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算是看的明明白白的了,顔慧不當家,顔克榮也當不了家了。
真是好事多磨呀。
我看着這高樓大廈,我心裏真難受啊。
出門在外,人生地不熟,你找不到可以托付的人,你真的,你連人家的門都進不去。
這還是找到了有關系的人呢,結果,還是連門都進不去。
這要是沒這個關系,估計連門在那都不知道。
顔慧哭着說:“你叫顔龍給我給出來。”
那個保安立馬嚣張地說:“真不好意思,沒這義務。”
看着那個假眼保安的嚣張表情,顔慧氣的就要跟他理論。
我看着攔着顔慧,我說:“行了行了,跟他吵沒用,咱們先回去再說,先回家吧,回去咱們商量商量,剛好把帶來的幹貨給放冰箱裏,免得臭了。”
我說着就拉着顔慧走,她還不服氣,但是又沒任何辦法的。
我們開着車,帶着顔慧回到他們家,一上車,顔慧就跟我們抱怨了很多關于她大哥跟她父親兩個人之間的事。
跟我們倒了一堆苦水。
說什麽她大哥要霸占公司,她老爹要磨死她之類的,反正也是家長裏短争上争下的那一套,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她這一頓抱怨,可是把這幾年受的委屈跟内心的憋屈,都倒出來了。
我心裏也挺同情顔慧的,真的,能跟一個才認識的人,倒那麽多家長裏短的,要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跟憋屈,我是做不到的。
車子開到了昆城市郊一個叫鴨嘴湖的地方,這時候一片别墅區,這地方還挺優美的,有山有水,還有大型的公園,離醫院也近。
他們家的别墅,是真的很大,大的有點離譜,比我們家那園子還要大個一倍呢,那裏面的環境,感覺跟來到一個公園似的。
車子開進了别墅的停車廠,那真的就是停車場,不是停車位啊,停車場裏停了十幾輛車。
有勞斯萊斯,有林肯,有大奔,有吉普,我的天呐,十幾輛都是豪車啊。
那車上都落了一層灰,肯定是長時間不開呀,我看着都心疼呀。
就那勞斯萊斯,小金人都變成小灰人了,真的太浪費了。
我立馬心疼地說:“這……你們不開呀?這放車庫,多浪費呀……”
顔慧翻白眼,鄙夷地說:“這都是我那大哥自己造的,天天就知道往家裏買東西,買了又不用,而且最壞的是什麽?他也不允許别人用,他甯願放着落灰都不給我用,我要用車,還得打電話去公司,叫專車,真是氣人。”
我聽着就心疼啊,這個混蛋,真是可惡至極啊,這麽好的車,停在車庫裏,落灰了都不給别人用,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正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一輛路虎攬勝從外面開到了門口,那車,很大氣。
看到那輛車,顔慧就生氣地說:“回來了。”
我聽着,心裏就一愣,沒想到這麽巧,居然在家裏碰到她大哥回來了。
就看着那車開到車庫裏,車子停下來之後,車窗落下來,我看着一個帶着墨鏡,滿臉都是痘坑,留着一臉胡茬子的男人上下打量着我們,看着三十七八了,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這個人應該就是顔慧的大哥顔龍。
“你們誰呀?”
他不爽地問了一句。
我立馬笑着說:“我,我是猴橋的……”
我剛想說什麽呢,他立馬說:“知道了,刀叔他們村的,怎麽還來家裏了呢?顔慧,你他媽是不是有病?你安排到酒店不就行了,你往家裏帶什麽呀?”
我聽着這話,這語氣,我就很不爽,這他媽的,就是看不起我們,帶家裏來了,還他媽的不爽起來了。
而且跟顔慧說話,也是張嘴閉嘴他媽的,就是一個混蛋東西。
顔慧生氣地說:“爸安排的,你有意見跟爸說去。”
他不屑地說:“你少拿他來壓我,你看看他現在還能支棱起來不?他還能支棱起來的時候,我都敢打他,何況現在了。“
他說着就下車了,氣的顔慧眼淚都掉下來了,她哭着說:“那是咱們爸,你是個人嗎?”
顔龍不屑地說:“咋滴?他年輕的時候打我,把我吊起來打,給我打的皮開肉綻的,他是個人嗎?那時候老子打不過他,現在老子能打的過他了,男人,有仇必報,有什麽不對的?”
顔慧生氣地說:“那是你爸,他打你是天經地義的……”
顔龍不耐煩地說:“去去去……什麽天經地義的,國家都立法了,禁止虐待兒童,别跟我雙标,他打我就是應該的,我打他就是不對的,沒這道理啊。”
他說完就不耐煩地打開後備箱,在裏面拾道着什麽,很快,我就看着他抱着一塊大石頭朝着别墅裏面走了。
顔慧憤怒地說:“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像話嗎?這像話嗎?”
我搖了搖頭,這何止是不像話啊,這他媽的簡直就是一個畜生啊,沒見面的時候,還沒個什麽印象,心裏覺得,還有點希望,但是,現在看來,這是一點希望都沒有啊。
顔慧憤怒地說:“作爲公司的老闆,所有的事,都交給手底下的人去做,他自己到好,成天什麽事都不幹,就開個破車去賭石市場轉悠,天天玩那個破石頭,真是氣死人了。”
“嘿嘿,我就這樣,管得着嗎?誰他媽叫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呢?誰叫老頭子把公司交給我不交給你呢?你氣呗,氣死你,你就眼饞吧,公司就算是破産了,也不給你。”
那顔龍地話,氣的顔慧直跺腳,氣的眼淚直掉。
我看着都覺得稀罕,這一家人,比我想的要誇張,這,這是一家人嗎?
我感覺像是仇人似的。
我趕緊說:“行了行了,咱們不着急,咱們,先把這土特産拿進去,放冰箱裏。”
我說着就趕緊打開後備箱,裏面的肉氣,臘氣撲鼻而來,我聞着挺香的,但是那顔慧立馬就捂着鼻子。
她說:“這,這臘肉多長時間了?還能吃嗎?”
我立馬笑着說:“好東西,這可是好東西,六年了……”
聽到我說六年了,顔慧眼珠子都直了,有些不可思議,我趕緊笑着跟刀坤,還有李娟,把東西給拎客廳裏去。
一進客廳,我就看着那顔龍在擺弄石頭呢,突然,他眉頭一皺,擡頭看着我,立馬憤怒地說:“哎哎哎,我說,你是不是有病噶?這他媽臭肉你往那弄呀?給我丢出去。”
他說着就推着我要出去,一副嫌棄地樣子。
我趕緊說:“這,這都是我們村裏剛殺的,小山豬,你們城裏,買不着的,這臘肉,都是我們家舍不得吃的,每年過年我們才吃的呢,都是土特産。”
他不耐煩地說:“去去去,什麽狗屁土特産,我最煩的就是你們邊境吃臘肉的臭習慣,那他媽肉都生白毛蛆了,還能下鍋呢。”
他說着就給我推出去了,手裏的肉掉了一地。
李娟跟刀坤拎着肉站在門口,進去也不是,不進去也不是。
我看着就很生氣,我說:“你怎麽能糟蹋糧食呢?你知不知道在我們山區,還有很多人吃不上飯呢,這都是我們的心意。”
他聽到我的話,二話不說,直接拿着皮夾子,十分不耐煩地從裏面拿出來一疊錢,直接丢在我面前,直接不耐煩地跟我說了一句。
“不就是爲了錢嗎?拿着錢,走,下次别來玩這一套……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