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好,還跟人家沒關系?還他媽輸的起?
行了,我看你輸不輸得起。
我看着王雪梅有急又氣地表情,她急的團團轉,我趕緊給她拉到一邊去。
現在這人就是賭氣呢,你不說還好,你越說,他越來勁。
我指着那塊石頭說:“料子,我給你說定了啊,料子有内裂,都形成水線了,他很脆,最好不要切,你切一刀,有可能一塊石頭都碎了,你聽,就聽,不聽拉倒,别回頭說我騙你,所有人都聽到了,這話說到這份上了,到時候誰也别埋怨誰。”
我的話,讓不少人都不屑地笑了笑,一副我是個白癡小醜的樣子,那一個個滿臉行家似的笑眯眯的表情,看的人都生氣。
那褚建國笑呵呵地說:“喲,這料子呀,多好的豆腐塊啊,這他媽就是富三家的料子啊,哼,還不讓我切?他懂個毛呀。
“就是,懂個毛呀……”
我看着那幫人都附和着褚建國,我就懶得搭理他了,直接拉着王雪梅回去了。
王雪梅很着急啊,她說:“咱們得做點什麽呀?陳老闆,咱們得做點什麽呀?要不然,這一個多億……”
我立馬說:“王校長,好說歹說,勸不住将死之人,這人呀,隻有經曆過大風大浪,他才能知道,自己爲什麽要挨風吹雨打,你要是不讓他切,他說你害他,你爲他好,你還成爲罪人了,你隻能往邊上站着,看着,他輸了,自己個碰的滿頭包,會清醒的,再說了,一刀窮一刀富,玩石頭的,都知道這句話,也都做好了輸的準備,你就别參與了。”
我說完就強行把王雪梅給拉回去,到了店裏,李娟就給我說:“小軍哥,這錢都對了,咱們這四千萬我已經扣下了,馬上去到銀行承兌了,你們誰家的誰自己來領。”
楊懷明趕緊跑進來,笑着說:“哎喲,那,那我就不客氣了啊。”
楊懷明說着就把錢給拿走了,他是豬皮臉,隻要有錢拿,就沒羞沒臊的。
燕姐看着支票,又看了看我,生氣地說:“我從來沒賺過這麽憋火的錢,你瞧瞧他褚建國風光的?這十幾年,從來都是他跟在我屁股後面沾我的光,但是今天,你看看,所有的風頭,都被他給搶走了。”
楊志傑也抱怨着說:“老弟,這錢不錢的,都是小事,主要是面子,剛才,咱們噼裏啪啦的,把人又是一頓打,又是一頓踩的,現在倒好,讓人家拿着錢,又把咱們給踩回來了,你說,這要是傳出去了,我們的面子往那擱呀?”
我笑着說:“你們就是拎不清,生意歸生意,教訓他們歸教訓他們,再說了,我教訓他們也不是我私人恩怨,我是給王校長讨回公道,咱們不存在過不去的私仇,當然了,他要是跟我過不去,沒事,我應着,再說了,怎麽?不相信我啊?”
我說完就掃視這幾個人,燕姐跟楊志傑都沒敢看我。
我敲着桌子,強硬地說:“是不是嫌我沒給錢,白分你們的股份呀?可以呀,我可以把錢給你們補上,或者,把錢退給你們?”
我的話說完,燕姐立馬生氣地說:“你什麽話?行了行了,我收着還不行嗎?但是,你以後可不準再說這種話啊?我們可沒嫌什麽,你這麽說,我們就跟更委屈了。”
楊志傑也委屈地說:“兄弟,咱們經曆這麽多事,咱們怎麽樣,你心裏應該清楚了吧,咱們别跟娘們似的,說那些拐馬腳的話,我難受。”
我笑着說:“誰是娘們?你們才是娘們呢,磨磨唧唧的,一點都不爽快,要是信我,就直接了當一些,廢什麽話呀?”
兩個人都無奈的笑了笑。
這個時候,突然外面炸裂起了煙花的聲音,那爆炸聲,震的腦子都疼。
我們趕緊到門口看了看,燕姐生氣地說:“這都沒切赢呢,放什麽炮啊?顯擺什麽呀?”
我看着對面,居然從店鋪裏面搬出來一尊觀音像,擺着在案台上,那個褚建國帶着他兒子跟老婆,居然開始燒香拜佛起來了,那些看熱鬧的也都跟在後面拜,我看着都覺得可笑。
就他們這種不把人當人的東西,還指望菩薩保佑他們?這不是胡鬧嗎?
這菩薩救苦救難都來不及呢,怎麽可能保佑他們這種貨色呢?
哎,該死你輸的時候,你就是求天王老子都沒用。
我們也不說什麽了,就在門口看着。
那褚建國拜了雕像之後,就把切割機給弄出來了,也不知道從那請來了一個師父,在那一頓比劃,我看着都無語了。
這種料子,本來就脆,你要是拿誰鋸去切,還能穩妥點,你他媽整一個電鋸,還不是那種進口的帶防護罩避震的,就他媽一個光秃秃的電鋸。
這真的就是腦子有問題啊,你花一個多億買的原石,你不寶貴着,你居然拿這個電鋸來切?
哎,我歎了口。
活該你倒黴。
那褚建國拿着水工筆在石頭上畫線,特别粗糙的畫了一條線,就是沒什麽技術含量的切片,賭镯子的。
我覺得,做翡翠生意的人,也挺悲哀的,被這個手镯啊,給框住了,這拿到一塊料子,其他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就得切镯子,爲什麽呀?因爲镯子好賣,值錢。
說是被镯子給框住了,其實是被錢給框住了,我幸好遇到了葉師父,他教會了我什麽叫多考慮翡翠多樣性的藝術價值,否則,我也死翹翹。
看着要切了,那褚曲建就朝着我們這邊叫嚷起來了。
“嘿,看着吧,等我們切赢了,賣他十幾個億,哼,你們不是嫌我口袋裏就兩鋼镚嗎?到時候,我拿錢埋了你們。”
這話聽着真刺耳。
褚曲建他媽也陰陽怪氣地說:“就是,還我們家是狗窩,她是金鳳凰落在我們家狗窩裏了,我呸,我們家就算是狗窩,那他媽也是純金的,你再高貴的金鳳凰落在我們家屋頂上,那也是你的福氣。”
那褚建國也不屑地說:“行了行了,跟他們廢什麽話?都沒關系了,以後他想高攀,咱們還不稀罕呢,切料子,不跟那幫廢物計較。”
我看了一眼王雪梅,她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顯得很心累。
我笑了笑,看着那師父打開切割機開始切了,機器一響,所有人都靠邊站,每個人都神情緊張起來了。
我也直勾勾地看着,看着那料子上鋸子,一點點的切進去,突然,就聽着一聲慘叫。
“完了……石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