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感覺一下還是次要的。
最主要的是讓他血虧,虧到傾家蕩産,虧到一無所有,虧到讓他心疼,讓他悔恨。
隻有讓他感受到那種慘無人道的痛苦,他才能知道,不能去騙别人。
而就算他想再騙人,他也不會有機會了。
李娟心累地說:“小軍哥,你到底是怎麽處理的呀,不會就這麽算了吧?這事可不能輕易算了,你要是不好說的話,讓燕子去說,這件事一定要讓他們領教到教訓,要不然,咱們可沒有那麽多錢賠,今天他來要,明天又來一批,咱們還不得破産了呀?”
我說:“行了,别說了,我會處理的,王偉把錢轉給你了嗎?”
李娟說:“嗯,轉了30萬……”
我說:“30萬可不夠,至少得100萬才行,這個狗東西,騙了那麽多錢,我要他全部吐出來,不但要吐出來,我還得讓他去籌錢,去借錢,讓他也感受一下,血本無歸的感覺。”
刀坤立馬笑着說:“這個想法好,隻有讓他感受到這種血本無歸的感覺,他才會怕。”
我冷酷的笑了笑,狗東西,你給我等着。
車子開到了市區,我沒有急着去陳玉軍的店裏,而是直接去了燕姐的店鋪。
上次那塊料子,我做好手镯之後,全部拿給燕姐,幫我銷售了,這一個多月了,也沒有回款,不知道什麽情況。
“喲,陳老來了……”
我車剛停下,就看到燕姐那保安站在門口招呼我了。
“你站着幹嘛呀?不知道下雨了?大把傘接一下呀?”
燕姐生氣地罵了一句,那個保安趕緊的打傘過來接我。
我笑着說:“不用不用……”
我一路小跑着進去,燕姐趕緊拿着紙巾給我身上的雨水擦幹淨,滿臉都是關心。
我笑着說:“不用,一點小雨,不怕什麽,别髒了你的手了,知道你金貴。”
燕姐翻了白眼,知道我調侃她呢,突然燕姐看到我的車了,就驚訝地問:“你的車又怎麽回事啊?上次是玻璃爛了,這次後視鏡又爛了,你們村那破地方,也不擠啊?”
我笑着說:“小事情,走走走,咱們進去說吧。”
燕姐立馬攔着我,跟我說:“走走走,咱們去酒店……”
燕姐說着就推着要我走,我有點奇怪,我笑着問:“這沒到飯點啊?去什麽酒店啊……”
我看的出來,她明顯的不想我進去。
“哎,陳老弟,陳老弟,你終于來了……”
這個時候,我看着楊志傑從樓上火急火燎的跑下來,臉上的肉在顫抖,滿眼都是焦急啊。
燕姐翻了白眼,狠狠地瞪了一眼她的保安,不爽地說:“你叫什麽叫什麽?”
那保安趕緊吓的賠笑。
我看着就覺得奇怪,這楊志傑怎麽跑到燕姐這地方來了,而且,燕姐明顯的不想讓他跟我見面,這有意思啊。
楊志傑笑着握着我的手,笑着說:“老弟啊,找你半天了,也沒你聯系方式,我跟燕姐要你的聯系方式,她還不肯給我,這女人啊,就是小心眼。”
燕姐立馬生氣地說:“你說誰呢?我告訴你,上次你帶人到我店裏吓唬我,我現在還沒緩過神來呢,我晚上做夢都吓醒了,我告訴你啊,我現在很不開心。”
楊志傑無所謂地笑了笑,他沒搭理燕姐,而是拉着我要出去,他笑着說:“走走走,老弟,我請你吃飯去,咱們好好聊聊。”
我聽着就覺得稀奇,他要請我吃飯,還跟我聊聊,我們都不是一路的人,有什麽好聊的?
我還沒說話呢,燕姐就趕緊拉着我到邊上,她生氣地說:“你别跟我老弟拉拉扯扯的,跟你不熟。”
楊志傑尴尬地笑了一下,他說:“老弟,來來來,抽根煙。”
楊志傑說完就給我遞煙,我接過來之後,就稀罕地說:“楊老總,你什麽意思啊?這是錢要回來了,感謝我來了?”
楊志傑一聽,就一臉地難堪,他生氣地說:“那狗日的,是個滾刀肉,我在那邊往死裏弄他,他還真的就一口咬定了,錢在賭場,我又不能真的弄死他,又不能放了他,更不可能去到賭場要錢,我現在愁啊,現在又是雨季,這大雨下的,我沒法開工,三個多億又被人逃走了,我難過呀,老弟,我聽說,你是個高手,我來找你求救來了。”
我聽着就尴尬的笑了笑,我還以爲來請我吃飯呢,沒想到來找我求救來了。
我尴尬地說:“你這麽大的老闆,你來找我一個農村小土著來求救來了,你不是開玩笑嗎?我告訴你,我賬目上現在就百十萬,我自己都裹不過來了,我真的沒辦法救你。”
楊志傑立馬說:“哎喲,我不是來問你借錢來的,我是來找你賭石來的,窮走夷方急走場,咱們玩石頭的人,都清楚呀,我知道,你賭石有一手,所以,來找你救救急。”
原來是這麽回事,我看着燕姐,怪不得她不想楊志傑見到我呢,原來,是不想跟他合賭,也确實,這狗日的上次帶那麽多人來把燕姐吓個半死,燕姐可是個記仇的人,當然不可能幫你了。
我沒急着回應楊志傑,而是說:“燕姐,最近生意怎麽樣?我這差不少錢呢。”
燕姐立馬說:“一到雨季,就沒什麽生意,下雨了,誰來采購呀?貨壓着呢,有幾家老闆來看貨,但是給的價格都不夠,那麽漂亮的镯子,就給300萬,我才不願意賣呢,怎麽?缺錢挺厲害啊?我這有點現金,給你拿兩千萬周轉一下?”
我聽着就啧了一下,這成品市場,确實有點難搞啊。
我說:“這好貨,也難賣啊?”
燕姐無奈地說:“卷的厲害,你看看這些該死的同行,手裏都壓着貨呢,雨季一到,都知道緬國停工停産了,所以就想把價格給擡起來,你那批貨的質量,已經擡到400萬了,你說,人家賣400萬,我賣300萬,這屬于什麽行爲啊?腦殘,是不是,所以,咱們也不能賣,都等着沿海那邊來采購呢,沿海那邊的人不過來,咱們就得死扛着,就看誰資金鏈不夠,誰先咽氣,然後他們在過來低價收購,回頭再帶着貨去沿海那邊。”
我撓了撓頭,實在是頭疼,這成品這行水這麽深啊?一個個的鬥的死去活來的,至于嗎?
我趕緊說:“那咱們也去沿海那邊賣呀。”
燕姐無奈地說:“關鍵那邊的水,也深不見底,有好多人都在那邊吃虧了,卷貨的,兩頭吃的,被打壓的,壓貨款的,你不認識那邊的熟人,人家就欺負你,我也沒那邊熟人呀,所以隻能扛着了。”
我聽着就難受,這不做生意,不知道生意有多難做啊,這下我可算是知道,做生意有多難了。
正在我愁眉苦臉的時候,楊志傑笑嘻嘻地跟我說了一句話。
“我認識一個揭陽的大老闆,咱們進去談談吧?”