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家有室的人,即便是逢場作戲,我也沒辦法給我老婆交代,更沒辦法跟我女兒交代。
這事,要是傳出去,将來瑤瑤長大了,我該怎麽跟她解釋呢?
作爲一個男人,還是得要有責任感,我不希望我的女兒将來用一種異樣的眼光來看我。
所以我趕緊笑着說:“都是我的錯,媛媛小姐,我自罰一杯啊。”
我說完就端起來酒杯,直接碰在她的杯子上,然後趕緊喝酒。
喝完之後,我就笑着說:“一杯泯恩仇,媛媛小姐,這件事,咱們就算了,再也不提,再也不提啊。”
我說完趕緊就坐下。
也不管那個什麽小媛媛她喝不喝。
我趕緊就笑着說:“黃老闆,咱們先看看貨吧,這個酒呀,咱們等生意成了之後,再喝,這個貨啊,都是高貨,正陽綠,玻璃種,每一隻都是收藏品級别的,小玲啊,把貨拿出來給黃老闆看看。”
小玲立馬笑着要去拿貨,但是黃鍾漢立馬笑呵呵地說:“這個着急什麽呀?那個貨,我相信他是高貨,我不用看,楊老闆這個人說出來的話,那就一定是大實話,我要是看貨,我就是不相信楊老闆,那我真的就看不起楊老闆了,是不是楊老闆。”
這話就是個陷阱,但是楊志傑卻不知道。
他立馬笑着說:“那肯定是啊,那塊料子,是我場口出的,肯定是高貨呀,要不是缺錢,我怎麽拿出來賣呢?絕對壞不了。”
這話一說出來,黃鍾漢就滿意地笑了笑,那眼神裏都是精明的光。
我深吸一口氣,這個黃鍾漢,真的是高手,一句話,既捧了人,又探了底。
這市場裏,高貨都很難收的,都壓着箱底呢,等着高價賣出去呢,你拿這麽高的貨來賣,什麽意思?必然是缺錢呗,他之前不知道虛實,這麽一試探,全然知曉了。
都缺錢呢,這個價格,他就好壓了。
黃鍾漢笑着說:“這個貨,好說,但是,這個酒,不好說呀,陳老闆,你是不是還怪罪呢?”
我趕緊說:“不是不是……”
他立馬就問我:“那你爲什麽不肯跟小媛媛喝一杯同心酒呢?這俗話說的好,合作合作,同心而作,你這要是心裏不開心,不樂意,不高興我,那咱們有什麽好合作的呢?是不是?咱們得同心同德才行,這個酒啊,你務必要跟小媛媛,要不然,我心裏不踏實,你們都是大老闆,想跟誰合作,就跟誰合作,但是我不一樣啊,說白了,我就是個小采購,你們一句話,我就卷鋪蓋走人了,所以,你們這心裏,要是對我有點不痛快,我真是坐立難安啊。”
這話說的,真是一把軟刀子,頂在我的脖子上,硬生生的提溜着我往前走。
這個時候楊志傑立馬說:“老弟,大方點,喝了,别跟娘們一般見識,别說喝酒了,晚上要她陪你睡一覺我都覺得不過分。”
這話一說出來,我臉都紅到脖子去了,心也懸到嗓子眼了。
楊志傑是酒色财氣都沾的人,所以,他覺得,跟一個女人喝一杯酒不算什麽,甚至是,玩玩女人,也都是正常的。
但是我不一樣啊,我他媽是正緊人啊,我有老婆孩子,我可不願意跟其他女人勾勾搭搭的。
不像樣子。
這個時候,李娟生氣地說:“楊老闆,你怎麽說話的呢?我小軍哥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你這不是禍害人家的家庭嗎?”
這話一說出來,氣氛立馬就變了,這李娟不懂酒場的規矩,是個正經人,所以,對于楊志傑的話,很痛恨,但是,他這麽一說,反而是把所有人都給罵了。
黃鍾漢立馬笑着說:“喲,說的也是,陳老闆是正緊人啊,那楊老闆,我們不是正緊人,這個酒,咱們就别喝了吧,别回頭,讓陳老闆回去沒辦法交代。”
他說完就站起來,抱歉地說:“對不住啊陳老闆,我不太知道情況,咱們是第一次喝酒,也不知道規矩,要是知道您是正緊人啊,我就不帶女人來了,這顯得多不好啊,這,咱們就先撤了吧,回頭再聯系,反正都是楊老闆的熟人,咱們好說是不是?”
我一聽就知道完了,這不是人家有錯,不願意做這個生意,而是你自己把這個局給攪和的,人家回去,跟老闆好交代,因爲你說了人家不是正緊人。
李娟看到這情況,也有點手足無措的,她立在那,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趕緊說:“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沒說你不是正經人,我隻是……”
李娟沒辦法解釋清楚,因爲這種事,誰能解釋清楚啊?
不就是喝杯酒嗎?就不正緊了?這酒桌上誰正緊啊?
人這輩子,最難修的就是閉嘴。
燕姐立馬說:“行了行了,你不會說話,就别說了,搗什麽亂啊?”
李娟被罵了一句,雖然很不服氣,但是卻被刀坤一把給拉住了,瞪了她一眼,她也隻能乖乖的坐下來。
黃鍾漢這個時候又開始捅刀子了。
他趕緊抱歉地會說:“不好意思,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你看看我這個不正緊的人,讓你的小秘書受委屈了,我給她道歉……”
這軟刀子捅的,我心裏是滴血啊,這就是打我臉呢,明明是李娟罵了他,他還主動道歉,這就是軟刀子,拱着我,讓我教訓小娟呢。
這笑臉做人的背後,做事,那叫一個狠辣啊,這個黃鍾漢,真是一個高手中的高手。
我心裏覺得很難對付,當然了,我必然不能去教訓小娟,否則,那還真的落了黃鍾漢的套了。
不過我心裏也挺高興的,這他媽才是真正的高手過招。
我立馬端起來酒杯,笑着看着小媛媛,我說:“媛媛小姐,咱們誰也别說誰的不是了,這杯酒,咱們喝,同心同德,好不好?”
我這麽一說,那小媛媛立馬貼了過來,我們兩貼着臉,嘴巴貼着杯子,一起喝。
我這一喝,黃鍾漢立馬就唱起來了。
“同在一天下,同住一地上,大山踩腳下,江河身邊過。”
“從今天起呵,從今日開始,讓仇随河去,讓恨随江漂。”
我一聽這唱的,我立馬就明白了,這個狗日的,必定是常年混迹于我們雲省的,連這山歌都會唱了。
我這剛喝上,就感覺有人按着我的頭,往那小媛媛的臉上貼,我不用想也知道,是那黃鍾漢啊。
那小媛媛也特别的服帖,主動的往我懷裏鑽,都快給我推到了,我能怎麽辦呀,隻能摟着呀。
我就知道,這酒,就是迷魂湯,這小媛媛,就是勾魂的鬼。
“噢……”
當一摟抱上,包廂裏楊志傑,燕姐還有黃鍾漢就起哄叫起來了,剛才那尴尬的氣氛一哄而散。
一下子就變得歡快起來了。
但是,我心裏很厭惡。
這種酒局,我是真的讨厭。
因爲。
他扭曲了我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