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馬說:“你不用這樣……你這樣做,會讓我内心更難受,你把我們送到醫院就行了,剩下的,我們自己想辦法。”
王雪梅很倔強,很好強,我知道她肯定會拒絕的,但是我什麽都沒說。
既然讓我遇到了,那我必然是要全心全意地幫她解決的。
車子開到了第一人民醫院,我直接下車,把她爸爸背在身上,王雪梅着急地說:“你交給我就行了,不用再麻煩你了。”
我笑着說:“交給你,你背的動嗎?你背着,誰去挂号繳費啊?誰跑上跑下的呀?你讓阿姨跑嗎?别給阿姨也跑出一個好歹來。”
我說完就趕緊背着人進了大廳,王雪梅趕緊要去挂号,但是挂号的人太多了,都恨不得排到門口去。
這人民醫院就這樣,從早上到晚上,就沒有斷過人,住在城鎮裏的人,不管頭疼腦熱的,還是怎麽回事,都他媽往大醫院跑,弄的水洩不通的。
王雪梅急的都快哭了,她趕緊走到前面去,哀求着說:“我爸心髒病犯了,給我插個隊好嗎?”
前面的人回頭看了看,有幾個人主動地退後了,但是有幾個人,就當做沒看見,就站在那動也不動的。
王雪梅哭着說:“行行好,大家行行好,我求求大家了……”
王雪梅不管怎麽哀求,那幾個拍在前面的老頭大媽,就當做沒看見,無動于衷,急的王雪梅哭的稀裏嘩啦的。
王雪梅的媽媽也哭着說:“怎麽這樣啊……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啊……”
我看着都急的團團轉,我趕緊背着那他爸來到導醫台,我看着那個小姑娘在玩手機呢。
我就趕緊問:“心髒病發了,昏迷了……這排不上隊,怎麽辦呀?”
那小姑娘看都沒看我,隻是冷淡地說:“卒中不用排隊,直接去急診室……”
我聽着就十分惱火,我趕緊問:“你怎麽不早說啊,你這不是耽誤時間嗎?真是拿生命當兒戲。”
那小姑娘立馬就說:“你也沒說啊,我怎麽知道你是心髒病,我就是個護士,前台,我又不是醫生,我又看不出來。”
我聽着她的話,心裏就很生氣,但是我也懶得跟她計較了,這種人,活該一輩子幹前台,就這态度跟素質,讓她幹前台都擡舉她了。
我趕緊帶着王雪梅她們,背着老頭朝着急診室去,到了急診,我趕緊把人放下來。
王雪梅着急地說:“有心髒病,今天情緒有點大,突然昏迷了,醫生,趕緊救救我爸吧。”
我看着那個急診的醫生不慌不忙的把電腦裏的紙牌遊戲給關了,然後拿着聽診器走過來,放在胸口聽一聽,然後用手按在胸口做檢查,我也不太懂,也沒遇到過這種事,所以也隻能看着。
這個時候,我聞到一股臭泥味,我立馬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突然就看到一個渾身都是爛泥的人跑過來了,是褚曲建,他沖進來之後,就惱恨地說:“王雪梅啊王雪梅,你可真夠行的啊?這個人是誰?是你相好的嗎?我就知道你是個道貌岸然的女人,你就是個賤貨,你到底在我背後做了多少對不起我的事啊?”
王雪梅立馬哭着哀求着說:“我求求你了,現在咱們别說了好嗎?先救我爸行嗎?等回頭,我該道歉,該謝罪,回頭再說好嗎?我求求你了,行嗎?”
王雪梅悲憤地話,并沒有得到這個褚曲建地體諒。
他反而惱火地說:“王主任,是我……小褚啊,我經常帶他們來的,我告訴你,他們沒錢做這個手術的,隻要我不點頭,你們醫院治了也是白治,你就等着收爛賬吧。”
那什麽王主任聽到他的話,隻是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沒搭腔。
那個褚曲建惱恨地說:“我就在醫院大廳等着,你今天不跪下來給我道歉,你就等着你爹死吧。”
褚曲建說完扭頭就走,斜着眼看了看我,一臉地惱恨,但是很快他就揚長而去。
他走了之後,這個主任立馬問:“多大年紀了?”
王雪梅趕緊說:“71了……怎麽樣醫生?”
他立馬一臉嚴肅地說:“不太好啊,聽着來看呢,應該是動脈硬化,你們家屬應該知道他的情況的,這個情況,得手術了,有沒有其他的慢性病,比如糖尿病,高血壓什麽的?”
王雪梅立馬說:“有糖尿病……”
這個急診地醫生笑着搖了搖頭,他說:“這個情況,啧……風險太大了,糖尿病加上心髒病,沒有人敢動這個手術的,糖尿病開刀傷口不愈合的,加上手術并發症,可能人連手術台都下不來。”
王雪梅着急地眼淚嘩嘩的掉啊,她着急地說:“那怎麽辦呀?得救人啊,醫生我求求你,想想辦法吧。”
這個醫生笑着坐下來,他不緊不慢地說:“小姑娘,我跟你說啊,這個手術很貴的,需要做搭橋手術,一個手術都要十幾萬,我看他的情況呢,要是有這個條件做,你們應該早就做了,也不至于拖到現在了,加上他這個情況呢,手術的風險太大了,我勸你呢,還是省點錢吧。”
我聽着都來氣,什麽叫省點錢呢?
這一條命啊。
我立馬說:“你是醫生啊,省點錢這種話你都能說的出來?你覺得你稱職嗎?”
對于我的質問,他隻是笑了笑,并沒有跟我生氣,反而一副語重心長地跟我說:“年輕人啊,正是因爲稱職,我才跟你這麽說的,我要是說,現在讓你拿十萬塊錢,然後我找人給你做手術,但是手術成功的機會連十分之一都不到,有可能都下不來手術台,你說,我這樣就稱職了嗎?最後,錢沒了,人也沒了,人财兩空,這樣,你才覺得稱職是吧?你這樣的情況,我見的太多了。”
王雪梅急的滿頭滿臉都是汗,她哭着說:“至少得試一試吧……醫生,我求求你了,你檢查也沒做,什麽都沒做,怎麽就能說不行呢?我求求你了。”
這個醫生還是皮笑肉不笑的,我看着真是着急啊,這個醫院的醫生,怎麽都這樣,跟我心目中的醫生完全不一樣。
我心裏想着,遇到這種情況,他們應該立馬行動起來,進行搶救,而不是這皮笑肉不笑的跟我扯什麽錢啊,空啊的之類的。
我實在無法理解這些醫生到底再說什麽。
這個醫生笑着說:“我們醫院還是沒辦法,剛好,我們也沒收治,我建議你呢,轉院,去第一人民醫院,這個急診費呢,我就不收了。”
他說完就繼續打開電腦,玩他的紙牌遊戲了,我看着氣的腦溢血都快出來了。
這什麽意思,很明顯嘛,轉院?不就是害怕沒錢給,還害怕承擔責任嗎?
那個該死的褚曲建,看來在醫院,還有點人脈呢,說兩句話,就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了,真是可惡。
王雪梅很絕望,她立馬就沖出去了,我一把拉住王雪梅,我生氣地問:“你幹什麽去?”
王雪梅十分悲痛地說:“我去給他下跪道歉,我求求他饒了我。”
我生氣地說:“天真,他就是要羞辱你,都說了要耗死你爹媽,怎麽可能治呢?”
聽到我的話,王雪梅絕望地問我:“那,我怎麽辦呢?難道要我親眼看着我父親死在我面前嗎?”
我聽着就深吸一口氣,該死的混蛋,真是可惡,你以爲隻有你有人脈?
老子也有。
我霸道地跟王雪梅說了一句話。
“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