就讓小娟留下來吧,有很多事,你爹媽都不方便照顧,你呀,帶瑤瑤去洗漱吧,你要是覺得對不住小娟,以後對她再好點,幫我報答她就行了。”
我看着李娟,她有點害羞,不敢看我,趕緊撲床單。
我沒有辦法,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也隻能接受了,等以後玉燕好了,我一定給李娟找一個好婆家,好好報答她。
我也不多說了,帶着瑤瑤去洗漱。
“起來了,起來,都别睡了,到點了。”
我聽着那個叫周楠的護士不停的叫嚷着,讓病房裏睡在躺椅上的人起來。
“才幾點啊?催什麽催?”
被叫醒的人十分不悅,但是那個周楠立馬說:“馬上就白班了,你們的躺椅都得歸還,想要繼續睡,得續租,十塊錢,要租就趕緊……”
我聽着這話,真是惡心的不得了,我實在是想不通,這醫院,爲什麽會存在這樣的規章制度。
本來,我的内心,對這家醫院跟這家醫院的醫生,充滿了感激,敬畏。
但是,就是這個小小的護士。
讓我對這家醫院,産生了巨大的鄙夷感。
她的作爲,讓我深刻的體會到了那句話的寒意。
“醫院不是天堂。”
“隻是地獄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