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給我急死了。
這個張世斌,說的還是模棱兩可的,沒有一個一錘定音的效果。
雖然他說,當年生娃的時候,沒有人看着,肯定被狼叼走了,但是,他又沒親眼看到,那是不是,還是個未知數。
我本來以爲他會給我一個一錘定音的結果,沒想到,還是一個未知數。
我看着張世斌,他支支吾吾的,臉色陰晴不定,整個人都矛盾糾結的不得了。
我心裏也跟着矛盾糾結。
他這一系列的舉動,真的就讓人挺無語的。
我看人也挺準的,有些人,你撅起屁股,我就能知道你要拉什麽屎,但是這個張世斌,真的是一點都看不透。
你覺得他想貪圖你點什麽吧,但是,他還真的就不跟你挨着,你要說,他不想貪圖你點什麽,但是,他在這磨磨唧唧的,一點定性都沒有,左右拉扯,我心裏真的搞不懂,他到底要幹什麽?
現在這個事,有點難辦,這個李淑梅是神經病,我必須得給送到醫院去。
但是王玉燕心腸又軟,在這攔着,我也沒辦法。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既然,她不肯去醫院,那不如,我把醫生請到家裏來,在家裏治療,是一樣的。
我趕緊拿着手機給張春亮打電話,這事,找李崇亮都沒用,咱們這鄉村衛生院沒有那醫療條件,也沒有治療神經病的科室。
“喂,張院長……那個我得拜托你一點事。”
張春亮立馬問我:“你說,别客氣。”
我趕緊說:“你們醫院,有治療神經病的大夫嗎?”
張春亮立馬說:“有啊,我們有神經病專科,你這,什麽情況啊?又是要做親子鑒定,又要治療神經病的,這是又出什麽事了嗎?”
我趕緊說:“嗨,家務事,說不清楚,你能,委派一下人過來,我這有個神經病患者,需要檢查治療。”
張春亮立馬說:“精神方面的疾病,危害是很嚴重的,對于自身的危害是其一,對于旁人的危害是其二,所以,如果你身邊真的有這方面的疾病,我勸你,還是送到醫院來治療。”
我立馬說:“要是能送去,我還真的就不求你了,關鍵不是送不去嗎?所以,我想,在家裏治療,而且,對于醫生,醫院,好像非常抵觸,所以,來的時候,盡量的,不要刺激到病人。”
張春亮歎了口氣,他說:“好吧,我委派我們醫院的專科醫生過去。”
我立馬說:“謝謝你啊張院長。”
他笑着說:“客氣什麽?我們醫院的供水系統已經全部換了,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謝謝你。”
我笑了笑,這就是人情世故吧,與人爲善,總是能以善相報。
我跟張春亮客套了兩句,也沒多說什麽,就挂了電話。
挂了電話之後,我就看着張世斌,我生氣地說:“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這麽打人?這人能這麽打嗎?好好的人,都給你打成神經病了。”
張世斌委屈啊,他咬着牙說:“是他求我打的……”
我聽着就覺得詭異,這一家人,真的就是,說不清,看不透。
張世斌突然走進去,我吓的趕緊跟上,我警告他:“你别再動手了啊,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氣啊。”
張世斌立馬說:“我,我要帶我兒子女兒回家,這個瘋婆子,你們願意糾纏,你們願意糾纏,我是不願意再糾纏下去了。”
張世斌說完就進屋去,拽着張文慧還有張文貴出來。
“老爹,你要幹嘛呀?”
張文慧不情願地問着。
張世斌生氣地說:“哼,這好日子過的,連家都不想回了是吧?給我回家,這不是你的家,這些人,也跟你沒什麽關系,不要想着去攀龍附鳳的,你沒有那個命,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去給我嫁人才是你的路。”
張世斌說着就強行拽着張文慧走。
但是張文慧死命的抵抗着,哭着說:“爸,我不嫁人,我不嫁人,我,我有工作,我要努力工作,我給大哥賺彩禮,爸爸……”
張文貴也着急地說:“老爹,我自己能賺錢,我不要小妹去給我換彩禮,老爹……”
“都給我住口,怎麽回事?都不聽我的話了是吧?你們一個個的,像什麽樣子?不要臉嗎?這是你們的家嗎?一個個的,一點出息都沒有,非得死皮賴臉的纏着人家幹什麽?都給我走,走……”
張世斌憤怒地怒吼,讓張文慧跟張文貴都很無奈。
我看着就很無語,這個張世斌,他又發什麽瘋?
我立馬說:“這靠自己的手腳賺錢,他有什麽丢人的?”
張世斌立馬說:“這是我的孩子,我不用你管,我覺得他們走的路不對,那就是不對的。”
這話,真的就是胡扯,這就是獨裁,簡直不可理喻。
張世斌立馬說:“活迷糊了是吧?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了?你們迷糊了,我可清醒着呢,不要做黃粱夢了,好不好?跟我回家,我告訴你們,如果你們要是繼續賴在這,這輩子都不要再認我這個老爹了,走不走……”
張世斌強硬地話,讓張文慧跟張文貴都很無奈,張文貴低下頭,默默的走出去了。
我看着就很無奈,這,這算什麽呀?什麽黃粱夢,什麽活迷糊了?人家靠着自己的努力活着,怎麽就活迷糊了?
我看活迷糊的是你張世斌還差不多,真搞不懂了,他到底怎麽想的?
張文慧沒急着走,而是回頭看着我,眼神裏都是眼巴巴地舍不得。
她哭着說:“姐夫,我真的不想走,我真的……你要是我的姐夫,真的姐夫,該多好啊……”
張文慧說着就擁抱我,哭的稀裏嘩啦的,有不舍,又無奈,也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依賴感,好感。
所有人看着都很奇怪,我心裏也很奇怪,我立馬說;“你要是不想走……”
張文慧聽到這句話,立馬松開我,無奈地說:“我必須得走,黃粱夢,最終都是要醒的。”
她說完,就默默的走出去了,一步一回頭,滿臉的不舍。
我看着就歎了口氣。
這一家人,到底在玩什麽把戲呢?
真是給我弄的,看糊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