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包含熱淚地看着我,滿臉都是動容。
楊文軍也慚愧地低下頭,眼睛裏都是淚水在打轉。
我揮揮手,讓大家安靜下來。
我說:“你身上的刁氣,匪氣,很重,就是因爲,你沒有責任感,你沒有融入這個集體,你把自己置身事外,所以村子的建設,你覺得是你發财的機會,但是,你隻是覺得是你自己發财的機會,不是大家發财的機會,俗話說的好,人人爲我,我爲人人,你隻做到人人爲我,做不到我爲人人,那麽,你賺誰的錢啊?”
王永貴豎起大拇指,十分嚴肅地說:“聽到了沒有?這就是他們猴橋人能發财的原因,人人爲我,我爲人人,他們猴橋村,每個人,都能拿出來自己所有的精力,熱誠,去建設他們的村子,加上有陳軍這個人的領導,他的無私奉獻,現在的猴橋,你們看看,那一家不是小别墅?那一家不是小轎車?人家那個月不是拿上萬的工資?再看看我們村?從以前的先進村,改革村,到現在一塌糊塗,大家心裏扪心自問,你們拿出來自己的責任心來建設我們的村子了嗎?”
王永貴的質問,讓所有人都低下頭,很是慚愧。
王永貴說完,就蹲在地上,捂着臉,再也憋不住内心的憋屈與憤怒了,一個男子漢,居然也開始哭起來了。
我嚴肅地說:“大家總覺得,建設村子是幹部的事,跟我們大家沒什麽關系?錯了,這個村子,是我們自己住的村子,是我們土生土長的村子,是我們賴以生存的根本,我們如果大家隻熱衷于自己發财,然後離開這個村子,去外面過好日子,那麽,這個村子還有希望嗎?那是肯定沒有的,有本事的人走了,那沒本事的人怎麽辦呢?國家還說了,要先富起來一部分人,然後帶動剩下的人一起緻富,那我們村子爲什麽不能這樣呢?”
所有人都看着我,露出迷思。
我指着楊文軍,我說:“再說說你另外一個錯誤,你楊文軍心在跪下來求我,說什麽你解散了你的小派系,你自己過來跟我道歉,要跟我混,你自己發财,那之前你利用的那些人怎麽辦?他們那麽相信你,現在你自己爲了發财,你倒好,你丢下人家不管了,人家還指望你帶着他們發财,現在倒好,你自己跑了,你這叫什麽?你這叫逃兵。”
我說完,楊文軍就捂着臉嚎啕大哭起來了。
“我錯了……我錯了……”
楊文軍嚎啕大哭的認錯,所有人都看的十分動容。
我深吸一口氣,嚴肅地說:“我老婆白血病,今天剛出院,我立馬就過來了,很多人都讓我不要管你們村的破事,讓你們村窮下去算了,反正我們村過的好的很,但是,我還是來了,爲什麽呢?爲了建廠讓你們給我賺錢嗎?沒那回事,我就是因爲,要做扶貧,惠農的工作,我就是想要跟這些爲了鄉村建設而付出青春熱血的人一起,把大家從苦日子裏解救出來,我們這麽辛苦的爲你們,而你們卻一門心思的覺得我們是圖你們什麽,還資本家……我要是資本家,我也不會來這裏投資你們建廠,因爲無利可圖,你看看你們,姓黃的,姓楊,一個個拉幫結派的跟我對着幹,我又說要走嗎?沒有吧?我還下定決心不把這件事解決了,我就不走了。”
我的話,讓楊文軍狠狠地抽自己的嘴巴子,打的啪啪響。
我也沒有攔着。
我說:“你是應該打,要狠狠的打,作爲頭目,不能給自己的人謀福利,見到利益先自己跑了,就你這樣的人,幸好沒有上戰場,要不然,多少你的戰友,要被你連累犧牲啊?”
楊文軍痛苦地匍匐在地上,哭的聲淚俱下的。
我看着所有人都很沮喪,我就笑了笑,我說:“行了,我也不是什麽聖人,道理呢,說的通,大家願意理解,大家就理解,願意支持,大家就支持,願意配合我們工作呢,就配合我們工作,别在這圍着了,都散了吧,好好回去想想,爲什麽我們村的人能住洋樓開轎車,也好好想一想,王偉爲什麽能開一百多萬的大奔,也想想什麽叫做投資與風險,想清楚了,明天到村委開會。”
王永貴這個時候也站起來,吼叫着說:”散了,散了,都散了,回去好好想想。”
王永貴喊了一聲,人群紛紛開始散開,那一個個,都滿懷心思的各回各家。
我看着楊文軍還在地上趴着,哭的稀裏嘩啦的。
我就笑着說:“你也起來吧。”
楊文軍擡頭看着我,他十分慚愧的站起來,整個人都像是丢了七魂八魄似的,再也沒有之前的傲氣了。
對于楊文軍這種人,你打是沒有用的,他桀骜不馴,你越打,他越來勁,到最後能跟你玩命。
你要馴服他,就得靠道理,以德服人。
看着他慚愧地轉身要走,我就說:“等會,帶的什麽酒啊?”
楊文軍回頭看着我,十分詫異,他看了看手裏拎着的酒,嘀咕着說:“雲省大曲。”
我笑着說:“留下吧……”
聽到我的話,楊文軍更加的詫異,整個人都傻愣住了。
我直接把他手裏的酒給奪過來。
我嚴肅地說:“你呢,有點本事,腦子也還行,也有點威望,你回去好好想想,要不要把這個責任扛起來,做一個鄉村建設的帶頭人,建設者,要不然帶着大家一起緻富。”
楊文軍立馬着急地想要回答我,我立馬嚴肅地說:“回去想好了再回答我,這不是一句承諾就能算事的,答應了,就得把責任扛在身上,不是兒戲。”
我說完扭頭就走,隻留下楊文軍呆愣地站在馬路上。
我也沒有再跟他說任何話,回到家裏之後,大家夥都回來了,所有人看着我,都露出十分佩服的表情。
王永貴立馬想要說什麽,滿臉的五味雜陳,我立馬打住,十分潇灑的說了一句話。
“船到橋頭自然直,什麽都别說了,咱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