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我以雷霆手段給她壓下去了。
要是真的任由她胡來,那我這個家,也真的就要被她給霍霍了。
噼裏啪啦的鞭炮聲,把我吵醒了,我睜開眼,看了看,都已經九點鍾了。
最近喝酒喝的有點多,年跟前嘛,應酬比較多,永興村的事,小張莊來還禮,各色各樣的人都來了。
跟黃鍾漢的應酬,我他媽就喝了三場了,每場都喝的酩酊大醉的,沒辦法,欠他人情,都還呀。
那批貨,也按照之前說定大家價格出給他了,至于那筆回扣,我也是先給他退回去了,等檢方結案了,把款子退回來,我們自己再去領。
不能因爲我們自己的事,耽誤别人用錢。
王玉燕早就起了,我聽着娘幾個在樓下議論着什麽呢。
我打開窗戶看了一眼,好像在熬肉湯呢,這臘八了,都在準備着過節呢。
過了臘八就是年,這沒兩天就過年了。
家家戶戶都已經開始放炮,準備年貨了,我爸跟王可平在院子裏畫年畫呢,我們這邊,年畫都是自己家的畫的,有時候畫了年畫,還拿到集市上去賣的。
看着畫年畫,那年味就起來了。
我下樓之後,聽着張淑娴絮叨着說:“交代了,老老實實都交代了,哼,一開始還嘴硬呢,她娘家人去了,還鬧了一場呢,有着她娘家人撐腰,她還以爲能翻天呢,非要咬死了,說是你指使的,人家警察那相信她呀,這證據确鑿,還允許她抵賴呀?”
張淑娴的話,讓王玉燕臉色十分擔心,她說:“那,咋又交代了呢?”
張淑娴立馬笑着說:“哼,你大舅把小軍的話,都帶到了,然後就不管了,讓他們鬧去,證據确鑿,她能鬧出來什麽花樣啊?當然了,還是小軍有威信,他們村的幹部,親自到她娘家人那裏做工作了,說她周淑清,就是索賄,差點把我們村都搞破産了,積極給她娘家人做工作,哎呀,這工作一做,她娘家人也知道,翻不了天了,爲了能讓她少判幾年,就讓她認了,年後就開庭了,請了律師,做什麽輕罪辯護,我也不知道的。”
王玉燕聽着,就歎了口氣,她說;“這事,怪我呀……你看這弄的,一家人現在……不知道,她會不會恨我一輩子。”
張淑娴立馬說:“恨就恨呗,這世界上,誰還沒幾個仇人呀?哼,你舅媽呀,就是我們的敵人,嫁進來的時候,就是要把我趕走,現在,又差點把你們家給禍害了,活該,恨,讓她恨去,她恨,也拿咱們沒辦法,至少五年起步,五年之後,誰還知道她是個活人還是死人啊,你也被擔心,始終是個外姓人,你大舅跟學亮啊可不恨你,兩個人都記着你跟小軍好呢,記住了,這才是你的親人,那周淑清,外人一個,别惦記她。”
張淑娴說完,就看着王玉燕無奈的笑了笑,她一擡頭,看着我在呢,立馬就笑着說:“起了啊?吃飯嗎?給你留着米線呢,今個臘八,吃完米線吧,你這天天不吃早飯,胃受不了的。”
我笑了笑,我說;“行,來一碗。”
張淑娴立馬笑着說:“你坐着,我來,我來……”
她說着就趕緊去給我盛米線,可殷勤了。
王玉燕笑着說:“都聽到了?”
我說:“聽到了。”
王玉燕笑着說:“放心了嗎?”
我笑着說:“我放心?我早把心放到肚子裏了,你放心嗎?”
王玉燕點了點頭,笑着摸着肚子,她說:“以後呀,這外面的事……”
我立馬說:“該管的管,别什麽以後,往後的,别刻意的去規避什麽,越是刻意,越是執迷,那句話說的好,所求皆苦。”
王玉燕立馬瞪着我,生氣地說:“你這張嘴,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我說一句,你能拿出來十句話對着我。”
張淑娴給我端着米線過來了,笑着說:“那才好呢,男人能說會道,手腕有本事,那才是真男人呢,我家女婿,這才叫有本事呢,趕緊趁熱吃,給你加了雞腿呢。”
我笑着接過來,大口吃起來了,但是太油膩了,我吃了兩口,急覺得太膩歪,這雞湯米線,太濃了,吃兩口就吃不下了,我給放下了。
我媽立馬生氣地說:“咋啦?我做的米線難吃呀?”
我趕緊笑着說:“不是,不是難吃,是……太油膩了,我吃不下,行了,吃兩口得了。”
我媽很生氣,硬生生的把米線塞給我,讓我繼續吃,生氣地說:“我一大早熬的雞湯呢,要不是玉燕吃不下,輪得到你嗎?趕緊吃,玉燕都六個多月了,馬上就要臨盆了,到時候坐月子,有你吃的呢。”
我聽着就無語的笑了笑,我說:“得,撿剩下的,我還别挑嘴了,行,我吃行了吧?爲以後打打基礎。”
所有人都笑了笑。
我看着這一大家子,這樣樂呵呵的,就算是有點勾心鬥角的,其實也挺開心的。
哎,這日子呀,過的好呀。
“幹娘,幹爹……快,來搭把手……”
我聽着楊懷明咋呼聲,就扭頭看了看,聽着外面雞鴨,豬,叫喚地狠狠叫,我趕緊地把手裏的飯碗放下。
我笑着跑出去,看着楊懷明的貨車上,拉了好多山味啊。
我爹媽也跑出來了,我媽笑着說:“你這是幹啥?拉這麽多東西過來幹啥?”
楊懷明立馬笑着說:“這不是要過年了嗎?給你送點年貨,這些都是山上散養的,我都沒管事,太瘦了,沒多少肉,你殺殺給吃了,過年,俺們來蹭飯。”
我媽趕緊說:“你這個傻孩子喲,這太多了十幾頭,那能吃的完呀,我也沒地方養啊。”
楊懷明笑着說:“屠夫都給你找好了,今天就殺,殺了就給放冰箱裏,給腌上,曬上。”
我媽聽着就沒好氣地說:“你這個孩子,真是的,好好好,過年一塊來吃百家宴,小軍,你給刀爹打電話,讓廚子過來,領過去,家裏實在沒地方放。”
我笑着說:“好勒,我馬上打啊。”
我說着就要打電話,但是楊懷明給了我一個眼色,我趕緊跟他到了邊上,他給我遞根煙,一臉幸災樂禍地表情看着我。
我就奇怪地說:“咋?誰倒黴了?你這麽高興?”
楊懷明一臉高興,十分得意地跟我說了一句話。
“哥,楊建新倒黴了,道上的人,要他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