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發,就這樣落寞的走了。
走之前,他看都不敢看我一眼,也不敢看燕姐一眼。
因爲,他太丢人了。
那份無地自容,讓他多說一個字,都像是一種自取其辱般的丢人。
這個時候楊志傑立馬說:“等,誰他媽說,你可以走了?”
楊志傑的話,讓楊建新停下腳步,他回頭看着我,眼神裏憋着一股勁,那股勁,是屈辱,是抗拒,也是無地自容。
總是是千頭萬緒,百感交集。
楊志傑不爽地說:“你他媽也配交朋友?你算個什麽東西啊?你看看你那德行?追女人你就追女人,你他媽爲難别人算什麽?人家喜歡我兄弟,是我兄弟比你優秀,你要麽君子之風成人之美,要麽就是奮力追趕,逆水行舟,你倒好,你居然爲難起朋友來了?你算什麽東西?”
楊志傑雖然人粗,但是這話說的是十分漂亮。
燕姐也很生氣地說:“楊建新,你知道,我最讨厭的你的一點就是什麽嗎?你壓根就不像一個男人,你他媽磨磨唧唧的,像個女人,比女人還磨叽,就你那點小心思,我看着都煩,你知道我喜歡陳軍什麽地方嗎?就是他像個爺們,陽剛正氣,該笑的時候笑,該吼的時候吼,他像個爺們一樣吸引我,你看看你?跟他媽臭娘們似的,我看着都惡心。”
楊建新被罵的狗血淋頭,他硬生生地低下頭,咬着牙,不說話,内心的屈辱,都變成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之前的傲慢與嚣張,這個時候都成了怨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隻能卡在胸口憋着。
這個時候李宏毅奇怪地問:“喲,這是怎麽回事?這位楊老闆,也是同行啊,我們,見過,這……出現了什麽問題?”
楊志傑立馬鄙夷地說:“這小子,他說,讓我兄弟,買不到一粒沙子,你說着牛逼吹的,氣不氣人?”
李宏毅哈哈笑起來,他說:“現在是商業社會,我還真的沒聽說,有錢買不到的東西,别的不好說,這水泥沙子,我可以保證,要多少,我們有多少,楊老闆不願意做的生意,我們都願意做。”
這句話,可以說是最後一刀,讓楊建新清楚的認知到,他自己有多可笑了。
楊志傑不爽地說:“兄弟,你說句話,你說,要怎麽弄他,隻要你一句話,你要弄成什麽樣,就弄成什麽樣。”
楊建新立馬看着我,眼神包含憤怒,但是我卻笑了笑,我說:“我這個人,愛交朋友,我絕對不是會報複朋友的人,楊老闆,我還是那句話,你跟燕姐之間的恩愛糾葛,不管我的事,我不會多管閑事,但是,我也希望你能作爲一個朋友一樣,尊重我,尊重我跟燕姐之間的友情,如果,你還想繼續做朋友,我敞開大門,大家坐下來,喝一杯,男人間,沒有什麽是一杯酒解決不了的……“
楊建新勉強擠出來一絲微笑,但是卻決斷地說:“不用了,我楊建新是低估你了,也低估了你身邊的人,天下攘攘,皆爲利往,你小子,是能給其他人帶來不少利益,但是,我楊建新絕對不相信,因爲利益聚集到一起的情分,能維持多久,所以,我就不參與了,畢竟,我不靠你獲利,我,可以走了嗎?”
楊志傑氣地指着楊建新,很不爽,但是我卻笑着說:“你随時都可以走,隻是,我覺得很可惜,我覺得,我們應該能成爲朋友,隻是,你自信心裏作祟罷了,如果有一天,你覺得,你想再跟我做朋友,我陳軍,還是很歡迎的,我永遠記得,我們一起喝酒,賺錢,一起潇灑的日子。”
楊建新苦笑了一下,幾次要開口說什麽,但是最後,都變成了無奈的搖了搖頭,化爲淡淡一下,在無奈中,離開了。
楊志傑立馬說:“兄弟,你就是心腸太軟了,要是我,我他媽往死裏弄這個王八蛋。”
我笑着看了看楊志傑,我說:“我心腸軟不軟,你不清楚啊?”
楊志傑立馬尴尬地笑了笑,他說:“哎喲,你看看你,你就是欺負我可以,哎,算了算了,我楊志傑欠你的行不行?”
我笑了笑,我看着所有人,我誠懇地說:“我這個人吧,雖然農村出生,沒聲沒文化,但是,我信奉一個道理,好聚好散,朋友有的做,就做,沒得做,就散,我絕對給大家留足夠的面子,我也希望大家能自覺的體面一些,那些惡心的話,我也不會說,今天,大家爲了我的事,也都是勞心勞力的,今天多喝幾杯,就是給我陳軍面子,好吧?坐坐坐,都坐……”
所有人都很佩服的點了點頭,也不再客氣了,坐下來之後,我心裏就空蕩蕩的,覺得很難受。
因爲,我今天确确實實的損失了一個朋友。
我趕緊打開酒杯,我想要用酒,來麻痹我自己,來宣洩我内心的情緒。
我站起來給李宏毅倒酒,他很客氣地說:“喲喲喲,楊老闆你客氣了。”
我笑着說:“我這個人,就是熱情,對朋友,沒得說,李老闆,謝謝你給我解圍,今天呀,你是我的貴客,咱們第一次見面,第一次喝酒,我先幹爲敬,讓你看看,我們滇南漢子有多熱情,跟我們做生意,你絕對可以放心。”
我說完,就端起來酒杯,一口一口的悶下去。
我大口大口的喝酒,硬生生的把心裏的那個情緒給壓下去。
但是苦酒入喉啊,越喝,我是越痛苦。
楊建新不想跟我做朋友嗎?
他肯定也想啊。
楊建新最後的那個眼神,很說明問題,或許,在他心裏,如果燕姐對我沒點那什麽,我們還真的是可以做形影不離的真朋友的。
不管是脾氣,還是性格,其實,我跟楊建新還是挺像的。
笑臉做人,狠心做事,都是同一類人。
人以類聚嘛,他是很懂我的其實。
但是可惜,因爲一個女人,咱們兩,很難再做朋友了。
那句話說的好,有求皆苦。
楊建新追求燕姐,是不可能追求的到的,所以,燕姐身邊,必然是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而現在的局面,根本就不是他能控制的,所以,他很清楚,自己滾蛋消失,才是最體面的。
作爲朋友,我肯定放他潇灑的離開,而之前狠狠抽他臉,也不是報複。
我隻是爲了告訴他一個道理。
我陳軍固然入流。
但是,絕不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