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馬就崩了。
什麽叫石崩了?就他媽跟山崩是一個道理,土崩瓦解,四分五裂。
我就知道會這樣,但是我沒想到,他會崩的這麽快。
這一喊崩了呀,燕姐跟楊志傑他們就趕緊跑過去,兩個人跟看熱鬧的小孩子似的,特别的喜慶。
我也笑着走了過去。
到了邊上,我就看着那切石頭的師父,傻了。
手裏拿着四截石頭,地上還有很多碎裂的石頭渣滓,他傻眼地看着褚建國他們一家人。
褚建國一家三口也看着這切石頭的師父,八隻眼睛四張嘴。
愣是沒一個人能說出來一個字的。
其他人也都是看傻了,都愣住了,沒有一個人敢說話的,都在愣住了。
這空氣安靜的,有點可怕。
要不是天上的煙花還在炸裂,這會,估計跟地獄有一拼。
但是,那天上的煙花,此刻顯得如此的諷刺。
就這麽沉默了一分多鍾,那楊志傑哈哈笑起來了。
他拍着手說:“崩了,哈哈,崩了,崩了……哎呀,果然崩了,早他媽跟你說切不赢了,你非得切?不聽勸吧?現在好了吧?裂開了,哈哈……”
燕姐也松了口氣似的,笑着說:“老褚啊,你可真是往槍口上撞啊,我都不敢切的料子,你切?你以爲你是誰啊?你以爲你比我厲害呀?還不聽勸,現在好了吧?非得跟我嘚瑟,垮了吧?這一個多億,留着過年他不好嗎?”
這兩個人的話,氣的褚建國眼珠子都紅了,就看着他低着頭,從地上将那些碎裂成渣的石頭渣滓撿起來,他放在手心裏,使勁的碾壓了幾下,很快,那石頭渣滓就碎裂成晶體了,綠油油的,特别好看。
但是,我看着褚建國那臉啊,難看的像是吃了蒼蠅似的,咽不下去吐不出來,估計,這會他的心啊,就跟那石頭渣滓一樣,碎了一地啊。
那切石頭的師父趕緊把石頭打開,就看着那内部的肉質上,一條條的水線,散開了,一道道閃電一樣的裂紋殷開了,整塊料子,都變成了岌岌可危即将碎裂的沙牆一樣。
看的人是觸目驚心啊。
那切石頭的師父立馬把料子交還給褚建國,他害怕地說:“跟我沒關系,跟我沒關系……”
他說完趕緊就走,這一個多億的料子,切成這逼樣,他要是跑的慢點,都害怕搭進去。
他這一走,我就看着有人也就跟着走了,之前那些來恭維的,一個個都低着頭默默的走了。
褚建國拿着料子,眼巴巴地看着那些人,他看着誰,誰他媽扭頭就走,褚建國到嘴邊上的話,隻能硬生生的咽回去,
看一個人,走一個人,看一個走一個,所有人都不說話了,恭維聲沒有了,所有人都尴尬地走了,很快,那幾十号人,走的一個都不剩。
褚建國突然把料子攤開在我面前,想跟我說道什麽呢,突然看到是我,他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吞回去了。
他看着手裏的料子,欲哭無淚啊。
那種極其尴尬跟心疼的表情,從他那張悲屈的臉上體現的淋漓盡緻的。
燕姐笑着說:“喲,老褚啊,怎麽,不嘚瑟了?咋滴?不賭十幾個億出來了?你不是比我厲害嗎?怎麽?說句話啊,來來來,發表一下你現在的心裏想法。”
褚建國閉上眼睛,什麽都不說了,他丢人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楊志傑也嘲諷着說:“就你這吊樣子,你還懂賭石呢?我老弟把好孬都說給你聽了,但是你都賭不赢,就你還想賭一個十幾億身價呢?我老弟手把手教你賺錢,你都不會賺,你說,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褚建國看着我,又委屈,又不服氣啊,眼睛裏都是憋屈地淚光啊,之前那燕姐抽他一巴掌,他都沒哭,但是這會,就看着那張又肥又老的老臉上流出來一行眼淚。
居然給憋屈哭了。
我看着就挺無語的,這次,是真的給他弄肉疼了,這一個多億,是多少錢啊?估計夠他忙活三五年的,這三五年的收入,本來想着能賭一個十來億的一夜暴富,結果,誰知道,崩了。
這擱誰,誰也承受不了啊,是我,我也得奔潰了,上次那料子,把我搞的都懷疑人生了。
所以,我理解這褚建國現在的心情。
但是不同情,他就是作死,他就得付出代價。
這個時候王雪梅很無奈地說:“褚叔叔,這個結果,我知道,你接受不了,這樣吧,你把料子,讓陳老闆看看,看看有什麽挽救的地方,他有工廠,說不定可以挽救一些損失的。”
王雪梅的話,讓褚建國又憋屈,又無奈,但是他咬着牙,什麽都沒說,直接把料子拿回去,然後把之前搬出來的觀音像默默的給擡出去,可能是因爲太重了,結果,觀音像倒了,掉在地上了。
嘩啦一聲,摔的稀碎。
所有人都看着那摔的稀碎的觀音像,頓時哈哈笑起來,笑的前仰後合的。
褚建國看着我們,那張肥胖的臉,憋屈地像是個三歲的孩子似的。
但是,褚建國特别硬氣地說了一句話。
“看什麽?不就是一億兩千萬嗎?我褚建國輸得起,有什麽可看熱鬧的?三五年我就賺回來了……”
他說完就抓着他老婆孩子進屋去了。
楊志傑笑着說:“喲,這煙花不放了呀?這一百多萬的煙花呢,可惜喲。”
褚建國看着那滿地的煙花,特别硬氣地說:“哼,這算什麽呀?不就是一百多萬的煙花嗎?跟鬧着玩似的。”
他說完,就把門給關上了,把卷閘門也給拉下來了,居然關門歇業了。
看着他關門歇業了,所有人都看了看彼此,那楊志傑不爽地剛想說什麽呢。
突然,就聽着那屋裏傳來一陣嚎啕大哭的聲。
我們所有人都看着那關上了的店鋪,所有人都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了。
這個褚建國,居然關上門。
在家裏哭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