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琴沒有當着張淑娴的面跟我說那些好聽的話,而王偉他沒有當着張淑娴的面跪下來求我,而是等張淑娴走了,再求我。
這說明什麽呢?這說明,他們知道,求張淑娴沒用,我不看張淑娴的面子,他們知道,那一層關系,靠不住的。
要真正求的人,是我,所以,就等着張淑娴跟張淑芬走了,才求我的。
别看隻是一個順序的問題,但是,其實是認知的問題。
現在他們終于認知到,誰,才是能給他們飯吃的人。
我笑着說:“賞你一口飯吃,就很過了,我也不是什麽大人物,我也沒有家财萬貫,隻是有幾個小錢,而我也知道,靠天天不應,靠山山會倒,人呢,還是得靠自己的能力吃飯,我最多,能給你們提供一條路子,怎麽走這條路,還是得看你們自己怎麽去做。”
王偉立馬說:“隻要肯給我一條路走就行了,有門路走,總比走投無路好。”
我聽着就笑了,看來,這次是真的吃到了教訓,明白了很多道理。
我笑着說:“行了,你我也算是連襟了,俗話說的好,打斷骨頭連着筋,兩家最該連襟親,你我呢,都是做女婿的,雖然不是親姊妹,但是,也連着血脈呢,你孩子還得叫我一聲姨夫呢,能幫你呢,肯定會幫你的,但是前提事,你他媽别給我做瞎事。”
李玉琴立馬說:“不敢了不敢了,你放心吧我老弟,他是真怕你了。”
王偉也趕緊說:“是是是,我是真的怕了,我這都賠的傾家蕩産了,我這日子過的是真的苦啊,村裏人也不待見我,出去打工,又沒本事,窩家裏孩子天天哭嚷嚷的沒錢買奶粉,我真的錯了,我軍哥,你放心,絕對再也不敢了。”
我笑了笑,我說:“沒事,你敢不敢,都不要緊,我這個人呢,我從來不看你跟我說什麽,我一向是看你做什麽,你要是敢做,我就敢治你,是吧,起來吧。”
王偉趕緊點了點頭,激動地站起來。
我笑了笑,從我的包裏面拿出來一千多塊錢,我說:“公司的錢不歸我管,就帶了這一千多的工資,你先拿着用,給孩子買奶粉吧,我養孩子我知道,小孩子吃不飽就鬧騰,至于以後呢,能賺多少錢,看你的命,好吧。”
李玉琴立馬感動地把錢拿過去,哭着跟我說:“哎喲我的老弟,還是你親啊,我那個大姨啊,來我家裏住一個禮拜了,空手來就算了,還要吃要喝的,我講也不是,不講也不是,我要是真揭不開鍋了,我怎麽也不會要你這一千塊錢的。”
我笑了笑,我都能猜的到,就張淑娴那個人,到那都不落一句好話的,因爲她做人就很差勁。
我說:“行了,多的不說了,以後好好幹,對了,還有件事,我們村的水不能吃了,就離你們村最近,所以,我就想着,讓我們村的人,來你們家裏先借點水吃,可以吧?将就一段時間,等我們村自來水通了,就方便了。”
李玉琴立馬說:“這好說呀,沒問題的,都是鄉裏鄉親的,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我聽着就笑了,這李玉琴的變化,可是真大啊,以前見到我們,都說我們是窮親戚,還你家的窮親戚,他家的窮親戚,現在都是鄉裏鄉親的了,又是互相幫助了。
這就是人,現在她知道我們猴橋村比他們永興村還要有希望,她心裏當然要攀這個親帶這個故了。
這就是富在深山有遠親,這就是人性。
我笑了笑,也沒跟她客氣了,我就趕緊打電話給刀坤。
我說:“喂坤哥,你家仨小子怎麽樣?”
刀坤揪心地說:“都有,怪不得最近老說肚子疼呢,原來是鈎蟲。”
我聽着就啧了一下,我說:“不幸中的萬幸吧,幸好發現的及時。”
刀坤就行地說:“玉龍家媳婦就沒那麽走運了,十八周,剛流了,一家人都蹲在門口哭呢,唉……”
我聽着就很揪心,我真的害怕王玉燕也糟了難了。
聽着我不說話了,刀坤立馬說:“噢,你也别太擔心,你家玉燕,我看情況很好,李院長說,應該問題不大,你别擔心啊。”
我知道刀坤是安慰我呢,我怎麽能不擔心,但是,就算是再擔心,我現在也回去,我得趕緊把事給辦了。
我說:“你跟大家夥說一聲,我已經跟我這邊的一個連襟說好了,王可平家,你讓大家夥過來,從他們家拉水吃,這邊都是自來水,先将就着用,我都說好了。”
刀坤立馬說:“好好好,我馬上安排人過去,這邊,你放心,别擔心,咱們回頭再說。”
我點了點頭,就挂了電話。
李玉琴立馬說:“喲,這麽嚴重啊,玉燕她……要不,我們也去醫院吧。”
我立馬說;“不用,你帶着孩子呢,不用去,再說了,那邊也亂哄哄的,去了也不方便,行了,我先去跟王隊長碰個面,這邊的事,到時候,你安排一下,到時候水費什麽的,我們村出。”
李玉琴客氣地說:“哎呀,你看你客氣的,不就是一點水嗎?再窮,也不差這點水費啊,去吧,去吧,回頭來家裏吃飯。”
我笑了笑,也沒跟李玉琴客氣,趕緊出門,開車去到永興村的生産大隊去找王永貴。
一路上,我都心驚肉跳的,心裏不踏實,我擔心王玉燕啊,我聽到玉龍家媳婦都流掉了,那心裏就像是紮了一根鋼針似的,刺撓的呀,渾身都難受。
車子開到了生産大隊,我趕緊就下車去找王永貴,很快就在王永貴的辦公室見到了王永貴。
“王隊長,我來了。”
聽到我的話,王永貴立馬笑着說:“來了,等你多時了,坐坐坐……小劉啊,給陳老闆泡杯茶。”
我聽着立馬就說:“茶就不喝了,趕緊辦事吧,我們村水源被污染了,感染了鈎蟲,我媳婦也感染了,危險着呢,有一個兄弟家的媳婦都流掉了,所以我心裏捉急啊,茶就不喝了,等會酒桌上,咱們喝酒吧。”
聽到我的話,王永貴也知道事情比較嚴重,二話不說,立馬就打電話。
我看着就松了口氣。
哎,這就是人情,這就是人脈啊。
有了這個人情人脈,走了這個人情世故。
你的事,才不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